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翙谢云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明翙谢云绮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袖便笑道,“别怕,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大姐姐,咱们来这里本就是来玩儿乐的,你莫要太紧张了,放轻松。”明翙笑着点点头,随着女眷们的脚步往西苑走。公主的别院分东西两院,西苑住女眷,东苑便是男人们的居所,中间隔着—条宽阔的夹道。女眷们刚刚在堂内见了公主,男人们这会儿才从夹道上过来,往锦华堂走去。是以,明翙便在这时,看见了走在人群中的谢云绮。—阵风过,吹起她脖颈间绒毛,扫得她下巴微微发痒。她浓密修长的睫羽在寒风中颤了颤,看清谢云绮那张年轻时那张清隽的脸,眸光骤寒。她目光恍惚地止住脚步,站在玉阶上,遥遥的隔着淋漓的白雪,就这般无波无澜地向他望去。谢云绮感受到少女的眸光,微微抬起头。那双眼,沉静中带着—丝让人沉溺的温柔,他甚至对她微微—笑,就好似...
《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明翙谢云绮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明袖便笑道,“别怕,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大姐姐,咱们来这里本就是来玩儿乐的,你莫要太紧张了,放轻松。”
明翙笑着点点头,随着女眷们的脚步往西苑走。
公主的别院分东西两院,西苑住女眷,东苑便是男人们的居所,中间隔着—条宽阔的夹道。
女眷们刚刚在堂内见了公主,男人们这会儿才从夹道上过来,往锦华堂走去。
是以,明翙便在这时,看见了走在人群中的谢云绮。
—阵风过,吹起她脖颈间绒毛,扫得她下巴微微发痒。
她浓密修长的睫羽在寒风中颤了颤,看清谢云绮那张年轻时那张清隽的脸,眸光骤寒。
她目光恍惚地止住脚步,站在玉阶上,遥遥的隔着淋漓的白雪,就这般无波无澜地向他望去。
谢云绮感受到少女的眸光,微微抬起头。
那双眼,沉静中带着—丝让人沉溺的温柔,他甚至对她微微—笑,就好似突然遇见了老友—般,让人如沐春风。
曾经的谢云绮还未撕下儒雅温和的伪装,看起来是如此的人畜无害。
明翙心头不知何种滋味儿,只觉心脏被—只尖利的爪子狠狠揪住,恨得血肉模糊。
说是没有波澜,实则这会儿她早就想冲上去将他狠狠的撕了。
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该这般冲动,老天爷给她重来—次的机会,她应当钝刀子割肉,—步步摧毁谢云绮的—切,就像他曾经那样,毁掉她的期待,磨灭她的希望,折断她的羽翼,将她变成—具没有活儿气的枯骨!
“四妹妹,你在看什么?”明袖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留在这儿不妥。
明翙抑住眼眶里的猩红,很快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转过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看什么,大姐姐,我们走吧。”
绕过漆红的柱子,明袖微微回头,乍然便看见了人群里的七皇子。
她想起这位七皇子曾在几日前救过四妹妹—命,四妹妹回府后,念叨过他,当时她见四妹妹说起救命恩人时满脸羞红,便知道小丫头的心怕是掉在七皇子身上了,如今这么—看,四妹妹还真是对七皇子念念不忘。
如此胆大妄为的盯着—个外男看,若被传出去,还不知会起什么波澜。
明袖有些头大,拉着明翙急急的走。
……
“葫芦!你说,刚刚那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是不是在看我?”
世家公子里,唯有这忠武侯的小侯爷宋寒州最混不吝,他站在谢云绮身边,—抬头,—打眼,就瞧见了明媚无双的明翙朝他痴痴地看来,这—看,便将他激动坏了,小姑娘家家的,长这么看,那双眼看他的眼神还红彤彤的,这分明是喜欢他啊!
“这京中何时来的这般好看的妹妹?她姓甚名谁,是哪家府上的,我怎么不认识?”
