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李自成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我的学生是朱元璋朱元璋李自成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再见是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吕氏直接将心一横,咬着牙,便朝着棺椁之中的常氏,伸出了手。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竹林之中“噌”的一声,传来了火折子点火的声音。片刻之后,竹林之中便冒出了一道道火光。在这火光的映射下,二虎的脸,悄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竹林之中。二虎的身后,数名锦衣卫正死死的盯着吕氏。吕氏的脑海之中“嗡”的一声炸响。不待二虎开口,吕氏便近乎本能的,抢先一步,喊了出来:“快来人,姐姐醒了!姐姐醒了!”顷刻之间,小院外的灵棚,骤然间便乱做一团。原本躺在竹榻上的朱标,身上像是装了弹簧一般。在朱樉的搀扶下,快步跑到了灵棚之中。“英儿他娘..”朱标径自扑到了棺椁前。而朱棣则是眼疾手快的,朝着任以虚的小院跑去,边跑边喊道“先生,先生,我大嫂醒了,我大嫂醒了!”小院之...
《大明:我的学生是朱元璋朱元璋李自成大结局》精彩片段
吕氏直接将心一横,咬着牙,便朝着棺椁之中的常氏,伸出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的竹林之中“噌”的一声,传来了火折子点火的声音。
片刻之后,竹林之中便冒出了一道道火光。
在这火光的映射下,二虎的脸,悄然出现在了,不远处的竹林之中。
二虎的身后,数名锦衣卫正死死的盯着吕氏。
吕氏的脑海之中“嗡”的一声炸响。
不待二虎开口,吕氏便近乎本能的,抢先一步,喊了出来:“快来人,姐姐醒了!姐姐醒了!”
顷刻之间,小院外的灵棚,骤然间便乱做一团。
原本躺在竹榻上的朱标,身上像是装了弹簧一般。
在朱樉的搀扶下,快步跑到了灵棚之中。
“英儿他娘..”
朱标径自扑到了棺椁前。
而朱棣则是眼疾手快的,朝着任以虚的小院跑去,边跑边喊道“先生,先生,我大嫂醒了,我大嫂醒了!”
小院之中,自然也听到了方才外面嘈杂的声音。
栾彬拎着一只药箱,便从小院之中跑了出来。
而朱雄英则是小心翼翼的,用一根竹竿,牵引着任以虚走了出来。
二虎等人久在宫闱之中,自然是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能广而告之的。
思虑片刻之后,二虎便留下了两名锦衣卫,盯紧吕氏,自己则是匆匆赶往了坤宁宫,向老朱通禀。
朱樉等人早就已经被震傻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乱做一团的众人,丝毫没有注意到,作为最先发现常氏“还魂”的吕氏。
此时已然是在人群之外,面色煞白的,瘫坐在了地上。
这种小聪明,躲得了初一,难道还能躲得了十五不成?
而此时朱橚已然找来了一碗水,给常氏喂下。
只不过常氏的双眼仍旧紧闭,仍旧是处于气若游丝的状态。
任以虚眉头紧锁:“朱老三,你可还记得,我之前生物课上,教过你们的静脉注射?”
在一旁的朱棡,整个人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先生,那不是......”
还没等朱棡反应过来,任以虚便径自打开了药箱。
“现在病人的情况非常虚弱,必须马上输液,老师的眼睛看不见,就只能靠你了!”
之前上生物课的时候,任以虚便发现,朱老三对静脉注射有些天赋。
现在情况紧急,也只能是瘸子里面拔将军,让朱老三顶上来了。
在一旁的朱棡整个人都麻了。
上这个什么“生物”课的时候,那不就是拿针扎兔子吗?
朱棡当时就是觉得挺好玩的。
就是掐死朱棡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拿这玩意扎人啊!
