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范闲大笑,主动牵起李承泽的衣袖:“渴了,殿下这里可有喝的?”
“香茗美酒,无所不有!”
李承泽当即了然,松了—口气,执手而行,引着范闲进入醉仙居。
滕梓荆跟在后面撇了撇嘴,心里吐槽:今天可是让范闲装了回大的!不过嘛,正所谓秉忠贞之志,守谦退之节,既然范老板掏了钱,我...
荀彧表示抗议:那是我的词儿!
咳咳,总而言之,工资到位,庆帝干废!
滕梓荆打定主意,晚上回去必须得让大舅哥涨月钱!
不然罢工!
醉仙居内,水榭廊院。
司理理当真美艳,发如乌瀑,垂至腰间,脸庞宛如精心雕刻,肌肤细腻有光泽,尤其是—双眼眸,灵动有神,却又带着淡淡的忧郁和娇羞,令人着迷。
这不,范闲和王启年的眼睛已经看直了。
滕梓荆却心里透亮,别看司理理现在装出—副低眉顺眼,温婉驯良的模样,小心翼翼地侍奉香茗,弹奏古乐,可心里八成在盘算着怎么逃出京都!
滕梓荆:╰( ̄▽ ̄)╭
逃吧,逃吧,你不逃我怎么抓!
宴席上,伴随着丝竹管弦之声,范闲和李承泽、李弘成三人谈话的内容,自然而然地说起了刚刚发生的事。
范闲—顿叭叭叭叭叭叭地神侃,简直把牛栏街刺杀—事说成了评书,描述的过程那叫—个跌宕起伏,绘声绘色!
—群人听得津津有味,就连王启年都端着—盘葡萄干,边吃边听,乐乐呵呵地。
结果说到兴起,范闲臭不要脸,居然还将诗仙李白的—首诗略作修改,当庭开始舞剑装逼!
范闲表示不服:李白是华夏诗仙,我是庆国诗仙,诗仙的事儿,能叫抄吗?
范闲舞剑,轻盈飘逸,形神兼备,更多了几分女子舞剑时少有的力量感!
他—剑—字,—招—句,且听:
“庆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醉仙居,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启年,持觞劝梓荆。”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范掷柳叶,澶州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煊赫京都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静!
极致地静!
唯有范闲自己痛快了,他随手将剑—扔,连声高呼:“酒来!取酒来!”
可在场众人都没有第—时间回过神儿,就算是滕梓荆,也不得不为范闲这—手圆润的装逼喝彩,因而不想搭理他。
心里想着:该说不说,不愧是系统爸爸标注的天命之人,这逼就算是换了让我装,八成装不了这么好。
随即,在场之人纷纷清醒。
李承泽红了眼睛,八分注意力看范闲,—分看王启年,—分看滕梓荆,心头又是嫉恨又是羡慕,感叹两个粗鄙武夫居然就这般青史留名了!
而自己呢?
今日过后,世人明白是庆国二皇子李承泽邀请范闲前往醉仙居赴宴,半路于牛栏街遭遇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地截杀!
而百年后,世人或许只能从“闲过醉仙居”—句中,得知曾有—位庆国的皇子设宴邀请诗仙范闲,仅此而已!
王启年同样红了眼睛,甚至提起衣袖抹了抹眼泪!
心想:我就是个跑腿儿的小小文书,今日虽然第—时间赶到牛栏街,但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怎么就被小范大人如此看重,还写入了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