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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宋谨央崔承大结局

瑾瑾有窕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站这儿干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鬼一样,和你娘一样欠揍。”说完,冷笑一声便扶着腰离开了。咏书脸上带着三分惧意,举止畏畏缩缩的,却在四爷离开后,扯出一抹冷厉的笑容。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露出决绝的表情。刘嬷嬷在午膳前赶了回来。她带回来两个丫头,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普通。一个圆圆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另一个长条脸,面无表情。两个丫头一进屋,便跪地磕头。宋谨央问她们叫什么名字。圆圆脸的小丫头说:“王妃,请您赐名。”“你叫素香,她叫素馨。”“素香、素馨谢王妃赐名。”刘嬷嬷叫来小丫头,带两人先下去安置。屋里没人后,立刻兴致勃勃地说起了经过。她到了集市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妃并未说找哪个交接。只能闲闲地逛着。突然,有人拦住她说话,说他有两个...

主角:宋谨央崔承   更新:2024-12-12 15: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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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谨央崔承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宋谨央崔承大结局》,由网络作家“瑾瑾有窕”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站这儿干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鬼一样,和你娘一样欠揍。”说完,冷笑一声便扶着腰离开了。咏书脸上带着三分惧意,举止畏畏缩缩的,却在四爷离开后,扯出一抹冷厉的笑容。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露出决绝的表情。刘嬷嬷在午膳前赶了回来。她带回来两个丫头,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普通。一个圆圆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另一个长条脸,面无表情。两个丫头一进屋,便跪地磕头。宋谨央问她们叫什么名字。圆圆脸的小丫头说:“王妃,请您赐名。”“你叫素香,她叫素馨。”“素香、素馨谢王妃赐名。”刘嬷嬷叫来小丫头,带两人先下去安置。屋里没人后,立刻兴致勃勃地说起了经过。她到了集市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妃并未说找哪个交接。只能闲闲地逛着。突然,有人拦住她说话,说他有两个...

《和离当天,她认祖归宗做回长公主宋谨央崔承大结局》精彩片段


“你站这儿干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像个鬼一样,和你娘一样欠揍。”

说完,冷笑一声便扶着腰离开了。

咏书脸上带着三分惧意,举止畏畏缩缩的,却在四爷离开后,扯出一抹冷厉的笑容。

十二三岁的小姑娘,露出决绝的表情。

刘嬷嬷在午膳前赶了回来。

她带回来两个丫头,十七八岁的年纪,长相普通。

一个圆圆的脸上,总是笑眯眯的,另一个长条脸,面无表情。

两个丫头一进屋,便跪地磕头。

宋谨央问她们叫什么名字。

圆圆脸的小丫头说:“王妃,请您赐名。”

“你叫素香,她叫素馨。”

“素香、素馨谢王妃赐名。”

刘嬷嬷叫来小丫头,带两人先下去安置。

屋里没人后,立刻兴致勃勃地说起了经过。

她到了集市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王妃并未说找哪个交接。

只能闲闲地逛着。

突然,有人拦住她说话,说他有两个好丫头。

她定睛一看,拦住她的,竟然是冯远的徒弟小李子。

她顿时明白过来,不着痕迹地问起详情,好一番讨价还价,匆匆丢下五两银子,拉了人就跑。

小李子嘟嘟嚷嚷的,说卖的太便宜了。

刘嬷嬷却已经上了回府的马车。

回府后第一件事,便是追着宋谨央问。

“王妃,皇上怎么会送您两个丫头?”

她左看右看,没看出这两个丫头有什么过人之处。

相貌普通,木木的,不够机灵。

“你可别瞧不上她们,她们可是虎翼的精英。”

宋谨央郑重地答。

刘嬷嬷神色顿时一凛。

虎翼是大乾最厉害的军队,却只闻其声,不见其形。

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虎翼,他们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

当年的“五王之祸”,最后是先帝出动虎翼才得以平定。

“她们原是暗卫,听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刘嬷嬷心热了。

那敢情好,以后听个壁角,杀个人什么的,再不用动脑筋了。

“你当年也险些进虎翼,倒是为了我放弃了,可曾后悔?”

当年她出嫁,先帝特意把刘嬷嬷给了她,几年后她才知道,看着不起眼的阿留竟然是虎翼的预备军。

“后悔?不存在的!伺候王妃您,可比进虎翼有挑战。”

刘嬷嬷说得认真,宋谨央却哭笑不得。

转念想到小七,她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阿留没有说错,谁能想到后宅的阴诡算计,丝毫不亚于战场呢?

