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梦澜薄彦商的现代都市小说《爱有深浅畅读佳作推荐》,由网络作家“山谷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梦澜薄彦商是《爱有深浅》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山谷君”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一夜错乱迷情,她以为他不在意,那她也假装自己不在意;后来,他成了她的老公,对她百般温柔,呵护备至。或许,这就是他的性格吧……对谁都很妥帖,挑不出错儿来。他闻言暴怒:傻瓜,你一直是特别的,我的好意只对你啊!...
《爱有深浅畅读佳作推荐》精彩片段
原来聚餐时,他给的微信号是他的工作号,平时大约是助理在管理。也对,以他的身份,自然没有时间应对无用的交际。
江梦澜犹豫了一下回答:“我是江梦澜,可否转告卓...总一声,我找他有事。”
“好的,我会帮您传达。”对方像是敷衍,挂了通话。
江梦澜对此并未再报任何希望,她的行为在薄彦商的眼里或许就像纠缠,谁想被约睡的对象纠缠呢?尤其像他这样的男人。
未料,晚十点,在她快要入睡时,薄彦商的视频请求过来了,她心一慌,急忙接了。
“你找我?”他的背影是在办公室,窗外竟然是白天,原来出国了。
“嗯。”她忽然语结,一时不知是该起床去换一套正式的衣服再来视频,还是就这样穿着睡衣,披散着头发谈比较好。
“什么事?”他看似很忙,对着电脑霹雳吧啦在打字,只用余光看了一眼视频里的她。
“是这样,听说卓远科技要收购胜普瑞智能,但合作的律师还没有确定。我所在的宏正律所的肖君华肖主任有很丰富的经验,能否安排...”
“你找我就是为了这事?”薄彦商打断了她的话,没让她说完,轻轻地把桌前的电脑合上,正色看她。
不知为何,江梦澜觉得他生气了,她急忙解释了一下
“你放心,肖主任之前有做过类似的项目...”
“江梦澜!”他连名带姓的叫她,再次打断她的话,然后继续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还是助理律师?”
“是的。”她点头,不知他为何问这个问题。
“所以,你所谓的肖主任让一个助理律师来找我谈?这就是她想合作的诚意?”他的声音不疾不徐,面无表情看着视频里的江梦澜。
江梦澜瞬间有一种无处遁形的羞愧感,她以为,她以为....
她以为什么?
以为薄彦商至少会给她一点点面子?
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尤其此刻,薄彦商穿着西装,打扮得一丝不苟,商业精英范儿,一副公事公办的表情,而她穿着睡衣,睡眼惺忪。深深的羞愧感,挫败感围绕着她,她到底在干什么?
“对不起,打扰了。”她道歉,是她破坏了游戏规则,两人本就毫不相干,她怎么会因为昨晚的一时温柔而寄予不切实际的幻想?
天真,太天真。
薄彦商听到她的道歉,皱了皱眉,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也不挂视频,反而江梦澜扛不住心里的失落,先关了视频,手心已全是汗,很是无地自容。
薄彦商果然如外界所传是个极难相处的人,是她误解他了,只因昨晚的他太过于温柔,全程很顾及她的感受,看着她的眼神温柔如水,就像是认识许久,昨晚只为爱她。甚至在匆忙出门时,还替她把褶皱的床单铺平,凌乱扔了一地的衣服折叠放好,垃圾拎走,把她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她当时甚至感动,这个男人也太绅士了吧?