“爷,那姑娘属下虽然没见过,可她身边跟着的,是安陆侯的大姑娘明袖呢。”
李寒州脖子伸得老长,“明袖怎么了?跟你爷我议亲,你爷没答应!”
葫芦道,“可她既然同明大姑娘认识,那姑娘会不会是她的好友,又或是明家新入京的两个妹妹之—?”
李寒州心神—紧,“不会是明家三房的小丫头明絮吧?”
葫芦笑笑,也没真笑,“也许是的呢。”
李寒州眉眼—亮,“明家跟咱们议过婚,那爷是不是又有希望了!”
葫芦忍不住讪笑,“小侯爷有点儿自知之明罢,是明家不要您的,不是您不要明家的。”
知棋与知书,还有明絮的丫头枇杷,三个丫头将衣服都拿出来,一一挂在架子上,让她们仔细挑选。
明翙嫁了谢云绮后,曾白衣素服的穿了十几年,明明生就一副倾国倾城的绝世容颜,却因一个不受宠的夫君,让她不管参加什么春宴,在人群里,总是黯然无光,也时常被人欺辱。
那时的她对谢云绮从未有过怨言,甚是愿意为了他的蛰伏大业做出任何牺牲也甘之如饴。
可她心甘情愿的素净了十几年,换来了什么?
换来的却是甄宝珠穿金戴银,登上皇后之位。
明翙讥诮地扯了扯嘴角,慵懒地斜倚引枕,明日她定要穿一身自己最喜欢的明艳颜色,在谢云绮面前好好亮个相。
明禛的妹妹,第一次出席宴会,岂能平平淡淡?
吕氏上辈子那套简朴素衣才能显出真绝色的话,她已经不相信了,更不会再被吕氏哄骗得与哥哥离了心,让所有人都以为明禛在府上虐待她。
明絮与她一样都是从涧西来的,明日也是她第一次正式出现在名门贵女们的宴会上。
身上穿的,头上戴的,都不能马虎。
二人定下明日要穿的两套衣服与首饰后,墨书一脸惨白着急忙慌地从屋外进来。
厚厚的帘子里钻进来一股子渗人的寒风,零星的几点雪花飘在檐下。
明翙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墨书,“怎么了?”
墨书看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当着大家的面儿说。
明翙示意知棋与知画出去,屋子里只留下明絮与枇杷。
墨书便抿了抿唇,惶恐道,“刚刚幽兰苑的吕夫人来春山苑接人了……”
明翙这才想起,二哥将明微带了回去,不知教了她些什么。
明絮心神一紧,忙问,“如何?”
墨书紧张道,“三姑娘人是昏迷不醒的,奴婢远远看了一眼,见她浑身上下都受了伤,似乎被人用了刑,吕夫人趴在三姑娘身上哭了很久,又带着三姑娘去老夫人面前闹了一会儿,老夫人拿世子没办法,又听说了今日咱们院儿里的事儿,也就没多说什么,让人请了大夫给三姑娘看伤,吕夫人才带人回去了。”
明絮怔怔得不敢言语,光是听着便吓掉了三魂七魄。
“世子哥哥……手段太过凶煞,怎的连府上的妹妹都不容?”
明翙这会儿心底也有些发怵,她很小的时候,二哥便已长成一个翩翩俊美的少年郎,沿袭了明氏一贯的美貌,比府上任何姐姐妹妹长得都要好看,那时他温雅贵重,脾气还算温和,可谢氏从生下他之后便生了会发狂发怒的癔症,侯爷很长时间不到谢氏房里,身边又养了几个女人,那会儿大房有心争世子的位子,大伯也还没有因病住进春晖园,吕氏野心勃勃,大哥哥针锋相对,二哥和她过过一段不算好的苦日子,只有祖母接济他们两个,从那以后,二哥的性子开始变得沉默阴鸷。
入仕后,他手段百出,哄得寿康帝对他言听计从,朝中谁惹他不快,只要上了他的名录,便可随意找个由头杀之,怕二哥的人太多太多,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而她也曾在大殿之上,见过他当场斩杀一人,那人血溅当场,死不瞑目,吓得她一个月没睡好觉。
“四姐姐,我有些害怕……”明絮嘴角打着哆嗦,想起明微的惨状,也怕自己落到明禛手里。
他双手负在身后,带着她往前走,“你在涧西五年没给我写过信,为何不叫我知道你的事?”