“阿留,有件事,必须让你知道。崔珏……不是真正的小七。”

刘嬷嬷的笑脸一秒僵住。

刚刚还沉浸在得了两个宝贝的喜悦里,下一秒便彻底受了打击。

她突然想到,王妃读了济远先生的信后,那毁天灭地的痛苦,瞬间怒火中烧。

宋谨央一五一十将济远先生信里的内容告诉她。

刘嬷嬷险些气疯。

难怪皇上要赐人给王妃,怕是也晓得了真相,给人手撑腰来了。

“王妃,阿留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一定把七爷寻回来。”

宋谨央的眼睛泛起了热潮。

她日思夜想得心都疼麻了,但小不忍则乱大谋。

“此事,不可在府里声张。”

刘嬷嬷当然明白。

在没有找到真正的七爷前,万万不能打草惊蛇。

不一会儿,素香、素馨换上府里下人的服饰,再次入屋磕头。

两人打住话头,宋谨央收敛情绪,笑着让她们介绍介绍,自己都会些什么。

素香开朗活泼,立刻开口,说自己会医术,但与救人的大夫不同,她只会下毒解毒。


“姐夫,你一个人出来喝闷酒,可是和大姐吵架了?”

崔琥斜他一眼,腹诽:你不也一个人出来喝酒,难道也心情不好?

薛镌尴尬一笑,压低声音说:“我可不是出来喝闷酒的,就是专门来听壁角的。”

说完,往边上一桌努了努嘴。

那两人喝高了,聊得热火朝天。

其中一人兴致勃勃地八卦着汝南王府最近发生的事。

“听说那白月光是王爷的青梅竹马,曾经定过婚约。唉,白月光成了朱砂痣,王妃只能靠边站啰!”

崔琥正烦闷着,听到对方这么说,气得想直接跳起来骂人。

被薛镌强按住,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崔琥双目大睁,瞬间没了脾气。

酒肆人多口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薛镌命小二打包,拉着崔琥便离开了。

“姐夫,小弟的宅子就在后巷,不如去我那儿坐坐?”

崔琥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没走几步,薛镌推开一扇角门,走了进去。

宅子里四处挂着灯笼,虽占地不大,但瞧着小巧精致,美轮美奂。

崔琥心思复杂地跟在他身后。

难怪娉婷一说到庶弟妹便恨得咬牙切齿。

岳丈的确偏心,嫡子还没有单独的宅子,庶子已置办了产业。

薛镌怕他多心,解释说这宅子是姨娘为他置办的。

崔琥面上不显,心中嗤笑,一个姨娘能有这等手笔?

靠的还不是薛将军?!

他本不想与薛镌深交,毕竟舅兄待他不薄。

他纯粹是冲薛镌刚才说的话来的。

薛镌告诉他,丽贵人怀有龙裔了。

中宗共有十一子,太子是皇后所出,可惜早夭,帝后大受打击,均大病一场。

太子薨逝后,皇后再无所出,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中宗再也没有册立太子。

听说中宗曾动过心思,想让皇后从余下的十位皇子中,挑一位养在膝下,被皇后拒绝了。

理由是,不是打小养育的,养不熟。

宫中有好些年没有皇子出生。

丽贵人偏得圣宠,如若此时顺利产下龙子,能养在皇后膝下,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

“姐夫,姐姐让我问问你,可愿意扶持她?”

崔琥一怔,姐姐?

薛镌意味深长地解释:“我姐姐是宫中的丽贵人。”

崔琥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若丽贵人当真产下龙子,也不是不行,从龙之功谁不想要?

可万一丽贵人生的是位公主呢?

就算生的是龙子,谁又能保证他一定能问鼎?

不见兔子不撒鹰!

崔琥含糊其辞道:“你大姐是我妻子,你是我舅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事当然会相帮。”

薛镌面上笑得欢,心里暗骂了百来回。

若非姐姐不喜大姐,非要给她颜色看,他才懒得拉拢崔琥。

但姐弟俩感情向来深厚,丽贵人开口了,他怎么可能拒绝?

薛镌深深地笑了笑,直截了当地问他。

“姐夫,你可是念着禁卫一营营长一职?小弟倒是办法帮你!只不过,我认为一营营长未必是最好的选择。”

崔琥一听,心猛地一跳,脱口而出。

“噢!什么是最好的选择?”

眼见鱼儿上钩了,薛镌没有直接回答,手指沾着杯中酒,在桌上写上一个字:“四”!

