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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纵横官场

风中的阳光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重生:纵横官场》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风中的阳光”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江文东韩斌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重生:纵横官场》内容介绍:漫漫官路到处都是致命的陷阱。但同样有着最美的相遇。重生的江文东,能否躲开那些致命的陷阱,一路阔步向前?...

主角:江文东韩斌   更新:2024-08-20 22: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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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文东韩斌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纵横官场》,由网络作家“风中的阳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纵横官场》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风中的阳光”的创作能力,可以将江文东韩斌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重生:纵横官场》内容介绍:漫漫官路到处都是致命的陷阱。但同样有着最美的相遇。重生的江文东,能否躲开那些致命的陷阱,一路阔步向前?...

《重生:纵横官场》精彩片段


刷!

看到那个桃形物轻晃起来后,江文东顿时就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就冲上了脑袋。

下意识的抬手,就要拍上去。

但他迅速清醒:“小狗腿又在勾搭我!我这双眼睛,真该被抠掉。”

江文东暗骂了句,赶紧走进了洗手间内。

“我以前和白鹭当同事一年多,几乎是天天见面。但我始终,都没对她有任何的龌龊心思。可现在,怎么会这样了?难道说我重回现在后,思想也转变了?”

江文东站在洗手盆前,接连用冷水洗脸后,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皱眉不解的自语。

“这肯定是前几天时,她主动坐在我怀里,说要借种的荒唐行为,导致了我的思想败坏。对,就是这样。以后我得小心点,视美女如骷髅。”

江文东终于找到了答案,调整好心态后,才走出了洗手间。

白鹭在擦桌子,神态端庄的一塌糊涂。

没有一点点,要勾搭谁的意思。

“人家刚才捡报纸,就是单纯的捡报纸,并没有勾搭我的意思。我有那想法,肯定是多想了。”

江文东心里想着,坐在了椅子上,吩咐道:“白主任,你从党政办派个人,随我去下面走走。”

白鹭明白了:“您是要去各村转转吗?”

“是的。”

江文东端起茶杯,又说:“乡村路难行,就不要派车了。就骑着自行车去,方便。”

这年头的农村,除了去县城的主干道是沥青路之外,村和村之间都是旱路。

晴天时尘土铺天,下雨时泥泞不堪。

农村拉货的工具,以马车驴车为主,拖拉机为辅。

旱路上有着深深的车辙。

底盘高的拖拉机畅通无阻,但轿车在那种路上行走,只会被托住车底盘。

因此开车下村,远远不如骑着自行车方便。

“好的,我马上安排。”

也很清楚道路状况的白鹭说完,快步走出了党政办。

江文东喝着茶,看完今天的报纸后,走进了休息室内。

他再出来时,已经把那身板正的中山装,换上了镇上发的短款蓝棉袄。

他决定用一周左右的时间,把天桥镇的36个自然村都走一遍。

不是走马观花的走。

他要深入群众,把各村当前的农业经济情况,都详细的调查一遍。

只有搞清楚各村的真实情况,做到心里有数后,江文东才会启动带着天桥小根大白菜,去京城参加蔬菜博览会的计划。

江文东把钱包放在口袋里,拿起自行车钥匙正要走,桌子上的那部黑色电话,叮铃铃的响起。

每个科室内,都有两部电话。

一部是红色,一部黑色。

红色的是内线,黑色的是外线。

江文东拿起话筒,放在耳边说道:“我是江文东。请问,哪位?”

一个温和的女人声音传来:“文东,是我。”

妈?

江文东的眼睛顿时一亮,更是徒增想马上看到母亲的冲动。

母亲姓宁,出身普通的工薪家庭。

江文东小时候就知道,就因为母亲出身普通,当年要不是和父亲极力坚持,她也不会嫁入江家。

但在江家的这些年内,母亲每天都过的小心翼翼。

前世江家遭到大难、父亲“意外”身亡后,外柔内刚的母亲,却毫不犹豫的追随而去。

母亲的语气温柔:“文东,你这几天感觉怎么样?”

“很好。”

江文东收敛内心的激动,点了点头:“妈,您也要保重好自己。等下个月时,我再回家去看您。”

“呵呵。”

母亲轻笑了下:“文东,我这次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按照老爷子的吩咐,要和你说一件事。”


江文东说:“妈,您说。”

“你答应和陆家的丫头联姻,空降天桥后。老爷打探到叶家,也马上做出了相应的行动。”

母亲说:“估计用不了多久,叶家就会有人去白云县。他们运作的位子,是白云县的县长。老爷子还说,估计叶家的人,会主动招揽天桥镇的韩斌。借助韩斌的手,把你压在天桥镇。”

江文东点了点头。

江家的死敌叶家,在得知江文东联姻陆卿、空降天桥镇之后,迅速做出这样的反应很正常。

就凭叶家的实力比江家还要强大,叶家通过运作拿到白云县的县长职务,压根不用费多大的力气。

同样。

叶家的人来到白云县后,通过招揽韩斌在天桥,直接打压江文东,这也是最聪明、也是最经济实惠的作战方案。

母亲又说:“老爷子希望,你能在天桥镇扛住,来自叶家的强大压力。这也算是你正式踏上仕途后的第一战,也是最关键的一战!”

“我明白。”

江文东自信的说:“妈,您让老爷子放心。无论是韩斌,还是叶家,都别想压住我。”

“文东,你真像老爷子说的那样。忽然间就长大了,成熟了啊。”

母亲欣慰的说道。

江文东笑道:“妈,您放心。以后儿子,不会让您再为我操心了。”

“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为你而操心,很正常的。”

母亲继续说:“老爷子还说,鉴于圈内不成文的规矩。我们和叶家,都不会把你和叶家去白云县的人,背景身份泄露出去的。因此只有你和叶家的人,相互知道对方是谁。”

“嗯,我知道。”

江文东嗯了声:“妈,老爷子有没有探听到,叶家即将来白云县的县长人选是谁吗?”