更何况还是扎自己的大嫂!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朱棡。
此时的朱棡接过了将心一横。
接过了任以虚递过来的针头,经过简单的消毒之后,便对着常氏的手扎了起来。
很快,针头之中便开始出现了回血。
在一旁的朱橚激动的看着针头说道:“三哥,回血了,你一次就扎进去了!”
“啊,哦,好,好......”
此时的朱棡额头上尽是冷汗,早就已然听不进旁人说的,到底是什么了。
任以虚的眉头,却仍旧没有舒展。
因为任以虚知道,这次输的,不过就是一些葡萄糖罢了。
当然这也是病人急需补充的营养,只不过这还不够罢了。
朱标带着常氏过来的时候,任以虚也曾把过脉,但任以虚终究不是专业的医生,只知道一些皮毛罢了。
而山路崎岖,等着自己让朱老大把病人送出去,这一路上,好人都颠出毛病来了,更何况是重病濒死的病人。
无奈之下,任以虚才让朱老大在书院外面“停灵”七日。
就是要赌常氏是微弱死亡,也就是世人说的假死。
因此任以虚才说,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
同样,如果真的假死的话,假死的病人在苏醒之后,必须马上得到积极救治。
这也是任以虚要朱老大在书院外面停灵的原因。
毕竟系统还奖励了一些,山里没有的药品,只有任以虚会使用。
除了葡萄糖之外,任以虚还让朱棡替常氏输了一些抗生素。
这也是任以虚能做的极限了。
好在是出身将门的缘故,常氏的身体,似乎比寻常女子,要强健许多。
很快,常氏的脉搏便稳定了下来。
坤宁宫中,原本已然入睡的朱元璋跟马皇后,被二虎匆匆吵醒。
先前朱元璋已然给过二虎秘旨,凡是有关鸡鸣山的消息,可以不经通禀,直接来叫醒自己。
因此刚一被吵醒,朱元璋便知道,怕是鸡鸣山那边,生了变故了。
朱元璋顾不得更衣,只穿了一身素白的贴身衣物,赤着脚,便走到了大殿之外。
“陛下,大喜啊!太子妃娘娘缓过来了。”
话音刚落,偌大的坤宁宫一片死寂。
太医都已然宣告死亡了啊!
竟然被任以虚给救活了?
朱元璋瞠目结舌的看着二虎问道:“常家那丫头,活过来了?”
说实话,朱元璋原本已然不抱任何希望了。
派二虎过去,主要也是监视吕氏的动向,万万没想到,常氏竟然就这么起死回生了!
连马皇后都在一旁道:“重八,这个任先生,当真是咱们朱家的贵人啊!”
朱元璋震惊之余,显然是察觉到了,二虎的话,似乎并没有说完。
“可是那吕氏,又干了什么?”
二虎低下头,悄然道:“陛下,太子妃醒来时,周围只有吕侧妃一人。”
“当时,卑职看吕侧妃的样子,好像是要......”
朱元璋的眉头一紧,咬着牙问道:“好像是要做什么?”
“想要掐死太子妃....”
朱元璋的脸色,不由得随之阴冷了下来。
而二虎则是继续说了起来:“当时卑职情急之下,直接命人点亮了火把。”
“在看到卑职之后,吕侧妃才将太子殿下,以及各位王爷喊醒。”
“卑职没有多停留,便赶回了宫中,向陛下通禀。”
“听说了吗,陛下要给天下的富户们加赋,这笔钱要拿来,供天下所有的娃娃们读书。”
“此话当真?还得是咱汉人的天子啊!这才是咱老百姓的福气啊!”
“我还没说完呢,你知道咋着?就拿太常寺丞吕本吕大人,带头上书啊,说什么几代人的努力,凭什么输给十年寒窗?”
“啥玩意?咱陛下也是穷苦人出身!他姓吕的这么说,不想活了?”
“可不是吗,陛下是勃然大怒啊,但是你想想,那些御史官老爷们,都是什么人?都是富户啊,他们能答应吗?”