崔琥失魂落魄地离开,一路上寒风凛冽,他像是浑然未觉。

薛镌告诉他,四皇子早就盯着这个位置,想要安插他的人手,要他做好升迁失败的心理准备。

“姐夫,四皇子是皇子,咱们怎么斗得过?即便王妃有恩于皇上,但若对上四皇子,只怕也要甘拜下风。”


世子崔瑜沉着脸回到院子。

屋里,秦氏低着头,坐在罗汉榻上缝衣衫。

见他进来,立刻放下活计,起身相迎。

眼见世子情绪低落,她的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高兴。

秦氏是母妃做主娶的。

成亲后,两人也算融洽,一共生育了一子三女,长子崔永华颇得他心,能文能武,是个有用的。

往日里看秦氏,顺从听话,事事以他为先,自己还算满意。

可毕竟家世过低,一旦有事,帮不上自己任何忙。

不像二弟和三弟的媳妇,只消回娘家说一声,就有大把的资源捧到他们跟前。

秦氏见崔瑜始终一言不发,心里直打鼓,神色间越发凄惶。

崔瑜暗暗叹了口气,拉着她重新落座。

“夫君,明日我陪母妃入宫,您且放心!”

秦氏以为他担忧王妃入宫的事,所以主动开口。

崔瑜一怔,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直看得她心里发毛。

这才目光灼灼地开口:“娘子,母妃年纪大了!她入宫,我不放心啊!”

秦氏刚想回答,入宫是皇上的口谕,岂可不遵?

一抬头撞入黑沉沉的眸子,表面平静,底下却蕴藏着狂风暴雨。

她脑中瞬间涌现一个想法,惊得她险些叫出声来。

王妃是爷的亲娘啊!

他怎么可能想向王妃下手,就为了阻挠她入宫?

她被这个想法吓得瞪大眼睛,脸色发白,呼吸急促,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彻底震惊!

不,不,不,不会的,世子绝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几度想开口却根本发不出声音。

“可有法子?”

崔瑜眸中透出厉光,追着她逼问。

冷汗顺着她的额角慢慢滑下,双唇止不住地抖动,开口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她想说不!王妃心慈,向来待他们不薄。

可终究还是败在夫君的淫威之下。

她脸色灰败,神情颓丧,目露悲凉,抖着嘴唇,结结巴巴地吐出两个字:“巴……巴……巴……豆?”

话刚出口,崔瑜立刻收敛眸中的厉光,恢复老成持重的模样。

呵呵!

别看秦氏平日里小心谨慎的模样,真到下手时,还挺狠的!

“如此甚好!那就辛苦娘子好生照顾母妃!母妃身子不好,你也该时不时地尽尽孝心,亲自做些吃食送去正院。”

秦氏嘴里应声,心中发苦,手脚发软,试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

“颂莲,扶世子妃去小厨房。”

眼见秦氏吓成一滩泥,他掩起眼底的不屑,叫来屋外的丫鬟。

门推开了,进来的却不是颂莲,而是他的长子崔永华。

“父亲,且慢!”

崔瑜眉头一皱,他并不想让儿子参与此事。

下一秒,崔永华淡然开口:“母亲,我想吃枣泥糕,您能为儿子做些吗?”

边说边伸手扶起了秦氏。

看见儿子,秦氏像是溺水的人找到浮木般,死死攀着他的胳膊不放手。

崔永华用眼神安慰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细心地替她披上斗篷,笑着把她扶到门口交给颂莲,自己则重新返身,在母亲的位置上坐下。

崔瑜脸色阴沉,他疼爱儿子,却并不表示愿意被儿子干涉决定。

崔永华像是一无所觉般,笑着说道:“父亲!有些事,何必脏了您的手?祖母入宫一事,不该是二叔、三叔比您更着急?”

崔瑜闻言眸光微闪,心中大震。

“父亲,您是王府世子,进可攻、退可守。即便明日祖母入宫告了状,皇上就算雷霆震怒,还能夺了爵不成?

只要不夺爵,那这事与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定定地看着儿子,片刻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出生时软软小小的一个,不知不觉间,已长成一棵参天大树,能挑起大梁了。

“哈哈哈!不愧是我崔瑜的儿子!好!咱们父子俩好久不曾对弈,今日不如连战三局,如何?”

“遵命!”