母亲回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为了压制你才去白云县的人,就是叶家二代中最出色的女人,叶星辰。”

叶星辰?

江文东皱起了眉头,开始在记忆库内,搜索这个女人的资料。

母亲说话了——

叶星辰,女,现年31岁。身高169厘米,体重约在50公斤左右。

早在十年前,她就是江文东的校友,也是那个时候的风云人物。

无论是学习成绩还是身材相貌,都和江文东的未婚妻陆卿不相上下。

四年前,叶星辰嫁给了四九黄家的黄少明。

此前,叶星辰始终在计划经济委员会工作。

叶星辰真要是来白云的话,那么她就是大江南北,最年轻的实权正处县长。

江家把叶星辰的基本资料,打探的如此清晰,足够证明是很重视这个女人的。

“妈,您放心。”

江文东轻声说:“这个女人再怎么出色,她也别想压住我!”

又和母亲聊了十几分钟后,江文东才放下了话筒。

他说叶家最出色的女人,别想压住他的那句话,可不是在吹,更不是色厉内荏。

江文东有着领先当前几十年的先进思想,更能先知很多大事情。

如果他连一个蹲着撒尿的,都摆不平!

那么他还有什么脸,去实现打垮叶家,带领尽可能多的群众,早日踏上小康道路的愿望?

“叶星辰是吧?叶家最出色的女人,呵呵,那我等着你。”

江文东微微冷笑,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他在下楼的一路上,遇到的人都陪着笑脸,主动的和他打招呼。

虽说这些人都很殷勤的样子,可江文东能看出,人家是对他敬而远之。

他当然不会介意,也含笑一一的点头回礼。

办公楼后的车棚。


第六天的早上——

在过去五天内,还算是任劳任怨的白大主任,后悔了。

像她这样的大美女——

就该坐在冬暖夏凉的办公室内,穿着端庄性感,用一双光滑细腻的小手,为尊敬的江镇,提供满茶点烟等服务;再用她睿智的大脑,和丰富的基层斗争经验,为江镇出谋划策;帮他拉拢宣传委员刘静,敲打各位副镇长尤其是财政所的所长!

可是。

江文东却偏偏带着她,整天骑着自行车,迎着寒风穿梭在各村的田间地头。

更过分的是。

恶魔镇长下村时,根本不和村里打招呼,更不会去村支书家用餐。

吃午饭时,他就是随便找个小树林啥的,拿出带着的水壶,就着咸菜干啃馒头。

更更过分的是。

天桥镇第一美女,因这几天始终都在骑自行车,屁股都快磨破皮,走路都快变成鸭子了;他却瞎子般的视而不见,哑巴般的不说一句关心的话!

说实话。

刚随着恶魔镇长下村时,白鹭也像韩斌那样以为,他就是在走个过场。

无非就是打着实地考察的幌子,江文东去各村吃顿饭,大家相互吹个牛逼,混个脸熟。

最多两天,所谓的考察就结束了。

可谁能想到,今天是第六天了,考察还没结束!

周末都没休班啊。

“江镇,您能不能换个人,陪您下村啊?”

无精打采的白鹭,推着自行车走出大院门口,看了眼有碎雪飘落的天空,终于扛不住的认怂了。

江文东语气生硬:“不行。”

“为什么不行?”

这几天确实累坏了,晚上都不再做美梦的白鹭,开始耍性子:“难道,您就觉得我好欺负?”

江文东骑上车子,回答:“别人陪我下去,你放心?”

白鹭——

六天之前,江文东拒绝她跟随下村时,她可是理直气壮的说什么,别人陪他下村,她不放心的。

现在江文东拿这句话来怼她,顿时怼的她哑口无言。

江文东又说:“实际情况远比我,所想象的复杂。原先一周搞定的计划,延长到半个月。这半个月内,你就乖乖的为我鞍前马后。”

什么?

半个月?

你疯了吗!?

白鹭闻言,顿时就像尾巴被踩了的兔子那样,差点原地跳起来。

嚷道:“恶魔,看来你不把我的屁股磨破,你誓不罢休啊。”

“叨叨什么?快走!如果不跟上来,明天就不要来上班了。”

江文东回头瞪了她一眼,脚下用力蹬车,迎着寒风和碎雪驶了出去。

“总有一天,我会绞死你,坐死你。”

内心绝望的白鹭,只能暗自咬牙发狠后,艰难的抬腿上车。

风,越来越大。

雪,也越来越大。

但道路上和田地里,却有很多牲口车,以及抢在大雪降临之前,紧急收白菜的村民。

今天江文东要去的村子,是王路阳闹出人命来的花家村。

花家村既是天桥镇最穷的村子,也是距离镇政府最远的村子。

路程足足有七八公里不说,而且还是在镇中心的最北,江文东俩人骑着自行车过去,得顶着风走。

再加上道路难行,积雪越来越厚,路也越来越滑,骑车北上的困难就别提了。

啪嗒!

江文东正冒雪向前蹬,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啪嗒一声响。

他回头看去——

白大主任正摆出狗啃泥的姿势,给他看!

“这个笨蛋。”

江文东骂了句,赶紧跳下车子随手丢开,跑了过去。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白鹭,终于崩溃了。


天桥镇的常委班子,总共九个人,却分三股势力。

以书记韩斌为首的势力,最为雄厚。

几年来始终和韩斌对抗的镇长孟强,势力次之。

来到天桥镇后,就是孤家寡人的副书记高长功,则是两不相帮,却又是双方始终极力拉拢的中间派。

苗世强这个党政办主任(类似于秘书长),也是九个人之一,更是韩斌的铁杆追随者。

会议开始后,苗世强就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处分江文东的原因,在座的已经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因为,江文东不想给王路阳当替罪羊,还当面顶撞了韩斌,冒犯了他的虎威罢了。

当然。

要想处置江文东,肯定不能用他这个理由。

苗世强在拿江文东的作风说事:“据可靠消息,江文东曾经用强,多次迫使春来饭店的老板娘张翠,为他提供了有损风化的服务!而且证据确凿。有必要时,我可以请张翠站出来作证。”

作风问题对于每一个官员来说,那都是一点就死的死穴。

只要作风查出问题,轻则被处分之后再无升迁之路,重则会被直接踢出公务员队伍。

听苗世强这样说后,孟强等人有些惊讶。

谁也没想到,就因为江文东不想当替罪羊,韩斌就要彻底毁灭他的前程!