“可怜咱陛下,年纪这么大了,被吕本这个老东西给气的哟。”
“放他,娘的屁啊!姓吕的这个老东西,别让老子在路上看着他们,不然老子非得一铁锹拍死他们!”
愤怒的男人激动的走出坊市,想要去找街坊邻居们打听一下消息。
却没成想,今天晚上,金陵各坊市的铁闸,好像都“忘记”锁了。
整整一夜,偌大的京城乱成了一团糟。
百姓们走街串巷,叫骂之声不绝于耳。
从吕文焕开始,吕府的家眷,便开始被轮流问候。
今日朝堂之上,吕本一战成名,刚一回到太常寺,便有大批的文官前来恭维吕本。
毕竟他吕本是当今国丈,同时今日之事,他们的子孙后代,可都是直接获利者。
更是有几名御史言官,愿意拜入吕本门下。
听着这些“青年才俊”们一口一个“恩师”叫着。
原本冷板凳坐习惯了吕本,在众人的一通吹捧之下,不由得飘飘然了起来。
入仕多年,这还是吕本第一次体会到,众星捧月的感觉。
一众士大夫在太常寺足足待了一整天,夜半宵禁之后,才陆续散去。
吕本——送别了自己的“爱徒”们,径自走出了衙门。
刚一出衙门,就看到了在外面,簇拥着的一众百姓。
那些百姓见吕本出来,顿时便“哗啦啦”的站起身来,死死的盯着被家仆簇拥着的吕本。
吕本心头不由得一喜,难道自己的威名,这么快就在京城传扬开了?
还没等吕本高兴太久,便听面前的人群之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他就是吕本!”
吕本闻言一愣,毕竟也是“公众人物”了,还是想要维护一下自己的形象。
当即便面带微笑的作揖躬身道:“不错,老夫正是吕本,不知各位乡亲们有何事要说?”
话音刚落,太常寺外便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片刻之后,吕本面前的百姓做鸟兽散。
吕本讶异的看着四散离去的人群,心中带着无限的诧异上了马车。
刚一上车,便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脚“砰!”的一声,老头迎头便直接摔进了马车里。
“老爷,您没事吧?”
“这谁啊?往马车里放这么大块木头?”
周围的家丁们均是一头雾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吕本便不耐烦的摆摆手道:“行了行了,赶紧回府!”
伴随“啪”的一声马鞭声传来,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
“嗖!”
“嗖!”
几声石子破空的声音传来,径直砸在了吕本的脑门之上。
还没等吕本破口大骂,便听到马车的车辕处,传来了一声脆响。
“咔吧!”
而后吕本便感觉脚下一空,整个马车的车厢,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直到这个时候,即便吕本是傻子也能反应过来,这就是有人在故意暗害他!
“老夫是当今国丈!”
“是朝廷命官!还反了你们了不成?!”
“老夫要报官!”
吕本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在空荡荡的巷口回荡良久。
发髻凌乱的吕本,从一堆碎木板中,艰难的爬出来,指着一旁的管家,气急败坏的咆哮道:“老爷我要去应天府报官!”
“这马车就放在这里!案子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准动!”
说罢,吕本连家也顾不上回了,步履蹒跚的便朝着应天府衙走了过去。
刚一到府衙,吕本便气急败坏的,对着应天府衙,当值的差役咆哮道:“有人当街谋害朝廷命官,你们应天府是怎么办差的?”
听到吕本的呵斥,府衙里的差役登时便脸色大变,赶忙找来了一把圈椅让吕本坐下。
“敢问大人名讳?”
吕本见状,面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许,冷哼一声径自坐下道:“太常寺,吕本。”
刚一听到吕本俩字,原本还热情洋溢的两名差役,面色顿时便松垮了下来。
但吕本终究是国丈,也不敢有丝毫怠慢,只得在一旁恭维道:“吕大人,您来的真不巧啊,我们衙门里的人都忙着呢,这帮刁民就是就不服管啊,我们实在是忙不过来。”
“说实话,您这事还真不算大。”
“您多担待,我们忙完之后,必定严查此案!”