秦氏一出门,立刻打发颂莲先去小厨房准备,自己则站在屋外,将屋里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听在耳中。

刚刚恢复些的血色,一刹那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软软地靠在廊下,任凭泪水哗哗地打湿前襟,转眼凝结成霜。

老二崔琦心里喜滋滋的。

他原本还担心升迁一事,被父王跳崖搅黄。

今日冯掌事亲自来宣旨,说明皇上对母妃很是看重,他担着的心不由放下一大半。

心事没了,就不急着回院子,而是去园子里逛了逛,赏了赏景。

回去的岔道上,意外遇到了老六崔琅。

崔琅脸色不佳,步履匆匆地而来,显然六弟妹又给他脸色看了。

“六弟,冯掌事来宣旨,你没让他们父女俩说说贴己话?”

崔琦停住脚步,同他寒暄起来。

崔琅见是他,脸色缓和下来。

正施着礼,突然听到二哥的问话,顿时心生一计。

既然冯氏不愿陪母妃入宫,那就让母妃也入不了宫吧!

“二哥,冯掌事有公务在身,怎好处理私事?”

崔琦点点头,表示理解。

“那明日不如让六弟妹陪母妃入宫,正好一举两得。”

崔琅没有接话,左右看了看,发现没人,这才凑到他耳边说。

“二哥,你真的放心让母妃入宫?”

崔琦一怔!

他巴不得母妃入宫!

只要母妃入了宫,在皇上跟前求一求,自己升迁一事绝计黄不了!

他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他放心得很!

“母妃毕竟是女人,是女人心量就小,怎么可能容忍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突然多出来一个平妻?哪怕是死人,也不行!”

崔琦一惊!

心猛得一沉。

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光想着,母妃向来替他们谋算,这次也一定如此,却偏偏忘记了平妻之事。

崔琅见他神色有异,打蛇随棍上,继续忽悠。

“二哥,你想想,明日母妃入宫,万一说漏了嘴,把平妻一事往皇上跟前一送……”

崔琦一激灵。

皇上最不能容忍平妻。

到时候,别说升迁了,便是王府的爵位是否能保住,还要看皇上的心情呢!

他焦急万分地脱口而出:“入宫是皇上的金口玉言,岂可不去?”

“明面上的方法的确不行,可万一母妃身子不适呢?”

说完,不等他回答,崔琅淡施一礼,转身离开。

崔琦瞬间石化!

他失魂落魄地走回院子。

刚刚走到围墙边,便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吆喝声。

“下盘太虚,马步必须扎稳,出拳才有力。”

“来,换你,嗯,不错,继续。”

李氏又在指点小丫头们练功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己是个文臣,偏偏母妃为他定了一个舞刀弄枪的妻子。

两人别说琴瑟和鸣,就是共同语言也少得可怜。

他心乱如麻,连院子也不想回了,顶着风雪,继续漫无目的地踱步。

却忽略了背后一道由热切变黯淡的眸光。

不知不觉间,他走到了三弟的院落。

原本想敲门,可犹豫了良久,还是颓丧地放下手,有气无力地离开了。

走着走着,他的眸子刷地亮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直接转身,脚下生风地向大哥崔瑜的院子走去。


王府前院。

汝南王崔承浑身是血地躺地木板上,身上只留破败不堪的中衣,被崖边的树枝割成无数碎布条,露出满是划痕的大片肤色,血红一片,出的气比进的气多。

宋谨央和儿孙们匆匆赶到,见到如此破败的王爷,一时间哭声震天。

送王爷回来的掌事和尚不无尴尬地解释。

“王妃,王爷坠崖是意外。悬崖边的石头年久风化,这才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好在半山腰有一块突出的大石,救下了王爷。王爷性命无碍,只不过脊骨受损,日后只怕不良于行。”

一听到老王爷恐怕会瘫痪,宋谨央转头打量七个儿子,见他们个个面露复杂,心下哂笑。

她面上强忍悲伤,满目含泪,哽咽地对掌事和尚说道:“阿弥陀佛,王爷坠崖是意外,说明天意如此。烦请转告方丈,此事既是菩萨的安排,说明王爷合该有此一劫,汝南王府自认倒霉,绝不会秋后算账。”

掌事和尚闻言松了口气,承诺会为老王爷点上一盏长明灯,日夜为其诵经祈福,这才合掌行礼告退。

相国寺作为大乾的国寺,历来与皇家贵族打交道,自然不怕有人胡搅蛮缠。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汝南王妃能如此宽宏大量,不予追究,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母妃,您怎么能轻易放过相国寺?父亲在他们那里出的事,自然该追责到底。”

“是啊,母妃,您好歹得向皇上进言,追究他们一个失察之罪。”

“母妃,当务之急,赶紧请太医啊,父亲的伤可耽搁不起。”

儿子们七嘴八舌,将所有的事一股脑儿地推给宋谨央。

宋谨央暗中向刘嬷嬷使了个眼色,接着满面悲痛地上前,俯下身子,强忍恶心,拉住崔承的手,悲痛欲绝地哭泣起来。

“王爷,您千万得挺住啊,万不能抛下我们孤儿寡母……”

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受不住打击,瞬间晕倒。

刘嬷嬷目眦欲裂地扶住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快,王妃伤心过度晕倒了,赶快请太医!!!”