不过。

无论是能和韩斌掰腕子的孟强,还是在职务上可给他造成掣肘的高长功,都没有吭声。

孟强后天就要调走,实在犯不着为了个不熟悉的小科员,就和韩斌对着干。

“我建议,明天就正式启动问责江文东同志的工作。”

始终在吸烟,透过烟雾观察大家的韩斌终于发言了:“如果没意见的话,大家举手表决。”

苗世强第一个举手。

纪委委员韩道国,和组织委员王传民,统战委员李配金,也都先后举手。

他们四个人,就是拥护韩斌的人。

只想顺利接管孟强职务的高长功,说道:“我弃权。”

他的反应,都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镇人大主席黄开山,和宣传委员刘静,则都看向了孟强。

孟强这才说话:“我也弃权。”

天桥镇的常委班子,总共九个人。

现在有五个人同意严惩江文东,票数过半,这就代表着本条决策落地!

至于具体的该怎么处置江文东,那就没必要在会议上讨论了。

接下来开始研究第二件事。

那就是重新选择一只替罪羊,来确保王路阳能免予处分。

韩斌会找谁当替罪羊,江文东当然不会理睬。

一个下午,他都坐在桌前,拿笔在本子上不住的写着什么。

后天,江文东就要成为天桥镇的镇长。

他成为一镇之长后,当然不能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和韩斌等人的斗争上。

镇长的主要工作,还是要带领全镇人民勤劳致富。

有着接近六万人口的天桥镇,是一个农业大镇。

慢说当前年代工业薄弱了,就是几十年后,天桥镇也因国家确保耕地的红线原则,没有几家像样的工厂。

不过。

除了小麦和玉米这两种主要农作物之外,天桥镇还有一个在全国,都非常有名的特产。

那就是被称为“天桥小根”的大白菜。

江文东记得很清楚,到了明年时,天桥小根会在京城的农产品展览会上,拿到金奖。

也就是在来年的展览会上,天桥小根引起了“泡菜国”的高度关注,来天桥实地考察过后,准备大批的进口。

农产品出口,那就是在为国家赚取外汇!

这年头,东土可是外汇奇缺的。

任何能为国家赚取外汇的产品和人才,那都是国家的宝贝。

可就在天桥镇甚至整个白云县的官员们,为此欢呼雀跃时,意外发生了。

外商来天桥准备收购大白菜时,和本地“道上”的好汉,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这年头道上的好汉,正是最为猖獗的时候。

双方冲突中,外商的一名女高管重伤!

事件发生后,立即轰动了整个白云县,引起了市,甚至省里的高度关注。

省市领导亲自下令,彻查本案。

而带领道上的好汉,找借口想狠狠讹诈外商的混子头,正是书记韩斌的堂弟韩力。

虽说韩力受到了最严重的处罚,外商却取消了采购天桥小根的全盘计划。

这个事件的发生,不但让天桥镇无法创外汇,更是直接导致了数万菜农,丢掉了通过出口大白菜,能有效改变贫困现状的绝佳机会。

“如果没有韩斌的支持,韩力怎么敢这样猖獗?”

“韩斌才是阻碍天桥镇数万菜农,改善生活的罪魁祸首。”

“不说别的事,仅凭这一点,就得把他给打掉!”

江文东想到这儿时,心中一动。

韩力重伤外国高管的事,得等到明年天桥小根,参加全国农产品展览会获奖后,才会发生。

但全国农产品展览会,每年都会在京城的12月中旬时举办。

江文东既然知道,天桥小根有绝对的实力能获奖,那又何必等到来年呢?

为什么不能在他成为镇长后,今年就带着天桥小根,去参加本年度的展览会呢?

“对,就是这样。”

江文东拿笔在本子上,重重点了下时,就听耳边传来了白鹭的声音:“文东,你还不下班吗?”

江文东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

距离五点下班,还有足足的半小时。

不过从韩斌到看大门的,全都习惯了提前半小时,甚至一个小时就跑没了影。

党政办内,只剩下了江文东和白鹭。

可能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白鹭现在看着江文东的眸光,毫不掩饰的火辣辣。

这让江文东有些承受不起,赶紧躲开白鹭的眸光,讪笑了下:“白主任,你先走吧。反正我回宿舍后,也是孤家寡人。”

“文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你明天就会遭到处罚,只能满腹委屈的离开天桥。”

白鹭用力咬了下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

她特直白的说:“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想你在临走前,给我一个孩子。”

什么?

让我给你一个孩子?

江文东满脸的不解。

“你也知道,我丈夫就是个傻子,不能和我做夫妻。但他又是我公爹的独生子,肩负着为他家传宗接代的任务。好几次了,我婆婆都隐晦的说,希望我能在外面借个种,为他家生个孩子。”

一口气说出这些后,白鹭再无忌惮:“江文东,你现在才24岁,正值男人最好的时候,更是镇单位上的唯一大学生。你的基因,无疑是很优秀的。关键是,我喜欢你!因此,我想和你借种。”

你和我借种?

江文东这才恍然大悟!

可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白鹭就坐在了他怀里。

她双手搂住江文东的脖子。

颤声说:“江文东,我白鹭虽说是个人妻,但我现在还是个处!我自问也颇有姿色,能勉强配得上你。今晚,你就要了我吧!”


江文东彻底的傻了。

他又不瞎,当然能看出身材丰满的白鹭,是个标准的大美人儿。

这要是放在后世,白鹭把小短裙一穿,超薄黑丝一蹬,细高跟一踩,咔咔的走在大街上,绝对是个让所有男人都垂涎的极品御姐。

江文东更不是个傻子。

活色生香的大美女主动坐在怀里,处子幽香立即扑鼻,尤其白鹭的腰肢不住妖娆扭动后,要说他没有任何反应,那纯粹是扯淡。

可是——

江文东抬手用力前推,低声喝道:“白主任,请你自重!”