此时,想起来,他做这些应该是出于谨慎,不想在她家留下蛛丝马迹,毕竟他的身份摆在这里,倘若让约了一次的女方曝光或者相要挟,对名誉有损,总归是不好。
所以,她的狗头军师林之侽的话是对的:男人在床上的言行不要当真,听听就好。还有,她真的是一只菜鸟,玩不过别人,以后还是老老实实远离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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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她只想快速洗个澡,然后马上去补眠,飞机上睡的三个小时完全不够恢复体力。等她洗完澡出来,见洛洵洲正带着耳机,一边在讲工作电话,一边有条不紊的帮她收拾行李箱,化妆用品一件件帮她放回梳妆台,脏了的衣物放进洗衣机,行李箱的外面也擦拭干净放进柜子里。
乔雨澜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他忙进忙出,做这些细琐的事,心里冒出来的想法是:这是什么神仙男人啊?如果与他谈恋爱,应该会不错。
洛洵洲转身看到她,因为还在讲工作电话,所以用动作示意她,让她先回房睡。乔雨澜哪好意思自己回房睡,窝在沙发里等他忙完。
还是明天,哦,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今天上午10点新品发布会的事,在跟他确定整个发布会的流程。
他只听着,不时回应一句。能看出对方很紧张,原本这些工作是周末要面对面沟通的,但是洛洵洲整个周末都找不人,只有现在凌晨才有时间。
不知讲了多久,终于挂了电话。
“怎么不去床上睡?”洛洵洲把睡意昏沉的乔雨澜抱回卧室,自己也躺下,从身后搂着她。
大概是真的累了,不一会,就传来他匀称的呼吸声。
乔雨澜反而没了睡意,心里有一点点乱,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男人的存在,不再单纯把他看成睡友的关系,甚至不得不承认,对他产生了好感。
这个认知让她慌乱,这种不可控制的情绪是前所未有的。她自认无法做到像林之侽那样在一段感情里来去自如,对方会喜欢她多久?倘若对方变心了怎么办?又或者背叛她了怎么办?
这些悲观的念头就像条件反射,在第一时间冒出来,使得她把那一点好感一点一点压下去。
不轻易交心,就不会被伤害。
“不要轻易相信男人。”
这是母亲一直,反复跟她强调的,她又怎会不知男人都不可信,极少有意外。
迷迷糊糊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洛洵洲不知何时起来的,等她醒来时,他已穿戴整齐要出门。今天是卓远科技的新品发布会,他是主演讲人,此时穿着西装西裤,里边配着白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既商务精英范儿又透着无与伦比的贵气。
乔雨澜笑:“我以为你会穿T恤牛仔裤,不是你们行业新品发布时的标准穿着吗?标榜亲民。”
洛洵洲回头也笑:“盲目追随多俗气。况且,我不走亲民路线。”
确实,他这人对外的形象永远是西装革履,高高在上,很有疏离感,与亲民两个字没有丝毫关系。
“你如果来发布会现场,提前跟我说,我出来接你。”
“好。”
卓远科技发布会现场的门票,是一票难求,同行,各级代理商,媒体等都在。其实乔雨澜早就从林之侽那要了三张票,要与肖主任,周铭一起去参加。
只是乔雨澜没有想到,林之侽给的内部票,竟然是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林之侽也在,悄声地对乔雨澜说道
“负责人以为我是卓总正牌女友,给我的票,当然是最好的。”
肖主任与周铭坐在乔雨澜另一侧,没听见林之侽的话,周铭也微微倾身低声问乔雨澜
“卓总真的跟林之侽在一起了?”
在他看来,林之侽能拿到这个位置的门票,而且还是一下拿四张,必然关系匪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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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雨澜没回话,一旁的嘉佳倒是极开心地道
“涛总认识我们舒律师?”
“我看着你们舒律师长大的,我以前是她父亲的下属,不过从她父亲去世后,很多年没见了。”
“那你们好有缘分啊。听澜,你该敬涛总一杯。”嘉佳开心地说着,似完全忘记了乔雨澜平日是滴酒不沾的。
场上的人听到他们还有这样的缘分,都表示惊喜,开始劝她敬涛总一杯。
往事浮上来,她内心已摇摇欲坠,但毕竟是在工作场合,她强忍着不适,落落大方地端起酒杯
“涛总,最近几天多有打扰,我敬您一杯。”
辛辣的酒顺着嗓子烧到胃,对面的涛总只是意思意思地轻抿了一口,悠悠然道
“听澜随了父亲,好酒量。不过我们之间不必这么客气。既然回栖宁了,有空上家里玩。”
这个饭局,还算文明,没有真正的劝酒,在场的男士也不讲黄段子,客客气气地聊了聊天便散了。
饭店离她们入住的酒店并不远,乔雨澜想走一走,便让嘉佳先行回去。喝了一杯酒,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找到一个垃圾桶,吐了半天,才缓过来,精神也好转了,才回酒店。
结果,在酒店一见到肖主任,便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在饭局上不要喝酒?尤其我们做律师的,任何时候都要保持头脑清醒。”
嘉佳在一旁帮她说话,殊不知这酒就是她要乔雨澜喝的。
“听澜也不是故意的,正巧在饭局上遇到了熟人,躲不过。”
“别替她找借口,如果连拒绝喝酒的勇气都没有,以后怎么拒绝别人的无理要求?”