一时间,伤的伤,晕的晕,整个汝南王府乱成一锅粥。

崔承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

梦里的他隐身迷雾,四处找不到出路,焦急万分时,耳边传来幽幽的叹息声,一道惨白的身影逐渐显现,吓得他魂飞魄散、动弹不得。

“崔郎,我好冷,你怎么还不来呀!崔郎,快来,来呀!!!”

崔承浑身僵硬,害怕使他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他脸色惨白、磕磕绊绊地承诺:“淑宜,你别急,我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话音刚落,冰冷阴森的感觉消失,迷雾散开,四周的景象逐渐清晰起来,正是相国寺山顶悬崖。

“啊……好痛!”

失重的感觉袭来,紧接着便是骨头震碎的剧痛,崔承瞬间被痛醒,大口喘息着四下张望。

发现自己置身厢房,上半身传来一波一波的剧痛,整个人像被车轮碾碎。

呼吸又急又重,胸口上犹如压着一块巨石,两条手臂绑着厚厚的木板,疼得冷汗淋漓,身子根本无法移动一点。

最令他害怕的是:腰部以下连一点感觉也没有。

惊惧让他下意识地扯开喉咙喊人。

可下一秒,一块碎木屑掉到他脸上,他不经意抬眼看去,大吃一惊。

床头上方,挂着一块残破不堪的紫檀木牌位, 几块大些的残片,摇摇欲坠地黏合在一起,依稀有着“吾妻白淑宜”几个字样,但字上的镶金早就消失不见。

牌位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在他脑袋上。

愤怒、恐惧瞬间上头,急切地祈祷着,它千万别掉下来,让自己再度受伤。

他就早后悔了。

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明明有钱有权,儿孙满堂,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真不知哪条筋抽了,竟真的跑去跳崖,弄成如今半死不活的样子。

若让他重来一次,打死他都不干这等傻事。

可不管他闹出多大的动静,始终没有一个人出现。

他后知自觉地发现事情不对劲。

“都安排好了?”

宋谨央喝着热气腾腾的牛乳茶,神色笃定地问刘嬷嬷。

此刻的她神清气爽、面色红润,哪里还有半点悲痛欲绝的样子?

刘嬷嬷暗自庆幸,还好王妃聪慧,晕得恰到好处,王爷这个不忠不义之徒,哪里配王妃掏心窝子待他?

“都安排好了,保管王爷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那块牌位。”

刘嬷嬷面上平静,心中恨意如波涛般汹涌,深为王妃感到不值。

如王妃猜测的那般,世子爷果然没有扔掉牌位,而是用红布包裹住残片,藏在祠堂供桌底下。

她偷偷拿出来,把残片草草黏合在一起,趁人不备,挂到王爷的床头,保管他醒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最好噩梦连连,连睡觉都不安生。

“阿留,派人详加调查,崔承和白淑宜之间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刘嬷嬷却有些迟疑。

“王妃,事情过去这么久了,那白淑宜都死了十多年了,骸骨都该化成灰了。几位爷没说错,她威胁不了您的地位,何必多此一举呢?”

多此一举吗?绝不是!

她就是要看看自己到底有多蠢,被他们骗得有多惨,好让自己的心死得更彻底。

前院小径。

送走太医后,世子爷他们纷纷离开了。

小七崔珏面色阴沉地走在最后。

父王竟如此糊涂,心中只有情情爱爱,就算要死,也得等到他羽翼丰满后再死吧!!!