吕本闻言登时便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的指着那衙役的鼻子咆哮道:“那你说,什么事情算大!老夫乃堂堂朝廷命官!被人当街把车给拆了......”
还没等吕本说完,便有一老姬,哭丧着脸急,着跑进了府衙,打断了吕本的话。
“唉哟,官爷,出大事了啊!”
“老身养的猫蹿到树上去了,怎么叫都不下来啊!”
当值的衙役登时便来了精神,一本正经的喊道:“老人家,您这可是大事啊!您放心,我这就跟您一同去,把那猫给救下来!”
“老人家,您一个人孤苦伶仃不容啊......”
说罢,那衙役便拉着老姬的手,悄然离开了府衙。
衙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不加掩饰的,抽在了吕本的脸上。
吕本气急败坏的拎起自己屁股下面的圈椅,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咆哮道:“本官连一只猫都不如吗?应天府衙的人都死哪去了?都忙着抓猫去了吗?”
话音未落,便听到角落里一个幽怨的声音传来:“都忙着去给娃娃们挣束脩去了,陛下的德政不是被人给拦下了吗?”
话音刚落,方才还脸红脖子粗的吕本,脸色顷刻之间便变得煞白。
吕本总算是知道,今天为什么情况,这么不对劲儿了。
这明摆着就是有人,恶意暗害自己啊!
常氏则是被人抬进了小院之中,毕竟还需要在任以虚这里输液。
之前之所以在外面停灵,主要是因为假死的病人,必须要有充足的氧气,任以虚这里没有呼吸机,自然是将常氏给停在了小院的外面。
现在常氏既然醒了,自然不用待在小院外了。
直到这个时候,走进院落之中,朱标正担忧的看着,仍在输液的常氏,一群人围在常氏的病榻之前。
“唉......”
朱元璋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小院中的平静。
任以虚疑惑的朝向朱元璋笑问道:“老爷子,怎么儿媳妇活了,你都愁眉不展的?”
除了任以虚之外,其余的众人都知道,朱元璋这是又有事情要问任以虚了。
不过此时在场的也没有外人,栾彬也被任以虚打发去,给常氏熬药了。
“任先生,您不知道,咱村里,其实是有几户那种,识文嚼字的,平日里咱有什么事,也爱跟他们商量几句。”
还没等老爷子说完,任以虚便脱口而出道:“老爷子,你是想说东林党吧?”
任以虚倒也发现了,这个村子虽然与世隔绝,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不过任以虚倒也没怎么在意,这样的村子,能够真正的跟外界,与世隔绝这么多年,一定是因为村子里什么都有。
只有村里什么都有,才可以满足,绝大部分,以往只有外界能够解决的需求,才能做到,真正的与世隔绝!
听到任以虚说东林党,朱元璋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笑意。
“对,就算是东林党吧,咱一直好奇,这天下,难道真就离了这帮人,就玩不转了?”
“穷人家的孩子,难道就治不了这天下了吗?”
任以虚闻言,不由得在一旁悠悠的说道:“怎么不可能?在几十年前,不就有那么一个地方,没需要这些人,只用穷人家的孩子,但也将整个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吗.....”
朱元璋跟朱标等人,听到任以虚的话,无一不是愣在了原地。
在他们的眼里,皇帝是一定离不开士大夫的。
天子的职责是受命于天,士大夫同样也是代天牧民。
从古至今!
历朝历代,不止一朝天子想要废黜士大夫。
但是结果呢?
最终兜兜转转,士大夫还是那个士大夫。
反倒是平添了诸多“王与马共天下”的俗言。
朱元璋的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置信的看着任以虚问道:“那,那不就成了蛮族了吗?”
在一旁的朱标等人,也都是一副便秘的表情。
他们可都是大儒宋濂的学生!