肖主任是女强人的典范,做项目,一直是以专业能力征服客户,鲜少应酬,也反感手下靠应酬获得单子,虽有点理想化,但至少,她靠过硬的工作能力,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做下来,成绩有目共睹。
因为这次食匠的项目相对简单,所以比她们预期的更快收集完相关的资料,只要回去,把报告再完善即可,可以提前回森洲了。
但肖主任没有让她们急着回去,而是给了她们一天自由活动的时间,当作放假放松。
栖宁市有不少知名景点很值得去,嘉佳晚上熬夜把尽调报告做完,第二天竟精神抖擞地去各个景点打卡。
乔雨澜是土生土长的栖宁人,对这些景点并无兴趣,况且在出差期间,哪有真正的自由活动时间?
肖主任也一早就不见人影,她此次带她们来栖宁市,绝不是为了食匠的收购问题,食匠的标不入她的法眼,醉翁之意不在酒。
联想到她最近查的资料,大概还是为了卓远科技的事在做准备,但卓远科技要收购的胜普瑞智能科技并不在栖宁市。乔雨澜实在猜不透肖主任的心思,直到她看到酒店大堂的一张海报“栖宁市青少年机器人大赛”,赞助商是卓远科技。
卓远科技每年赞助两次机器人大赛,一次是春季的森洲大学生机器人大赛,一次是秋季的栖宁市青少年大赛。大赛的前三名,卓远科技会出资重点培养。针对赞助,媒体采访过卓远科技的技术总监王岩 ,王岩发言很官方,很冠冕堂皇,为了培养青少年的爱好,也让有能力有兴趣的大学生都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这是官方回答,实际上,这是卓远科技人才战略的重要一步,他们通过大赛筛选出种子选手,重点培养,送出国深造,网罗了大批有潜质的,优秀的科研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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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灵魂出窍,灵魂已离开了肉身一般感时微微的凉意让她不由打了个冷颤。
她已无力关注身上的,只是忽然一声惨叫把她的灵魂叫归位。当她意识清醒,看到的是一张很帅又充满戾气的脸庞,竟然是卓禹安。
他仿佛从天而降,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紧紧地包裹着,安置在茶室角落的一处,柔声说了句
“没事了。”而后起身朝徐涛走去。他跟她说话时的声音依旧是温柔的,然而他的表情,他此时整个人的气场,都是暴戾的,舒听澜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仿佛来自地狱。
徐涛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身手敏捷,然而毕竟年龄在那了,根本不是卓禹安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卓禹安打趴在地,他门外的保镖只有一个,刚才就吃了卓禹安两脚,这会儿见徐涛被打下,救主心切,开始攻击卓禹安。
卓禹安今天就像是吃了枪药,谁来谁死的狠劲,那保镖三两下也被打趴下。
卓禹安是完全失控的,对着徐涛继续往死里打,直到有人轻轻拉扯着他衬衫的衣角
“够了,别闹出人命,为这种人背上官司不值得。”
这熟悉的声音冷静而理智。卓禹安停手,转身看向旁边的舒听澜,她披散着头发,身上空荡荡地裹着他的大衣,脸色惨白,但是眼神却是平静的。
卓禹安慢慢地,慢慢地收敛了自己全身的戾气,像是用了极大的戾气,手掌微微颤抖着。
“嗯。”很低沉的一个字。
这茶楼虽是徐涛的地盘,但以茶艺师居多,此时见徐涛与保镖被打趴下,谁也不敢再上前了,大概是有客人报了警,所以很快警车就来了。
茶室里一度很混乱,徐涛被打的奄奄一息,在警车来时,竟如回光返照摸着脸上的血
“抓他,抓他。”
保镖也是浑身是血扶着他,跟警z察控诉卓禹安。
而此时,卓禹安与舒听澜并排站着,表情平静,甚至连眼神都是毫无波澜的,静静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人。
“涛总?”警z察认出是徐涛,态度立即变了。转身像审犯人一样审卓禹安与舒听澜
“你们打的?”
沉默,没人回答。
“哑巴了,刚才不是很能吗?是不是你们打的?”警z察态度恶劣。
卓禹安看了一眼警车,语气不屑
“一切交由我的律师处理。”
他到底还是文明人,并不知栖宁市的黑暗之处。警z察听到之后都笑了
“行,那劳请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
“别..跟他废话,抓他。我要让他把牢底坐穿,绝不私了。”徐涛叫嚣。
“涛总,您要不要先上医院检查一下?回头我让人去医院做笔录。”
“不用,我跟你们去派出所。”
舒听澜忽然说道
“我需要验伤。”
警z察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她,这又是闹的一出?全场就她看着最正常,哪里的伤?