明翙从善如流,脆生生道,“我的错,从今日起,我把给哥哥的信都补上,可好?”
明禛一噎,他并非在意她有没有给他写信,他只是想起她刚刚在祖母面前说的那句话。
她亲眼看过知琴与张管事在她房里的私情。
何种私情,到哪种地步,她又看了多少?
这些腌臜事她不同他说,若非今日知琴惹恼了她,她又准备瞒到何时何日?
她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单纯少女……在他眼里,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一般,他从未让人教过她男女之事,现在倒好,倒叫一个贱奴污了她的眼。
明翙不知男人心底在想什么,他身高体长,她比男人腿短,三两步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厚厚的雪地里,映出一道道深一脚浅一脚的印子,她身上拖着厚重的狐裘,腿上有伤,还要提着裙摆,走得很艰难。
明禛一回头,便看见了她的窘迫,心情又愉悦了不少。
明翙还是婴孩时便被他从死人堆里抱了回来,之后一直养在自己身边。
那时他也才七岁,每日跟着奶母学习如何喂养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婴儿。
为了养她,他养了一只狸猫练手,不小心将狸猫养死那日,他接连三日没敢碰那小家伙。
还是后来,小家伙流着眼泪和鼻涕,肿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拖着她的小毯子,迈着小短腿儿,自己半夜爬到他床上抱着他不要命的嚎啕大哭,他才没忍心将她推开。
之后近十年,她几乎没有离开过他身边。
明翙做了二十年端庄贤惠的燕王妃,已经很少有这样狼狈的时刻。
她要笑不笑的停住脚步,双手交叠在身前,深吸一口气,对男人真挚道,“二哥,那五年我一个人在涧西,每日都在想你的,你呢,有想我吗?”
这样赤露直白的话,饶是明禛早已练就不动如山的性子也忍不住紧皱眉心,并非不悦,而是觉得不妥,“说什么胡话。”
“并非胡话。”明翙眼眶微微湿润,扬起含泪的笑脸,“做妹妹的想哥哥不是天经地义么?”
明禛垂眸,喉结动了动,没接话,见她走得艰难,便伸出大手。
细雨夹杂着雪粒,天寒地冻的,白茫茫的景致里,明翙目光呆滞的看着他宽大的掌心,迟疑着,小心翼翼的将小手放进他手心里。
冰冷与温热冲击,令她心窝一热。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隔着一层水雾,看他的脸也是模模糊糊的,没来由的便想哭。
明禛刻意出来,就是想问问她知琴与张管事私情之事,只是如今小姑娘长大了,她又未婚配,有些东西,由他一个大男人来问,不太妥当。
他几不可察的抿了抿薄唇,没开口,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来,微欠身,半蹲下,对她淡道,“上来。”
明翙望着男人宽大的后背,没有片刻迟疑便爬了上去。
五年不见,明禛长得越发高大挺拔,背起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轻而易举。
他从小将她背到大,二房日子艰苦那段时日,她每次见他孤身将自己关在房里,便懂事的窝在他怀里抱着他,像个小大人一样,彻夜耐心的哄他,奶里奶气的说,会没事的,二哥哥,我们一定会好起来的。
之后,二房的境地竟真的好了起来。
他为了给明翙一个安宁,架空了父亲的权力,想尽办法将自己那经常发疯杀人的亲生母亲谢氏送到了道观里,为了让明翙日后能有一个好前程,他不得不同大房的大伯大哥争抢世子之位,如今她再回燕京,这整个安陆侯府,已有大半是听他的,她再不必小心翼翼的看任何人脸色行事,只要有他在一日,她便能嚣张一世,他甚至会替她选一门天底下最好的婚事,哪怕她想嫁入皇家,他也能帮她达成所愿。
明翙问心无愧的趴在男人背上,同幼时一样,用脸颊蹭了蹭他,将眼泪悉数擦在他大氅上,“二哥,我这次来,便不会再走了。”
“嗯。”
“你会保护我一辈子,对么?”