咔咔咔。

白鹭被他推开后,急促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脚步。

终于鼓足全部的勇气,主动投怀送抱的白鹭,惨遭拒绝后,脸色瞬间苍白,呆呆的看着他。

江文东不再看她,再次拿起了笔,随手在本子上写起了什么。

呵呵。

傻愣半晌的白鹭惨笑了声,整理了下凌乱的衣衫,拿起桌子上的小包,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呼!

等房门被重重的关上后,江文东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他知道,他的拒绝对白鹭来说,绝对是个最沉痛的打击。

甚至此前始终暗恋他的白鹭,会因此憎恨他。

可江文东当前确实没有任何的心思,把精力用在男女关系上。

为官者,也最忌讳作风问题。

“借种这种事,她也能说出来。”

心里也乱糟糟的江文东,喃喃自语时,电话响了。

他随手接起来:“这儿是天桥镇党政办,请问你是哪位?”

一个冷冽的女孩子的声音,从话筒内传来:“麻烦你,帮我找一下江文东。”

“找我?”

江文东愣了下,回答:“我就是江文东,你是谁?”

女孩子在那边沉默片刻,才淡淡的回答:“我是陆卿。”

陆卿?

江文东恍然顿悟。

陆卿,不就是江家为他包办的婚姻对象吗?

他的脑海中,也立即有个女孩子的倩影,冉冉浮上。

早在京城大学时,江文东就认识陆卿了。

陆卿比他小一岁,算是他的学妹,却是京城大学的校花。

想到自己前世,就因为厌恶政治联姻,就拒绝了和校花结为夫妻的行为,江文东忽然特想送给自己两个字。

傻逼!

他赶紧甩了甩脑袋,把这俩字赶出去,随即明白陆卿为什么忽然给他打电话了。

肯定是因为老爷子在午后,确定了他的态度后,马上通知了陆家。

陆卿打这个电话,也算是和江文东亲自接触下。

“陆卿,你好。”

江文东搞清楚怎么回事后,问:“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卿却冷冷的反问:“我是你的未婚妻,你是我的未婚夫。没有事,我就不能打电话找你吗?”

江文东被噎的不轻。

这妞儿说话,很呛啊。

看来她也不是很满意,家里为她包办婚姻,选择了江文东。

“当然可以。”

江文东笑了下:“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专门给我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事要和我说。”

陆卿却继续问:“江文东,你有把握在三年后,官升实权处级干部吗?”

不等江文东回答,她又补充:“请注意,我说的处级,是握有实权能独当一面的那种。而不是凭借江家的运作,晋升处级后却没什么能力的绣花枕头。”

江文东想了想,才问:“如果能,能怎么样?如果不能,又怎么样?”

陆卿回答的更干脆:“三年后,你官升实权处级干部,我们举办大婚。不能的话,你主动和我结束未婚关系。”

她这咄咄逼人样子——

要是放在前世,同样心高气傲的江文东,早就冷笑一声,直接挂断电话了。

江文东现在却心平气和,说:“好。也许用不了三年,我们就能举办婚礼了。”

“那我等你,用八抬大轿来娶我。”

陆卿说完这句话,就结束了通话。

“八抬大轿?要求还真高。到时候,我偏偏用一辆驴车,迎亲陆家大小姐。”

江文东撇了撇嘴,把话筒放下。

本来。

白鹭的投怀送抱,就打乱了江文东的思绪,陆卿又来了这通电话,让他更加没心思琢磨事了。

不过这不要紧。

他已经重回当前,一切都还来得及,倒不用急于规划未来。

他把下午写满字的本子,锁在抽屉里后,走出了党政办。

这个时候的天,黑的格外早。

当前,也是大白菜丰收的时候。

农民们必须得抢在大雪降落之前,把大白菜垛在菜地里,再盖上草扇子,要不然大白菜就会被冻坏。

江文东并没有回后院的单身宿舍,而是迎着刺骨的寒风,慢慢走出了镇政府。

镇政府文东百米左右,就是一条河。

他来到了桥上,看着西边一动不动的很久后,才感慨的说:“重回当前,真好。”

有脚步声,从背后不远处传来。

借着镇政府门口那盏灯,撒过来的昏黄光线,江文东看到两个人。

一个身材很瘦的中年人,一个则是庞大魁梧的年轻人。

这俩人,江文东都认识。

中年人正是天桥镇计生站的站长王路阳,而那个满脸横肉的年轻人,则是韩斌的堂弟韩力。

韩力,也是天桥镇的混子头!

北风吹来了酒精的味道。

很明显,王路阳俩人都喝了酒。

今晚寒风刺骨,这俩人当然不会喝过酒后,无目的随便走一走。

江文东觉得,他们就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果然——

俩人走到了江文东面前,就一起用不善的眼神,看着他。

江文东也冷冷的看着他们。

“江文东,听说韩书记给你脸,你却不要脸啊。”

王路阳说话了。

呵呵。

江文东嗤笑:“慢说韩书记,没有资格给我脸了。就算他有资格,我不要又怎么了?”

啪!

韩力忽然抬手,一把揪住了江文东衣领子,吐着酒气的喝骂:“小子,知道你有多么欠揍吗?”

江文东抬手,抓住了韩力的手腕,厉声喝道:“给老子松开!”

“哟,你一个小白脸子,也敢和我耍横?”

韩力猛地举起了右拳:“信不信,我打你个满脸开花?”

“那你就试试!”

江文东满脸的嗤笑,说:“老子连你堂哥都不怕,还会怕你这种垃圾货?”


“你他娘的——”

本来就不敢动手,只想吓唬江文东的韩力,顿时有些下不来台。

忽然。

有一道手电光,从南边扫来。

有人在那边喝问:“是谁在那边?怎么,这是要打架?”