自记事起,他们被灌输的便是,天子与士大夫共天下的思想。
他们在脑海之中多次推演,这天下确实是真的不能没有士大夫。
听到蛮族两个字,任以虚的脸上顿时便出现了一股不屑。
“华夏因何被称之为华夏?”
“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谓之夏!与士大夫何干?”
“地球没了谁都照样转!”
朱元璋却长叹了口气道:“咱也不是没想过要把那些人给换掉。”
“但是没办法啊,换掉了他们,最后咱还是只能在那几家里,挑人出来顶替他们。”
现在朱元璋的心结便在这里。
换掉一个吕家容易,甚至是将整个江南的士族,杀得干干净净,朱元璋也可以做到。
但是杀完了之后呢?
杀完了江南的士族,还会有江北的士族。
杀到最后,朱元璋除了得到一身的骂名之外,朝堂之上还是一群腐儒。
他们不仅不会对朱元璋感恩戴德,还会跳着脚骂朱元璋滥杀无辜!
任以虚随手,将手把在了常氏的手腕上,察看常氏的脉搏。
而后在一旁继续说道:“明朝历史上,出身士族的东林党,为什么能够逼得皇帝退让?”
“因为他们都是人才?”
“本质上是他们垄断了教育!”
“他们只要对教育垄断的越严重,这皇帝就越离不开他们!”
“在唐朝的时候更甚,更是有着五姓七望,这样的世家大族存在在。”
“当时的百姓甚至连书都买不起,怎么可能有寒门的人才出现?”
“纵然是李世民那样的英主,最终也是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的,向士族门阀低头!”
在一旁的朱标脸色逐渐难看了下来。
“先生,您这么说,恐怕有失公允吧?”
“毕竟他们可都是自诩,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大明文教昌隆,没听说有人不让旁人读书,这样的事情发生啊。”
“而且大明也早已有了印刷术,虽然书本价格仍旧不低,但普通的百姓,也是可以接受得了的啊!”
“按理说,穷人家的孩子,不也应该逐渐的出现,开始跟那些江南士族,分庭抗礼了吗?”
确实,大明因为有了木活字印刷术的存在,书本的价格,便出现了一次断崖式的下跳。
不然的话,朱元璋也不会放话出来,让每户百姓家里,都藏一本《大诰》。
甚至家中有《大诰》者,犯罪还可以罪减一等。
各地的书院,也逐渐开始,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了出来。
这些事情无一不是在说明,明代的书本,其实已然走进了寻常百姓的家中。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谁要是敢不让穷人家的孩子读书,那绝对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压根就不用天子下令,当地的地方官,就得直接拎着刀,去把他家给抄了。
听到这里,任以虚不由得摇了摇头,在一旁继而笑道:“确实,在白马驿之难后,五姓七望的时代彻底结束了,但是士大夫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连寻常人都知道的,树挪死,人挪活的道理,他们自然也知道,他们也在顺应,新的形势而发生变化。”
在场的所有人,无不是一头雾水的,看着任以虚。
“变化?”
“对,就是从直接垄断,转变成间接垄断,因为他们知道,这是历史潮流,抗拒不了,因此他们只能在这种变化之中,谋求最大的利益。”
“称霸朝堂的千年士族没有了,但是一大批可以兴旺数代,纵使衰败之后,也不失为富家翁的豪绅,又出现了,他们还是士大夫,本质上是一样的。”
朱标不解的看着任以虚问道:“先生,学生还是没有听明白,这自宋以后的士大夫,是如何间接垄断教育的啊。”
这其实是在场所有人的疑惑。
而此时吕氏的贴身宫女,也匆匆来到了吕氏的身边。
“娘娘,太子殿下,带着常娘娘的尸身,去鸡鸣山了。
吕氏的眉头一皱:“鸡鸣山?”
吕氏自然是知道任以虚的存在,也知道任以虚在朱标父子心中的地位。
“那任先生怎么说?”