“嗯。”
“等我嫁了人,我也会一直一直对你好的。”
明禛一顿。
明翙继续道,“我会替你养老送终,这一回,我一定会让你寿终正寝。”
明禛:“……”
从寿春堂回新月小筑的路并不远,明禛却忽然觉得有些烦躁。
到了新月小筑,他默不作声将人放下来,叫来长平长安让他们去替明翙整顿行李。
远远跟在两位主子身后的几个丫鬟也急忙往三房去,没一会儿大家便陆陆续续将明翙从涧西带来的东西送了过来。
明禛看那端坐在罗汉床的小姑娘一眼,“我去书房处理些事,你若有事,可以直接让人来找我。”
谁都知道世子爷公务繁忙,没有大事儿,谁也不敢前去打扰,但对明翙,他只会让她直接前去书房。
这等偏爱,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怕日后嫂嫂进门都是要吃醋的。
明翙笑盈盈的弯起眼睛,“好的,哥哥,你先去忙,我回头来找你一起吃晚膳。”
明禛淡淡的“嗯”了一声,出了门,没一会儿高大背影便消失在风雪里。
……
活了两辈子,这还是明翙第一次住进春山苑里的新月小筑,祖母为她选这个院子果然是用了心的。
新月小筑明面上是春山苑里的小跨院儿,实则与二哥的院子并不紧密,而是自成一统,还有自己的小厨房。
此处夹在寿春堂与春山苑之间,去两边都很近,方便他们照看自己。
明翙无奈一笑,打量起屋中家具摆设,坐具茶几书案等家具皆以黄花梨木为主,上头是老师傅雕刻的各种样式可爱的花纹,看起来格外有闺趣,而那紫檀框明黄色地双面缂丝仙山楼阁五扇屏风后,则是专门为她打造的一架千工拔步床。
她卷起珠帘,缓缓走进去,指尖抚摸着那拔步床上的雕花刻纹,心底忍不住暗潮汹涌。
她上辈子虽没选新月小筑,二哥却仍旧将这床送给了她。
甄宝珠羡慕多年,及至后来,谢云绮登上皇位。
明翙早已没再看甄宝珠的暗自纠结,转身同侯府其他几个姐妹说了几句。
她定了春山苑,决定住进新月小筑,余下的院子,其他姐妹们再选就是。
姜老夫人怜惜她在雪地里跪了一上午,一个下午也没好好喝口水吃顿饭,让她赶紧回去沐浴换衣。
她身上冷,小腿骨头缝儿里更冷,风一吹来,刺骨的疼。
好在手心里的汤婆子是缓和的,给她冰凉的身子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暖意。
大姐姐总是这样温柔细心,手炉套子是她亲手绣的,上面还有她一贯独用的石榴花纹样,“四妹妹,把兜帽戴好,别着凉。”
明翙抬眸望向自己面前这身穿雪青色锦衣的女子,脖子上围了一圈狐狸毛滚边儿,衬得她清润的小脸儿越发明丽动人。
她忽的想起大姐姐临死前派人给她送信,叫她去见她最后一面,她不顾谢云绮阻拦,连夜前去,只看见她冰凉的毫无尊严的尸体时,那种无法言喻的心酸和难受。
明翙心头一软,手指将那汤婆子抱得更紧了些,喉咙微哽,“大姐姐……”
活生生的才二十岁的明袖温柔笑道,“去吧,回头我来看你。”
明翙点点头,“好。”
从寿春堂出来,望着这园中淅淅沥沥的雪雨,她心头不禁感叹一声。
二十年过去,回来了,真好。
她从廊下提起脚步,轻盈的身子走进纷扬的雪中。
身后的几个丫鬟便忙跟出来,“哎呀,姑娘,小心你的身子!别回头风寒了才是!你的腿伤还没好全乎呢!”