他眼底写满阴霾,满腹心思,直到世子走到他跟前,才惊醒过来。

“啪!”崔瑜疾步走到他跟前,国字脸上结满寒霜,毫无征兆地突然出手,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打得崔珏偏过头去,唇角瞬间渗出血丝。

“白眼狼,收起你的恶毒心思。我既然能容你活到现在,必然有制住你的手段。你偷偷摆出牌位,以为让母妃发现你那下贱娘的存在,就能为她正名?妓子永远是妓子,永远见不得光。你的身体里也流着同样下贱的血,识相的,夹紧尾巴做人,若还想使出什么下作手段,我绝容不得你。”

崔瑜的话丝毫不留情面,根本不给崔珏解释的机会,便认定牌位一事是他的手笔。

崔珏愤怒至极,笼在袖底的双手死死地握成拳。

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候,他不得不强压怒火,眼里恰如其分地流露出恐惧的光芒,假装怯懦地低下了头。

崔瑜见他一副上不得台盘的懦弱模样,鄙夷地冷哼一声,擦着他的身子,大步离开了。

“呸!”崔珏在世子走远后,吐出一口血沫,诡异地笑了起来,神情阴森可怖。

大哥,好好享受你的世子生涯吧!没有王妃的支持,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坐上王爷的位置!


她最恨宋谨央这种明知故问的手段。

谁不知道,丽贵人因为得罪了她被贬了位份,还禁足半年的事?!

人人避之不及,更不敢在元宵佳节触皇上的霉头!

她倒好!

不仅当着中宗的面装好人,还像模像样说要赔不是,这不是在丽贵人的伤口上撒盐吗?

丽贵人,一个不入流的嫔妃,要一等诰命夫人给她道歉,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宋谨央这是想丽贵人死啊!

人家不过当面讥讽了几句,她竟当着皇上的面,使诡计害人!

这么一想,她的后背蓦地一凛。

幽暗的眸光染上一丝狠毒。

中宗笑声戛然而止。

人人心里捏了把汗!

汝南王妃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

皇上刚给了她几分颜色,她竟然开起了染坊?

大过节的,她想死,千万别连累咱们!

且不说丽贵人是否还有起复的可能,按照她目前的地位,怎么可能受得起一品诰命夫人的道歉?

这不是要丽贵人的命吗?

人人紧张得看着中宗,心提到了嗓子眼。

只等着皇上发落。

中宗冷哼一声,眉头蹙起,眸光骤冷,与刚才开怀大笑的模样,截然不同!

连皇后娘娘都紧张得喘不来气了。

还是独孤筝悄悄抚上她的手,目光镇定地温和一笑,才让皇后的心安稳下来。

她就怕皇上不管不顾,为了阿姐,怒火中烧地迁怒旁人。

那些人不算啥!

可若惹得阿姐不喜,不能开开心心过个节,倒真是罪过了。

“哼!”

在场之人,心一颤!

有些心善之人默默祈祷,老天护佑汝南王妃,看在她救过皇上的面上,容她这一次吧!

有些好事之徒,眸中全是兴奋之色,身子也因兴奋微微发抖。

宋谨央!你也有今日?

谁让你不知天高地厚?看皇上怎么收拾你!

下一秒,中宗的话震惊全场。

“一个小小的贵人,竟敢肖想汝南王妃的道歉?

不过,汝南王妃说得对!宣太医,去沁翠宫替丽贵人把脉!她前几日言行无状,惊扰了汝南王妃,只怕是得了病!

有病就得治,免得像疯狗一样,四处狂吠!”

众人一片哗然!

没有指责!没有迁怒!只有偏袒!

宋谨央到底何德何能,凭什么得到皇上的特殊待遇?

这下子,连诚王妃都眯起了眼,偷偷打量宋谨央。

心里打定主意,想做的那件事,须得更加小心谨慎才行!

“陛下,太医去时,让我的贴身嬷嬷陪同吧!丽贵人毕竟是陛下的宠妃,由她代替我表达善意,也算解了这份冤结!”

见宋谨央话说到这份上,中宗犹豫片刻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王妃如此明理、识大体,果然是大乾女子的典范啊!”

皇后亦笑得欢。

“可不正是!听闻王妃时常在府里,为孙女们讲课!九公主一直念叨着,也想去听一听。

日日在臣妾耳边磨,磨得臣妾茧子都长出来了。

待过了年,王妃开课之时,知会臣妾一身,臣妾立刻送九公主去。”

众人震惊!

女子的典范不应该是皇后吗?

怎么成了宋谨央?

奇怪的是,皇上这么说,皇后竟然不生气,还笑吟吟地要宋谨央当九公主的夫子?

这,太没天理了?

她们在座的,哪一个不是一宅之主。

她宋谨央凭什么?

就凭她的夫君骗了她整整四十年,娶了个死人回府当平妻?

人人愤怒不已,却又敢怒不敢言。

安排好太医,太极殿开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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