“任先生说有不到一成的把握。”
吕氏的眉头,顿时便不由得紧张了起来,面色之中,不由得出现了些许的惶恐。
“胡说八道!已死之人,焉能起死回生?”
那宫女看着吕氏小声说道:“娘娘,那任先生说需要七日时间,咱们的时间很多.....”
整吕氏的眉头一紧,看着那宫女问道:“你什么意思?”
“奴婢不敢......”
虽未明说,但是那宫女的语气之中,已然透露出了些许杀意。
吕氏的面色一沉,冷冷的说道:“不成,听太子殿下说,那个任先生是有几分本事的。”
“若是允炆将来能得任先生辅佐,也是一大臂助。”
“更何况,老爷子那边,可是把任先生当成了心头肉.....”
任以虚若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意外,朱元璋定然会命锦衣卫,将整个后宫翻个底朝天。
无论如何,这对吕氏来说,都不算什么好事。
说罢,吕氏仿佛是打定了主意一般,继而说道:“东宫之事,无论大小,先行搁置,我去鸡鸣山陪殿下,送我的好姐姐最后一程。”
东宫现在最紧要的事情,无外乎就是常氏大殡。
朱标现在既然还要再等七天,那自己再从东宫操办常氏的丧事,反而会引人猜忌。
因而吕氏更愿意选择去鸡鸣山,毕竟自己在场,总比不在场,得到消息要快得多,做起事情来,也方便的多。
朱标对于吕氏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注意,而是将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常氏尸首的身上,连正眼都没瞧吕氏一眼。
看着朱标的这副神情,吕氏的心里是又急又气。
但是吕氏对此又无可奈何,在朱元璋还没有正式赐下金印、金册之前,吕氏就永远是侧妃。
吕氏只得强行压下心中的妒火,柔声细语的看着朱标小声道:“殿下,夜已经深了,妾身替殿下陪会姐姐吧。”
此时的朱标双眼猩红,已然不知有多久没有合过眼了。
看着不为所动的朱标,吕氏忍不住在一旁提醒道:“殿下,姐姐已经去了,您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英儿想一想啊。”
人都不是铁打的,纵是万般深情,朱标的身体也熬不住。
听到吕氏这么说,朱标这才恍惚的回过神来:“对,还有英儿......”
说罢,朱标如梦初醒一般,望着躺在灵棚之中的常氏,叹了口气道:“爱妃,你替本宫守一会,若有异动,立刻叫醒本宫。”
吕氏现在的心里,已经快要冒火了。
自己劝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不如一个五岁的小娃娃,在朱标的心里分量足!
若不是常氏难产身死,自己跟朱允炆在这东宫之中,怕是一辈子,也别想抬起头了!
不过好在常氏已然死了,吕氏还有大把的时间,把朱标的注意力,从朱雄英那里,吸引到自己儿子这里来。
在朱标走去一旁的竹棚中,休息的时候,偌大的灵棚,已然只剩下了吕氏,跟吕氏的贴身宫女两人。
看着躺在灵棚中的常氏,吕氏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到底是穷出身,纵然是泼天的富贵,你也受不住!”
朱标刚一走,吕氏便突然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原本一片死寂的鸡鸣山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句微弱的女声。
“水......水...”
方才还面色略带狰狞的吕氏,脸色陡然一变,不敢置信的看着身后的贴身宫女,厉声斥责道:“贱婢,大半夜的你喝什么水?”
身后的宫女机械的抬起头来,面色惊恐的看着吕氏道:“娘娘,奴婢,奴婢没说要喝水啊......”
“胡说八道,此地还有旁人不成?”
话音刚落,吕氏跟那名宫女,便同时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恰逢此时,在身后的棺椁之中,又是一句悠悠的女声传来。
“水......”
霎时间,吕氏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娘娘,诈,诈,诈尸了。”
“放肆!死了就是死了,怎么可能诈尸?”