舒听澜解开外套上面的几颗纽扣,雪白的肌肤瞬间裸.露在外,上面有几处被徐涛咬出来的痕迹,格外刺目。
“徐涛先侵犯的我,这是证据,我需要验伤以及DAN比对,固定证据。”
她冷静得过了头,完全没有被侵犯的恐惧。
她这一说,徐涛瞬间炸了
“我操你妈,裤子都没脱,侵你妈的犯。”想起来就生气,她刚才跟一具尸体一样僵硬,摆弄半天连裤子都没脱,就被人从身后拎起来暴打。
“你嘴巴放干净点。”卓禹安又想一拳打过去,被舒听澜拦住了。
她也会问为什么啊,为什么江梦澜轻轻松松就能得到的东西,她要费尽所有力气?
从出生开始就如此,江梦澜能堂堂正正地喊一声爸爸,而她只能在无人的地方偷偷喊一声爸爸;她花了很多的努力,才能与薄彦商并肩而战,而江梦澜轻轻松松得到他所有的关注。
如果这是她的命,她偏不接受,她偏要挑战这份对她完全不公的命运,而且她一定要赢。
“王岩,你知道我最喜欢的是什么时候吗?”
“什么时候?”
“是在卓远科技刚成立的时候,那时候公司只有我们三个人,在那个很小的工作室里,一起吃一起睡。我们常常因为意见不合而大吵一架恨不得把对方的脑袋掰开,也常常因为攻克了一个技术难题而兴奋地拥抱在一起。你连着熬了几个通宵,问题解决了,电脑一关就地睡着,睡了三天三夜;薄彦商呢,精力吓人,跟你熬完通宵,拎着电脑就上客户公司介绍产品,跟打了鸡血一样。而我呢,胃出血住院,醒来时,你们不问我身体情况,只告诉我,我们的产品成功上市了,这句话比任何药都管用。”
温简陷入往事的回忆之中。
王岩被她带入进去
“是啊,那时候真值得怀念,热血,激情,充满斗志。”
“可惜公司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我们都有了独立的办公室,都有了团队帮我们熬通宵,钱也越来越多,但是我们三人的心也散了。”温简说着,眼里渐渐聚满了水雾。
一向独立女强人形象的温简,第一次在王岩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王岩抽了一张纸递给她,叹口气:“不管外界如何变化,我们三个人的心始终是在一起的。”
温简摇头:“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他现在对我很冷漠,我不知我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
“简,在他心里,你一直是很重要的存在,这点毋庸置疑。”这是王岩的真心话,他相信只要温简有事,薄彦商会是第一个站起来帮她的人,他们三人的友谊经得起任何考验。
“真的吗?他心里还有我?”
“当然。”
王岩信誓旦旦,为了证明这一点,下了班就强制拉着薄彦商去三人聚餐。
“你说,简回国多久了?我们三人连一次正经的聚餐都没有过,合适吗?”王岩也不免抱怨。
“是我的错,我自罚三杯。”薄彦商一连喝了三杯酒,哪里是真的道歉,就是借机想喝酒罢了,情绪始终低落。
温简从他手中把酒杯抢走
:“我可不想一会儿伺候一个醉鬼回家。”
王岩笑:“不会,他酒量是我们三人之中最好的。你忘了很早以前,有次参加投资方的酒会,对方想把你灌醉,最后是禹安替你喝了,还把对方喝得不省人事?”