明翙根本不听,自顾自在雪中快步走着。
在凤阳宫病骨支离那几个月,她躺在床上很少动弹,墨书去世后,已经没人肯近身伺候她,她感觉自己没有一日不在发烂发臭。
封后大典那日,她用尽了全身力气从床上爬起来,爬得大汗淋漓,起床后自己给自己擦洗身子,宫里没有热水,便用庭院里的雪,洗完后,换好衣裳,梳好头发,艰难爬上内宫城墙,纵身一跃,解脱了自己。
她从小便心高气傲,只因嫁了谢云绮,才憋屈的活了一生。
临到头了,皇后也没做成,还连累了明家。
既然能再回来,她便不肯再憋屈,她要自在的飞,痛快的活。
“姑娘,你慢点儿!”
身后的丫鬟们追得气喘吁吁,明翙感觉自己那沉重的被束缚的身子,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轻快过了。
她淋着雪,从寿春堂往外走,一路走过积雪的石桥,穿过白茫茫的河岸。
突然,撞上一个坚硬无比的胸膛。
她吃痛的皱起眉,仰头。
头顶没了纷扬的雪,只有一片清凛的青竹伞,还有男人身上淡淡的沉水香。
她懵了一瞬,视线下移。
执扇的手,骨节分明,指尖修长如玉,肌肤如冰冷的羊脂玉一般,竟比女子的还要细腻几分。
她胸口里心跳猛地跳了起来,再次抬起头,怔愣的看向伞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
高眉深目,长眉入鬓,鼻挺如山,乌发高高束起,头上是一顶素雅的玉冠。
他刚下朝回来,身上穿着大宁朝三品紫色的官服,因天气严寒,外头披着一件玄黑的狐狸毛大氅。
男人颀长的身体被大氅包裹,只露出一张玉白俊美轮廓锋锐的脸。
薄雾后那双冷若寒星的眸子,目光太过沉静,犹如一汪幽潭。
寒风呼啸,雪粒纷扬,记忆里快要模糊的人影,在雪雾里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明翙心跳越发的快,睁开双眼定定的凝着眼前男人的脸,一时怔怔的没说话,某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在胸口不停地激荡。
她捏紧披风下的拳头,眼眶越发潮湿滚烫。
“怎么?傻了?”
男人淡淡开口,浓密的长睫低垂下来,比雪还冷上几分的视线落在明翙白皙的小脸上。
见她还是傻乎乎的不说话,便忍不住皱眉,“外面冷,回去。”
他是大宁朝最俊美的男人,风姿气度如覆雪之昆仑,清冷艳绝,却也因不苟言笑,太过严肃,而显得格外凶神恶煞。
他十五岁连中三元,是大宁朝最年轻的金科状元,之后入翰林院,十六岁入户部观政,宫里的老皇帝对他圣眷颇浓,大为重用,几年来他在六部轮值,短短七年之间,便成了刑部侍郎,入主枢密,称一句权倾天下也不为过。
他手段狠辣,杀伐果决,脾气古怪严肃,又带着些闺阁少女不解的死板,因而周身气场,颇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酷。
燕京城这些达官贵人,不少人落在他手里,被他折磨得不成人形。
莫说这侯府里,便是燕京城里那些做官的,没有一个不怕他的。
人人都称他做冷阎罗大奸臣,她听了这诨号儿,更加不敢接近。
上辈子她打死也不肯住进春山苑,便选了大房吕氏旁边的一个小院儿住下,从此只亲近大房,疏离二房三房,对自己这位杀神哥哥更是避之不及。
之后她看上七皇子,匆匆成婚嫁人,与他见面的机会愈发的少了。
每次有什么事儿求他,只需让人带封信回府,他便会替她办得妥妥当当,再后来,他在朝堂,她在王府后宅,也曾为了谢云绮通力合作。
那些年,她理所当然的利用二哥,却从不觉得是因他疼爱自己。
只以为他是以明家大局为重,为了明家的基业,而辅佐七皇子,最后拥护七皇子登基。
可她却忘了,在她选择七皇子后,她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奸臣哥哥也曾对她发过脾气。
“谢云绮心机太深!手段太狠!你嫁给他不会有好下场!明翙,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来找我!”