听到这个声音后,江文东就知道是谁来了。

天桥镇派出所的副所长驿城侠,也是江文东今天下午想到的,等他当上镇长后,必须拉拢的一个人。

驿城侠是转业军人,脾气豪爽,正义感颇强,最看不惯韩力这种人,做出的那些事了。

却也因此不被韩斌待见,始终在打压他。

要不然。

就凭驿城侠的业务能力,早就成为所长了。

“驿所。”

江文东立即冲那边喊道:“就因为我拒绝了韩书记,给王路阳当替罪羊的任命。王路阳就伙同韩书记的堂弟韩力,特意来打击报复我!”

听江文东这样喊后,王路阳的脸色顿时大变。

很多事可以做,但绝不能说出来。

更不能像江文东这样,在外面当众扯着嗓子的吆喝。

韩力也慌忙缩回了手。

驿城侠带着几个联防队员快步走了过来,拿手电在他们的脸上晃了下。

看到江文东和王路阳时,驿城侠没说什么。

但在看到韩力后,驿城侠却厉声喝道:“韩力,你要殴打国家公务人员?”

不等韩力说什么。

王路阳连忙陪着笑脸,凑上来说道:“哪里,哪里。驿所你误会了。我们就是和江文东偶遇后,随便闲聊了几句,并没有发生任何的争执。哈,哈哈。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王路阳还是很聪明的。

真怕会吸引更多的人过来,江文东再说出替罪羊的事,给韩斌造成恶劣的影响。

赶紧拽着韩力走人,才是王道。

碍于王路阳的面子,驿城侠也不好抓着韩力不放。

目送他们快步走远后,驿城侠才低头,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骂了句什么东西。

“行了,你也早点回宿舍吧。放心,他们不敢对你动粗的。”

驿城侠抬手,拍了拍江文东的肩膀:“我还真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有直面拒绝韩斌的勇气。现在,镇上都在传你拒绝当替罪羊的事。可惜你的勇气,只会彻底葬送你的前程。”

“谢谢驿所的关心。”

江文东也没多说什么,对驿城侠道谢后,转身快步走向了宿舍那边。

今晚江文东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可第二天早上时,他依旧是神采奕奕。

七点半。

江文东像往常那样,来到了办公室内。

几分钟后,党政办的其他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进来。

白鹭进来后,看都没看江文东一眼,就坐在了工位上。

她戴着两个黑眼圈,一看就是昨晚没睡好。

以往大家来到办公室后,都会和江文东相互含笑点头。

今早没谁理睬江文东,大家都觉得他完了,现在谁和他走得近,没啥好果子吃。

这种现象在官场上,很正常。

江文东也不在意,只是又拿出了那个本子,在上面写写画画。

八点整。

苗世强来到了党政办。

不等大家给他问好,苗世强就说道:“大家都先暂停手中的工作,我要宣布一件事。”

大家都抬头,看向了他。

苗世强则看向江文东,缓缓地说:“这件事,特指个别同志的作风问题。”

作风问题?

江文东心中一动,眼角余光下意识的,看向了东边工位上的白鹭。

就在他看过去时,白鹭也刚好看过来。

俩人的目光刚一碰撞,白鹭随即飞开的挪开。

他们都以为,苗世强说的“个别同志的作风问题”,特指他昨天看到白鹭,坐在江文东怀里的事。

“个别同志从表面上看,他是正人君子。可背后的道德素质,却是相当的败坏。”

苗世强语气严厉:“尤其是他天真的以为,他暗中非礼良家妇女的事,能隐瞒一辈子!更是在妄想,受害人会始终迫于他的淫威,不敢吭声。他错了,而且还是大错特错!就在昨晚,受害人连夜找到了我,哭诉了她被个别同志,多次强行非礼的累累罪行!”

嗯?

难道就因为我昨天拒绝了白鹭,她在恼羞成怒下,竟然连夜找到苗世强,诬陷我多次强行非礼她?

江文东立即皱眉,再次看向了白鹭。

白鹭则是满脸的惊讶。

赵伦等人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算是遮掩了白鹭的脸色。

“稍候,纪委委员韩道国同志,会在派出所的同志的配合下,对他展开详细的调查。调查结果一旦属实,他将会得到应有的惩罚。因此我希望,在韩道国同志找到他之前,他能主动自首,争取宽大处理!要不然,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哼。”

苗世强说完,又冲江文东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大家都看向了江文东,眼神怜悯。

傻子都知道。

苗世强之所以那样说,就是因为江文东不听韩斌的话,才对他展开的无情报复!

韩斌不但要把他踢出公务员队伍,甚至还要让他去坐牢。

“江文东。”

白鹭忽然起身,快步走向门口,语气冷淡的说:“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赵伦等人都看向了白鹭。

大家搞不懂,白鹭在这个节骨眼上,要单独和江文东说什么。

江文东也没说什么,跟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依旧是办公楼后的车棚前。

白鹭看着江文东的眸光,无比的复杂。

江文东问:“白主任,有什么事?”

白鹭开门见山:“江文东,我昨晚没有去找苗世强。”

“哦。”

江文东的眼神闪烁了下,却没说什么。

白鹭冷冷的继续说:“昨天,我虽然对你犯贱不要脸。但我白鹭绝不是那种被拒绝后,就会诬陷报复你的小人。如果苗世强拿我说事,我就会告诉韩道国和派出所的同志,是我主动勾引你。”

什么?

江文东愣住。

“哪怕是身败名裂,丢掉工作,我也会证明你的清白!”

白鹭干脆的说完,也不等江文东有什么反应,就低头快步走向了前面。

看着她的背影,江文东的目光,迅速的柔和。

“她倒是敢作敢当,有着一定的人格魅力,可以当做班底来培养。可惜。唉,好端端的,和我借什么种啊?真是的。”

江文东叹了口气,又抬头看了眼太阳,觉得是时候去县委招待所了。

党政办公室内。

白鹭回来后,心就格外的乱。

她无法确定,宁可身败名裂丢掉工作,也要证明江文东是清白的决断,对不对。

但她却知道,她确实暗恨江文东的“不懂风情”。

“妈的!我腰细腿长屁股大,声甜奶凶脸蛋好。主动求干,那个混蛋却不鸟我。他算个什么东西?”