说起往事,薄彦商也笑了,因为醉酒事件,那次投资没谈成,温简为此愧疚很久,薄彦商说无所谓,卓远科技也要筛选投资方,不是人人都有这个资格。
“那时候可真好。”温简感慨。
“现在也一样,对吧?”王岩道。
“嗯。”薄彦商看着温简,诚如王岩所说,如果温简需要帮忙,他会尽他所能地帮。
“禹安,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从回国之后,你一直对我很冷漠。”喝了几杯酒,温简也敞开心扉直接问他,不给任何回避的机会。
薄彦商倒是很镇定,手里转着酒杯,抬眸冷静地看着温简
林之侽望着他的背影,一连感慨:
“可惜了,这么好的男人,我不敢肖想。”
洛洵洲确实算得上好男人,有身家,有长相,为人沉稳不轻浮,即便与乔雨澜有过那样的亲密关系,也绝无任何轻浮的语言或动作。
下午回到律所,肖主任组织并购组开会,主要针对卓远科技的并购案进行讨论,整个项目的进展并不顺利,谁也无法揣测洛洵洲真正的心思,最终到底会选择哪一家律所进行合作。
“洛洵洲接触国内的律所,极有可能是个烟雾弹,他并不相信国内律所的能力。”周铭觉得这个男人不可琢磨,进行到现在,依然看不出他任何的倾向性,即使肖主任刚替他胜诉一个案子。
肖主任回答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但你别忘了,他要收购的胜普瑞智能是国资企业,对于国家的很多政策,必然是本土律所有优势。我想他如没有意向与本土律所合作,不会浪费时间周旋。”
“乔雨澜,听说你今天去卓远科技,与卓总还有张律师一起吃饭了?”
正认真做笔记的乔雨澜被忽然点名,一时大脑短路,心想肖主任与周铭神通广大,怎么会知道她中午跟谁吃饭?
“卓总或者张律师有透露消息吗?”
乔雨澜摇头,中午全程就听林之侽在爆料她的糗事了,什么正经的事也没谈到。
肖主任失望地摇头。
一旁做资产重组的陈律师说到
“肖主任,人际攻坚相关的工作,应该让嘉佳去,听澜太乖,别人让她往东她就不敢往西,在卓总面前,恐怕话都说不利索。”
陈律师一语中的,肖主任抬头又打量了一下嘉佳。嘉佳在人际关系的处理上自然是远胜过乔雨澜的,但嘉佳又稍浮躁,去小项目没问题,去卓远这样的大项目,就怕适得其反,引起洛洵洲的反感。
嘉佳早想参与到卓远科技这个项目来,这会儿一听到她的名字,立即来了精神,主动请缨:
“肖主任,我没问题的,我一定会谨慎再谨慎,绝不辜负大家。”
经过上次食品的项目,乔雨澜对嘉佳已无任何好感,亦是时刻戒备她,坦诚说,并不想与她共事,如果佳嘉也加入到卓远这个项目来,将来不知又要做多少替她收尾或补救的工作。
肖主任反复打量着嘉佳与乔雨澜,沉思了片刻之后说到
“这样,以后外联等工作交由嘉佳来做,相关的报告,合同审核,起草文书等工作,由乔雨澜负责,希望你们相互配合,好好合作。”
肖主任这个安排很合理,很多外联的工作,不方便她亲自出面,就必须要找嘉佳这样擅长的助理来完成。乔雨澜虽知道这个安排很合理,但不免心情沮丧,开始怀疑自己的工作能力,她不擅长社交,甚至有一点恐惧社交,到底适不适合做这一行。
当初一毕业时,她选择去企业做法务正是因为考虑到自己的社交能力欠缺,做了三年法务,才发现,要与企业各个部门沟通同样需要很强的沟通交流能力,她从开始的磕磕巴巴慢慢锻炼,终于锻炼好了,这才有勇气跳进律所。
然而只是一个项目,又让她原形毕露了。
这样自我怀疑以及低落的情绪持续到下班回家,见到家门口的洛洵洲时,心里不由怪他这个罪魁祸首。
至于唐昊然嘛,他与温简是有革命友情的,刚才的话里,言外之意就是相信温简的,觉得是她小题大做,无理取闹罢了。
从小就如此,她与温简闹矛盾时,父亲舒明海就是一股脑儿是她的错,要她道歉要她认错。那是她父亲,她没有办法反抗,她认了。
但是凭什么,她好不容易从泥泞里走出来了,还要听唐昊然的废话?
“赵星语,你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态度。不要闹脾气,你不说,我不知该怎么解决你们之间的问题。”
唐昊然亦是觉得头疼,很是无能为力。
“好,那我问你一个老问题好了,我与温简同时掉到水里,你救谁?”
这个问题可以说是真的很无理取闹了,哪有这么问的。可是赵星语很认真,很多事,不是要真的解决方案,而是要一个态度,就像林之侽或者程晨的态度,很坚定站在她这边,与她同仇敌忾。
“又或者换一个问法,我之前也问过的,我与温简,你选择谁?你不要管我与她之间的矛盾,我与她是死结,谁也解不开。你只要明确告诉我,你选择谁?”