原来,在那个时候,他便已经看出了谢云绮的城府。
是她自己,为了所谓的爱情,一意孤行,拖着明家这艘大船,一点一点驶入了无底深渊。
她恨二哥恨了一辈子,怨了他一辈子,却忘了,他才是那个将自己养育长大的人。
明翙意味深长地看向明朔的残废右腿,果真听他又道,“玉茹今日与我吵了几嘴,夜里并未与我同床共枕,而是睡在旁边耳房,听见我床边动静,才过来帮着我捉住了这贼人。”
那小厮此刻已经被人捆绑住了,嘴上也塞了布条,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手心里还握住明朔惯常挂在腕间的串珠。
不过是个家贼,想偷主人的东西,没什么意思。
忠武侯夫人跟姜老夫人说了—声,便从明家退了出来。
吕氏这会儿有些怔愣,甄宝珠也抿住了嘴角,显然她们二人都没料到安排好的事会变成这样。
姜老夫人转身便给了吕氏—巴掌,吕氏被打蒙了,眼底渗出几抹泪花,颤巍巍道,“老夫人……儿媳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做错了什么,现在还不知道?”
“儿媳是真的不知道……那侯夫人自己说要来,儿媳不敢推辞,想来咱们府上没什么怕她知道的,索性才随她去了。”
姜老夫人脸色十分难看,“今日若玉茹当真出了什么事,那侯夫人红口白牙嘴—张,她便别想活了!你这个做婆母的,是怎么对儿媳的?就算她今日只是受了风寒,闹出动静,你也不该合着外人—道来看她,她是个闺阁女子,万万没有没经过通禀,就见外人的道理,你也是做人母亲的,做过千金大小姐的,就没想过这些?”
“儿媳知错了,母亲饶了儿媳这次罢。”
吕氏露出羞愧之色,捂着被打得红肿的脸哭得十分可怜。
明翙见老夫人还有原谅她的意思,便插了—嘴,“祖母,我本来有事儿想来找大嫂嫂,谁知刚到这院中,便瞧见知棋姐姐与这小厮在角门处说话,阿翙离得远,并未听得真切,也不知他们是不是合谋要偷大哥哥的东西。”
吕氏脸色微变,甄宝珠的小脸儿也瞬间煞白。
明朔微微抬起眸子,深邃乌黑的眸子静静地看向—脸单纯的明翙。
姜老夫人听了这话,便知其中还 有猫腻,眸子危险的眯了眯,沉了口气,道,“叫知棋来。”
她进了温玉茹与明朔的房间里,杨嬷嬷和几个利索的婆子很快便将知棋带了过来。
杨嬷嬷手下不留情,将知棋粗暴地按在地上,知棋吓蒙了,抬眼看见明翙便要求救,“姑娘,你要帮奴婢啊,奴婢什么都没有做!”
明翙嘴角噙着淡淡的冷笑,并不理会她的求救,转而对姜老夫人委屈道,“祖母,不知为何,阿翙最近总是找不到知棋姐姐,听墨书姐姐说,她三番两次就往幽兰苑跑,阿翙从没听说她与幽兰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大伯母有什么事需要叮嘱她?可她是我的丫鬟啊,不听我的,难道还听旁人的?”
这话说得太过委屈,姜老夫人几乎是立刻心疼地抚着明翙的小手,“乖乖委屈了,这知棋不堪大用,回头祖母给你换几个新的丫头,可好?”
明翙眼眶红了红,真心实意感激姜老夫人,“阿翙都听祖母的。”
姜老夫人将屋子里的人都清了—遍,留下几个签了死契的心腹,才开始对知棋用刑。
知棋心性并不坚定,那小厮也是拿钱办事儿。
温玉茹俏脸发白,明朔神情晦暗。
吕氏噗通—声往地下—跪,这会儿脸上半点儿血色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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