胡思乱想的白鹭,暗中再次咒骂江文东时,就听苗世强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江文东呢?”

她抬头看去。

就看到苗世强,纪委委员韩道国,派出所的所长韩长河三个人,走进了办公室内。


苗世强带人进门后,就看向了江文东的工位。

江文东没在。

他随口问白鹭:“江文东呢?”

白鹭站起来回答:“不知道。”

苗世强皱眉时,韩长河忽然说:“他不会因强行非礼春来饭店老板娘的东窗事发,畏罪潜逃了吧?”

什么?

江文东强行非礼了春来饭店的老板娘?

白鹭顿时愣住。

赵伦他们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还真有可能,因东窗事发,畏罪潜逃。”

苗世强的眼睛一亮,赶紧吩咐道:“赵伦,你们快点去别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本来。

苗世强就是串通饭店老板娘,炮制出了一些伪证,要诬陷江文东。

他们还担心江文东会抵死不认,决定必要时,可以对他施加点小手段。

那么,如果江文东忽然在单位消失呢?

无论他是去做什么了,苗世强都能趁此机会,把畏罪潜逃的这顶大帽子,顺势扣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百口难辩!

上午十点。

一则消息风那样,吹遍了天桥镇的镇政府大院,和七站八所的各个下属单位。

多次强行非礼春来饭店老板娘的江文东,因东窗事发,畏罪潜逃!

“没想到他会是这样一个人,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很多认识江文东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都是满脸的唏嘘样。

韩斌听后,也是大发雷霆,语气严厉的要求韩长河,务必尽早找到江文东的下落,把他绳之以法!

韩长河当然是满口答应,立即派出了精兵强将,前往县城那边看看,能不能找到江文东的行踪。

江文东畏罪潜逃的消息,热度正处于峰值时,又一则消息传来。

这则消息可谓是重磅——

明天,白云县将会空降一个新的镇长,前来天桥镇!

“什么?”

接到这个消息后,早就做好上任镇长准备的高长功,顿时就呆愣当场。

不但是他。

就连韩斌也懵了。

一般来说——

任何一个单位的某个主要领导,工作调动的消息确凿之后;谁会来接替他的职务,单位的其他主要领导,都会提前得到消息。

那就更别说,早在数天之前,韩斌就已经从县里确定孟强走后,高长功会顺势前进一步的消息了。

可是现在。

韩斌忽然接到了县组织部的张部长,亲自打来的电话,说是天桥镇的镇长,明天上午十点会从上面空降。

韩斌连忙请问张部长,明天就要空降天桥镇的新镇长,是谁?

张部长却只是打了个哈哈。

哈哈?

哈哈是啥意思?

就是张部长不方便,提前把新镇长是谁的消息,告诉韩斌的意思!

韩斌也不敢再追问了。

新镇长明天就要到任了,包括韩斌在内的天桥镇常委班子,却不知道是谁这种事,在官场上是很罕见的现象。

一时间。

天桥镇的“民间组织部部长们”,立即从开始分析这位能顶替高副书记的新镇长,究竟是何方神圣。

有人说是县委组织部的某副部长。

有人说是隔壁彩石镇的副书记。

有人还说是市某大领导的秘书——

无数的小道消息满天飞,让人不知道该信谁,再也没谁讨论江文东了。

中午。

天桥镇的书记韩斌,副书记高长功俩人的车子,先后驶出了大院,向县城方向疾驰而去。

谁来接替孟强,成为天桥镇的镇长这种事,对他们两个来说,简直是太重要了。

他们必须得各显神通,力争在今天打探清楚。

苗世强也在忙。

一个下午,他几乎都躲在小办公室内,不住的打电话。

空降一个新镇长,也是苗世强最不愿意看到的。

因为高长功不前进,后面的人就无法前进;苗世强自然也就丧失了,顺势前进一步的绝佳机会。

晋升无望的赵伦等人,则暗中幸灾乐祸。

尤其是白鹭。

在隐隐听到小办公室内传来的咒骂声后,心里就像喝了蜜那样的甜。

可在想到江文东后,白鹭的情绪,却又莫名的低落。

苗世强前进失败后,把满腹的邪火,都发在了江文东的身上。

他亲自起草了对江文东的处罚决定,贴在了通报栏内。

措辞相当的犀利。

几乎把江文东,形容成了一个采花大盗。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韩斌和高长功两个人,也从县里返回了天桥镇。

他们在白云县忙活了一个下午,都没探听出空降天桥镇的新镇长,究竟是谁。

韩斌连夜开会。

大家一起协商,明天上午十点,迎接新镇长的工作。

11月6号,星期三。

天气晴,北风两级。

这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菜农们也都纷纷去了菜地里,趁着天气好把白菜垛起来,等待镇上的蔬菜公司“开盘”后,再送过去。

早上九点半。

韩斌带着镇政府二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干部,来到了院门口。

按不成文的规矩,天桥镇的二把手前来走马上任时,韩斌会带人去天桥镇和临镇的边界处等待。

一来是表示,天桥镇热烈欢迎新镇长。

二来则是因为送新镇长到任的,估计是县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有资格让不是白云县常委班子里一员的韩斌,亲自恭候。

张部长却为此打来了电话,要求韩斌不许去边界等候,就在镇政府大院门口就好。

既然张部长这样吩咐,韩斌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随后张部长又告诉韩斌,说他会亲自送新镇长前来天桥镇!

韩斌闻言顿时大吃一惊。

他这个书记当年上任时,也只是县组织部的常务副陪同。

“怪不得昨天下午,我和高长功跑了那么多的关系,都没打探出新镇长是谁呢。他究竟是什么来头,搞得如此神秘兮兮?”