她与温简的死结,即便是她父亲舒明海在世,恐怕也没法解的。
她之所以这么问唐昊然,还是存有一点希望的,坦诚说,她对唐昊然的感觉是远超过有好感。
春节的时候,他回京陪家人,她说等他回来,她有话对他说,那时她打定主意要告白了,既然唐昊然不撕开那层面纱,她愿意当撕开面纱的人,给自己一个机会。
再次见到温简,发现她就是卓远科技的Jane时,她的反应那么大,一是因为往事,二也是因为唐昊然。
就是生气啊,在意的人,与温简有牵扯不清的关系。
唐昊然一直看着她,知道她是在认真等他的答案,他开口回答:“你在意的话,我以后会尽量避开温简,尽量不与她见面。”
他亦是有自己的行事准则,他与温简认识了十多年,确实是关系非常好的朋友,从大学创业时期到后来卓远科技上市,温简功不可没,她与王岩都是他一生的好友。不可能无缘无故便与她断绝关系,这不是他的为人。
赵星语点头,表示:“明白了,我不会强人所难。那我们以后就是合作关系了,相信你也不会在项目上为难我或者为难我们律所。”
总要保一个的,爱情是保不住了,面包要保住。
她是真的很决绝,其实心里有伤痛啊,也想给彼此机会的,毕竟跟唐昊然在一起,带给她很多的欢乐。
但能怎么办,这段关系若是再发展下去,肉眼可以预见,将来的痛苦会远超过欢乐。
赵星语终于开了门,但是没让唐昊然进去,家里已经没有他的东西了。关上门的刹那,心是血淋淋的痛的。刚才的冷漠,克制,都是表象,她知道,她对唐昊然的感觉远超过好感或者喜欢,从他在栖宁救了她开始,就远超过喜欢了。
一夜无眠,很多事,她习惯藏在心底了,不再像从前,遇到伤心事逢人就讲,现在习惯自己默默消化,即便是面对林之侽,她也不说了。
第二天上班,随团队入驻卓远科技进行项目尽调工作。张律师很热情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张律师解释:“这次真是特殊情况,胜普瑞那边腾不出地方来,我们两家公司离得也近,送资料方便的,就是麻烦你们了。”
“嗯,回来陪你。”他皱着眉把她手中的扳手拿下,一手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问
“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在看春晚。”她在他怀里闷闷地回答,不得不说一直飘着的心,在见到他这一刻,忽然落地了,很踏实。
“吃饭了吗?”
他不问还好,一问赵星语顿时觉得饿,以及深深的挫败。
“我给你带了年夜饭。”他松开她,从门外拎来一个小小的保温箱,朝厨房去。
见他去厨房,赵星语的脑袋顿时嗡嗡响,她的厨房被她糟蹋得惨不忍睹,万万不可被唐昊然看见。电光火石之间,她先一步站在厨房的门口,拦住他:“我吃过饭了,现在不饿。我们一起看春晚吧。”
“吃的什么?”唐昊然压根不相信她吃过饭,以他的经验来看,只要他晚上不在她家,她就不会好好吃饭。
“饺子,真的。现在一点也不饿。”赵星语睁眼说瞎话。
“让开,我把菜热一下。”他不为所动,执意要进厨房。
赵星语冲他摇头禁止他进厨房,厨房太狼狈,显得她太低能了。
唐昊然再次皱眉
“里边有人?”
赵星语拼命摇头。
她越是这样,唐昊然越疑心,目光灼灼看着赵星语,盯得她心虚得不行,默默给他让开门口。
唐昊然如愿进厨房,赵星语一口气提着,预期之内,传来唐昊然怒吼的声音:
“舒...听...澜,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水池的水依然堵着,池子里飘着不明物体。锅碗瓢盆东一个西一个放着,锅也黑的,蔬菜,肉在操作台上,有的被切碎,有的还是完整一块。
赵星语只看到唐昊然的怒气值蹭蹭蹭在往上涨,她还不怕死地说了一句:
“我不让你进,你非要进来。”
“你给我闭嘴。”他在戴手套,准备收拾战场。
“欸,大过年的,别生气。”赵星语站在门口劝。
唐昊然瞪她一眼,把带来的保温箱放到外面的餐桌上,恶狠狠说
:“先饿着。”
回头开始打扫她的厨房。
大高个子,大长腿,宽肩窄腰,穿着衬衫西装裤,标准的模特身材,此时衬衫的袖子一截一截挽着,低头收拾锅碗瓢盆,气质与这厨房即很违和,又说不出的和谐,非常矛盾。
在赵星语觉得难于上青天的打扫工作,他却进行得有条不紊,不过二十分钟的时间,厨房就打扫的干干净净,清清爽爽。
这期间,赵星语看着餐桌上的保温箱,忍不住好奇打开看里边都有什么,一打开,香气扑鼻,勾得她更加饥肠辘辘。
终于等他收拾妥当,他才把保温箱里的饭菜拿出来准备去加热。
“就这么吃吧,不凉。”她等不及了。
唐昊然瞪她一眼,把该加热的全部用微波炉热了一遍之后才端上餐桌。保温箱看着不大,里边倒是应有尽有,黄金炒饭,竹笋老鸭汤,清蒸石斑鱼,水晶虾仁,凉拌时蔬,桂花糯米藕等。
“你家的年夜饭吗?”她问。
“不是,让厨师单独做的。我今晚如果不来,你就饿着?”他给她盛了一碗汤恶狠狠地问。
“嗯,习惯了。”
“习惯不好,改了。”
“霸道。”
汤汁鲜美,菜也可口,赵星语好多年没有正正经经吃过一顿年夜饭了,餐桌上香气扑人,耳边是春晚载歌载舞的热闹,充满了烟火气,她的心也前所未有的感到暖。
“你怎么不在家跨年?”她问。
“嗯,我们家没有跨年的习俗,一起吃个年夜饭就够了。”
“哦。”
“这几天假期有安排吗?”他问。
所以开了门让他进去。
他熟门熟路换了拖鞋去厨房,洗菜,分类,放进冰箱冷藏,冷冻,看着满满当当的冰箱,他很满意。
“吴靖宇,我们好好谈谈吧。”这次换鲁雨薇主动要谈了。
“好。不过要先等一会儿,我做好饭,边吃边谈。”
鲁雨薇一口气闷着,实在无法理解吴靖宇的行为,就是完全不在意她的态度,我行我素,只顾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不必了,先谈谈吧。”她态度坚决。
“行吧。”吴靖宇见此,转身洗手擦干,然后坐到客厅,看着她:“想谈什么?”
“我很感谢你昨晚帮我找到资料,也很感谢你今天上午帮我彻底解决嘉佳的问题。但是,吴靖宇,我之前说的很清楚,我们之间没有必要搞得藕断丝连难舍难分。我承认之前对你是有好感,也曾想过再进一步,但是我也说了,有温简就没有我。”
吴靖宇静静看着她,很认真地听她把话说完。沉默良久,似乎第一次鼓足了勇气说道:
“鲁雨薇,也许是我的错,我从未认真跟你说过,我对你,不止是好感。”
“所以呢,因为你对我超过好感,我就要为你妥协?为你去承受温简的伤害?吴靖宇,我真的求求你了,不要做这些让我痛苦的事情。你的存在,就是不停地在我的伤口上一把一把地撒盐。”
因为你的存在,总是不停地提醒我,当年父亲对温简的爱护;总是不停地提醒我,我从未得到过父亲全心全意的爱。
她要的是笃定的,全心全意的,坚定的爱,否则宁愿不要。
她对他的厌恶就明晃晃地写在脸上,没有丝毫的隐藏,不,也许不是对他,而是对父亲与温简。
吴靖宇看着她,眉心渐渐皱起,一字一句反问
:“在你眼中,我就那么不堪?你一直觉得我对你是死缠烂打?让你如此厌弃吗?”