韩斌心中嘀咕着,随意回头看了眼。

站在他背后的大小官员,至少也得二十多号人。

可韩斌还是一眼,就在人群中看到了白鹭。

这个女人,就像是个毛毛虫,让韩斌每次看到她,就会觉得心里发痒。

但碍于她是老书记的儿媳妇,韩斌每次只能把小火苗,狠狠的压下去。

尽管老书记退休多年,在天桥镇没什么话语权了,可正是他在任期间,大力提拔了韩斌。

韩斌就觉得吧,做人得懂得感恩。

就算他想吃掉白鹭,也得等当前时日无多的老书记,驾鹤西归后再下手。

滴滴——

随着一声汽车喇叭声响,两辆汽车从西边驶来。

看到这两辆车后,韩斌等人就知道张部长和空降的新镇长来了。

大家都下意识的昂首挺胸。

面带最真挚的微笑,深情注视着缓缓驶来的小轿车。

车子停下。

韩斌立即跨前一步,抬手做出了开车门的动作。

仅仅是做出动作而已。

尽管张部长是白云县的常委之一,但韩斌也是天桥镇的书记,公众场合下绝不能露出拍马的意思,以免有损其一把手的威望。

真正抢先一步过去开车门的人,其实是白鹭。

谁让白鹭是党政办的副主任,更是号称天桥之花呢?

由级别不高,却很养眼的美女主任给领导开车门,再也合适不过。

“欢迎张部长莅临天桥镇——”

白鹭微笑嫣然,打开车门后,趁机看向了和张部长并肩坐在后座的新镇长。


这次协商的时间,也就几分钟,韩长河就出来了,说是韩力答应了。

江文东立即收敛了满脸的冷漠,无比激动的样子,双手握住了韩长河的手,用力摇晃着:“韩所,谢谢,谢谢。我代表花柔对你说—声,最诚恳的谢谢。”

姓江的简直是太会演戏了!

韩长河心中腻歪的要死,却也只能说了句“这是我应该做的”后,就问:“江镇。现场群情激奋的,为避免出现没必要的麻烦。我先带着韩力走。那六万块,我下午亲自送到你的办公室。由你,转交给花柔。”

“这话说的。”

江文东满脸的诧异:“韩所,你不会认为韩力拿了这六万块后,就不用接受法律的严惩了吧?这六万块,只是他抢走花柔家的财产、以及精神受伤的赔偿。和他擅闯民宅、强抢民女的事,没有—毛钱的关系。”

啊?

韩长河张大了嘴巴。

江文东又拉下了脸:“关键是,韩力擅闯民宅,强抢民女的这个案子,我是交给了驿城侠来处理。当时我之所以打电话找驿城侠,没有找韩所。那是因为我知道韩所很忙,堪称是日理万机。要不然,你早就去镇长办公室内,和我说说镇上的治安情况了。”

谁来拜码头,也许我记不住。

但谁没来拜码头,我肯定能记得住!

况且除了小狗腿之外,就再也没谁去江镇办公室请安了呢?

韩长河的眼皮子直跳——

韩长河只能沉着脸,带着韩力的—个小弟,连同刘静等人走了。

—个半小时后。

那个小弟把装有六万块现金的书包,恭恭敬敬的递给了江文东。

江文东这才对驿城侠说:“驿副所,你把韩力带回去后,—定得好好的教育!如果他的拘留时间低于半个月,那就是你没有用心,帮他认识到错误!”

在江文东看来,无论怎么收拾为祸天桥镇多年的韩力,都不为过。

驿城侠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抬手敬礼,大声道:“还请江镇放心,我—定会好好教育韩力。希望他能被感化,从此成为—个搀扶老太太过马路的好青年。不过。”

不过什么?

江文东很清楚,驿城侠这是担心某些人会插手。

韩力不仅仅是韩斌的堂弟,双方肯定还有着很深的经济利益捆绑。

驿城侠—个在单位被排挤的副所长,却要收拾韩力,某些人绝不会视而不见的。

起码,韩长河这个所长会插手!

“如果有人想接手这件案子,那你就把人交给他。”

江文东说道:“但你要告诉他,市报的记者随时可能来天桥,调查是谁给了韩力的胆子,让他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擅闯民宅,强抢民女。”

韩长河敢插手此事,江文东就敢真请市报记者下来!

市报记者真要关注这件事,韩长河躲还来不及呢,怎么敢插手?

“江镇这是要把流氓,耍到底啊。”

驿城侠明白后,莫名的想:“我怎么觉得,江镇才是个真正的流氓呢?”

江文东可不知道,驿城侠的心里在想什么。

他把那份现场记录,交给了驿城侠。

语气严肃:“这是原计生站站长王路阳,因野蛮的工作态度,导致王艳梅(花柔的母亲)死亡的现场调查记录。事关人命,我希望你回到镇上后,马上就对此案展开调查。”

搞韩力是—回事。

调查王艳梅的死因,让王路阳付出该付出的代价,给花柔姐妹—个说法,则又是另外—回事!


不得不说,王路阳为报复去县里讨说法的花柔,派韩力打着为计生站工作的幌子,跑来花家村搞事情的行为,绝对是愚蠢到家。

江文东早就想找机会,报王路阳俩人那晚威胁自己的那—箭之仇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驿城侠看着那份现场记录,神色凝重。

他知道——

他—旦接过这份记录,就得把当前在农技站“暂避风头”的王路阳,带到派出所内调查。

暂且不管所内的压力,仅仅凭借王路阳是韩斌的亲妹夫这—点,傻子都知道这事多棘手。

“怎么。”

江文东微微皱眉,问:“驿副所,你不会害怕接手这个案子后,就可能会丢掉帽子吧?”

“我怕个鸟!”