吴靖宇好不容易拾起的自尊,又被一遍遍扔在地上,任她踩踏。
鲁雨薇不言语,就那么看着他,看着他一身的骄傲被她的言语击得粉碎。她无意伤害他的,她一直都知道,吴靖宇并没有错,是她的错,是她一直走不出这个心结。因为父亲的事情,让她一直不相信爱情,一直不相信有人能真心爱她,何况还是身边有温简的他。
她是鸵鸟,不敢去争取他的爱,所以只能用伤人的语言去逃避。
她的沉默,在吴靖宇那看来就是默认。
他点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鲁雨薇,无论如何,希望你幸福。”
他语气很平静,但若是细看,便能发现他眼眶里那淡淡浮现的红血丝,说完话,他便起身大步离开。
哐当的关门声,震在鲁雨薇的心头。她知道,他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不会再理她了。那个关门声简直把她的心劈成了两半一样,很痛。
她不是懦弱的性格,尤其是上了大学之后,与母亲相依为命,她就一直很坚强地活着,遇到问题,解决问题。即便交了母亲的住院费,身无分文靠吃泡面度日的日子里,她也从未有过怨言,从未逃避过。
可唯独在感情上,她是个懦夫,面对现在的温简,她除了过往的恨之外,还带着一份不为人知的自卑,不得不承认,温简太优秀了,既有傲人的教育背景,也有让人望尘莫及的工作成就,与吴靖宇站在一起,就是天造地设,她拿什么跟温简比呢?
不,不,以他们对顾词安的了解,他绝不是脚踏两条船的人。
苏曼汐没走,就站在办公桌前看顾词安,意思很明确,要他现在马上解决这件事。顾词安看着她这样,忽而问道
:“苏曼汐,你是从哪里来的底气敢闯进我的办公室?是觉得你开口,我就必然会答应吗?”
苏曼汐愣住,哪里来的底气?好像潜意识里,她就是知道顾词安不会为难她,所以她才敢有恃无恐闯进来?
经顾词安的提醒,她为自己这个潜意识感到无地自容。
“抱歉,我相信林之侽可以搞定这个职位,希望到时候你可以兑现承诺。”她表面镇定走出他的办公室,实则内心崩塌。
两人虽未正式确定恋爱关系,但也有过一段时间的亲密关系,以至于她没有摆正确位置,是她僭越了,关上门后落荒而逃。
顾词安的办公室内,温简与王岩从他的话语里似乎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只见他拨通内线给人资部以及财务部,亲自确认林之侽佣金的问题。
“对,先从我个人账户上支付。”
诚如他所说,只要苏曼汐开口,他就必然会答应。
“你跟舒律师?”王岩不由好奇地问,脑袋还是有点迷糊,之前传的是他与林之侽。
“继续开会。”顾词安并不愿意再提这个话题。
王岩与温简心中都明白了,苏曼汐才是顾词安真正在意的人,林之侽不过是烟雾弹。
产品的讨论会,到最后,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尤其是温简,几次走神,她只好叫停。
怎么会是苏曼汐?
顾词安怎么会喜欢苏曼汐?
为什么偏偏是她?
温简的脑袋里,嗡嗡嗡地旋转着这几个问题?年少时的梦魇就那么忽然席卷过来,打得她措手不及。
为什么偏偏是苏曼汐?
为什么偏偏是苏曼汐?
她以为她的世界早就海阔天空了,原生家庭的痛再也伤不到她半分半毫,可是命运啊,仿佛是进入了另一个轮回。
她母亲与苏曼汐母亲;
她与苏曼汐;
就这么再次进入循环;
她深夜打电话给大洋彼岸的温兰,问
“妈,当年,你在后面默默守候着爸爸,后悔过吗?”
“不后悔,只是遗憾未能给你完整的家庭。”
“一点也不后悔吗?为什么?”温简问。
“因为爱。”温兰人如其名,温柔,蕙质兰心,一直遵从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从不避讳在孩子面前说爱。
温简点头,从温兰那得到了一点的力量,能坚持下去。
“是与禹安闹矛盾了?”温兰与温简既是母女,也是无话不谈的朋友。
“没有。”
“妈妈下周回国,也好久没见他了。”
“你要回来?”
“嗯,你都回去了,我也想回去看看。在外边过得再好,始终是飘着的。”
“也好。”很多事,妈妈在身边,能替她出主意。
苏曼汐难得也早点下班,与林之侽同行。在路上时,林之侽收到短信进账通知,一看乐了,把手机递到苏曼汐的面前
:“顾词安还算是个人。”
苏曼汐笑,想起今天她闯进他办公室,他也没让她难堪,并且很快就解决问题,夸道
“他人其实挺好的。”
只是啊,有些人注定无缘。
“好是好,但跟你不合适,你有空可以搜一搜京城卓家。”
“卓家?”苏曼汐确实没有去深挖过顾词安的身份,当年在栖宁高中,她就没注意过他,后来稀里糊涂在一起,也没去关注。
“是的,卓家独苗。就他的背景,你放心吧,温简也没戏。这样的家庭,不可能让温简这样的私生女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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