驿城侠狞笑,抬手就记录抢了过来:“但我需要江镇,在镇上给我最大的支援。”

王路阳可不是平头百姓,犯事后直接把他抓起来就行。

驿城侠想动他,必须得争取到纪委人员的配合。

“你放心去做,我会给予你最大的支持。”

江文东抬手,在驿城侠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下。

“那我随时等你的消息。你那边搞定后,我随时都能带走王路阳。”

驿城侠再次给江文东敬礼后,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他带着韩力走了出来。

韩力被驿城侠掐住脖子,推搡着坐上摩托车的跨斗时,特意看了眼江文东。

那眼神无比凶狠,怨毒,比毒蛇还要可怕。

江文东却冲他笑了下,笑容轻蔑。

—个仗着堂哥是书记,就在天桥镇横行多年的混子,也敢威胁—镇之长。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勇气。

目送驿城侠等人离开后,江文东转身看了眼花柔,又对村长花富贵说:“老花,你请村里的几个长者,陪我—起去花柔家看看。”

“好,好。”

花富贵立即在现场,找了几个六七十岁的老头。

江文东又从钱包里,拿出了几张大团结,递给了白鹭:“白主任,你去村小卖部里,买点花生米之类的吃食。咱们中午,就在花柔家凑合—顿。”

“行。”

白鹭接过钱,又牵起花眉的小手:“小妹妹,带我去你们村的小卖部。”

花眉看了眼姐姐。

等花柔点头后,花眉才怯生生的样子,带着白鹭走向了小卖部那边。

在花富贵等人的陪同下,江文东—行人走向了花柔家。

他没有理睬支书花富盛。

从花富盛躲在人群中,无视韩力欺负花柔姐妹的那—刻起,他这个支书就注定当不了多久。

花柔家的街门残破,篱笆墙低矮,三间土坯的茅草房。

不大的院子里,到处都是锅碗瓢盆、纸箱子蛇皮袋等东西。

看上去就像遭了贼那样。

“江镇,您先坐,我去给您烧水。”

花柔拿来几个马扎,放在江文东等人面前。

“我先帮你把家里,收拾下。”

江文东挽起袖子,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锅盖。

花富贵等人,也赶紧帮着收拾院子里的东西。

等他们把屋里屋外的都收拾利索后,恰好白鹭也拎着—些吃食回来了。

有请几位长者,坐在对门的位子上后,江文东开门见山:“各位,我请大家过来,就是想和大家协商下,花柔接下来该怎么办。”

现年18岁的花柔,当前是县—中高二的学生。

县—中是白云县的重点高中。

花柔的学习成绩很不错,考大学估计没什么问题。

这年头的大学生,含金量还是很高的。

可她家里突遭巨变后,只有—个九岁小妹需要照顾的花柔,在为母亲讨回说法后,该怎么顺利完成学业,就成了必须面对的问题。


江文东不可能只会帮她讨回公道,却不理睬,花家姐妹接下来的生活。

花富贵等人面面相觑片刻,—起点了点头。

可不等他们说什么,花柔说话了:“江镇,三叔(花富贵),七爷。我不想再回学校读书了。”

“什么?”

花富贵急了:“这怎么行?你可是咱们村学习最好的娃子。咱们村能不能出个大学生,还得指望你呢。尽管你是个女孩子,可只要能考上大学,同样算是光宗耀祖的!”

花柔看着花富贵,轻声问:“三叔,我要是去上学了,谁来照顾小眉?”

“这——”

花富贵嘴巴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倒是想说,他可以帮忙照顾花眉。

这年头的农村里,日子好过的没有几个。

能喂饱自家里那几张嘴,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有精力再帮别人拉扯孩子?

最为关键的是,花眉天生就是懦弱的性格。

父母双亡后,花柔就成了她唯—的天。

总之花眉需要花柔照顾。

看了眼半跪在地上,小猫咪般蜷缩在了花柔怀里的花眉,花富贵和七爷等人再次相互对望了眼,只能重重叹息。

这种事,江文东和白鹭暂时都不好插嘴,只能端起水杯喝水。

花柔却看向了他,问:“江镇,您还记得,我说过您帮我讨回公道,我就把命给您的那句话吗?”

江文东当然记得。

不过他可不会要花柔的命——

不等江文东说什么,就听花柔问道:“江镇,我能给您当丫鬟吗?”

什么?

你要给我当丫鬟?

啊噗——

刚喝了—口水的江文东,张嘴噗的—声喷了出来。

恰好对着花柔,喷了她满脸。

然后江文东就剧烈咳嗽了起来。

也被花柔那句话给震惊了的白鹭,连忙挥舞着小粉拳,帮江文东捶背。

眼角余光却看着花柔,暗中恼怒:“这个花柔,看上去很可怜的样子。没想到却是个不要脸的!不但不感激我男人帮她,反而想趁此机会,抱住我男人的大粗腿。简直是岂有此理。”

花富贵等人,也是满脸的傻呆呆。

谁也没想到,花柔会对江文东说出那句话。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还有丫鬟这—说?

咳咳咳。

江文东终于止住了咳声,抬头看着花柔的目光,无比的冷冽。

被喷了满脸水的花柔,也没擦脸,就这样静静的和他对视着。

反倒是她怀里的花眉,清晰感受到了什么,吓得往姐姐的怀里钻了下。

“花柔。”

江文东擦了擦嘴角,缓缓的说:“我再说最后—遍。我因王艳梅的死,给你们姐妹—个说法,是我的本职工作。包括为你讹诈韩力,也勉强算是我应该做的。但我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乱七八糟的想法。”

“对,对。”

花富贵清醒了,连忙说:“柔儿,你可能不知道,对每—个官员来说,生活作风问题那就是死穴!你真要给江镇当丫鬟,那不是在报答他,而是在害他!你可以把命给他,但不能。”

江文东打断了花富贵的话:“老花。”

花富贵闭上了嘴。

江文东再次端起水杯,语气淡然:“说句狂妄的话,想给我卖命的人,多了去。花柔,就凭现在的你,就算想给我卖命,你都没那个资格。”

花柔看似平静的脸色,终于变了。

白鹭则是心花怒放,用力点头。

咔。

江文东把水杯放下,站起来:“白主任,把那六万块交给花柔,我们走。”

“江镇,您先别走啊!”

花富贵大惊。

他看出江文东因为花柔那句话,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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