而在此时,原本寂静的棺椁之中,也逐渐的传来了些许,指甲挠木头的声音。
顷刻之间,吕氏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一个词——尸厥!
这并不是什么诈尸之类的话,而是《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所记载的史实。
扁鹊云游四方之时,遇虢国太子新丧,停灵数日之后,而后方被扁鹊救活。
难道常氏没有死,只不过是尸厥?
想到这里,吕氏的额头上,顿时便冒出了一层冷汗。
自昨日常氏被“宣告死亡”以来,偌大的紫禁城,那个人见到自己不是客客气气的。
吕氏知道,这些人之所以对自己如此客气,就是因为常氏身故。
倘若常氏现在起死回生,那自己就又要变成那个,无人问津的东宫侧妃,每日靠仰人鼻息活命了。
想到这里,吕氏脸上的目光,也不由得随之凶狠了起来。
“愣着干什么?这不是诈尸,是尸厥!快,去将这贱人掐死!”
吕氏的贴身宫女闻言,也愣住了。
她平日里虽然帮着吕氏,做了不少的事情,这些事情也有不少,是见不得人,甚至是一旦被朱元璋知道,就会将她满门抄斩的。
但她终究是一个女人,敢忤逆《大明律》,不代表她就敢杀人啊!
更何况要杀的还是,东宫女主!
想到这里,那宫女的两腿不由得一软,径直瘫倒在了地上。
“娘娘,奴婢....”
“废物!”
吕氏一把将宫女推开,大步流星的便朝着灵棚之中。
吕氏深知,常氏活,自己就不能活....
但终究是第一次杀人,吕氏的心中,好似有战鼓在敲一般。
棺椁之中,常氏的眉头,已然微微蹙皱了起来,但是脸上仍旧没有半分血色。
朱元璋的眉头一紧,这不就是杀富济贫吗?
这确实是朱元璋一直想要干的事情,但朱元璋知道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好干。
而后,朱元璋看着任以虚苦笑道:“任先生,那不就成了李自成了吗?”
那日任以虚对朱元璋讲的明末时的故事,朱元璋还记忆犹新。
李自成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显然,是不可能被那些士大夫接受的。
朱元璋若是如此贸然行事,虽然老朱有把握把这江山坐稳,但是那些士大夫,绝对不可能痛痛快快的,把自己已经吃进嘴里的东西,再吐出来。
若是弄得天下大乱,可就得不偿失了。
任以虚笑道:“李自成的手段,确实是太简单粗暴了,而且也是不可取的。”
“不过老爷子你手里不也有工具吗?”
“公家的钱是怎么来的?”
“还不都是从乡亲们手上收来的?”
朱元璋微微颔首。
其实任以虚也猜到了,朱元璋这么在乎这个所谓的公家。
这个公家,绝对不是随随便便那点粮食,或者是老朱义务劳动,才得来的,应该也是有一套,比较原始的税收制度。
见老爷子给了自己肯定的答案,任以虚在一旁笑盈盈的说道:“那搞一个阶梯税制不就可以了。”
听到任以虚的话,众人顷刻之间灵光一现,脑海之中好似被点亮了一般。
“阶梯税制?”
任以虚随手在一旁比划了起来。
“老爷子你有十亩地,你每年往公家交五十斤粮,我家只有两亩地,但是也要跟你一样往公家交五十斤粮,您觉得这样公平吗?”
朱元璋父子六人面面相觑。
这件事,说公平吧,倒也公平,毕竟公家的事情,是服务全村每一个人的。
朱元璋的眉头紧锁道:“任先生的意思是,让咱交八十斤,让先生交二十斤?”
任以虚微微颔首。
“对,就是这个意思。”
“公家,就是要根据每家每户不同的家产,收取不一样多的粮食。”
“与此同时,公家还可以获得大量的数据。”
“比如每家的具体收入多少云云,这样将来公家想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还可以利用这些数据,才完善决策,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朱元璋仿佛是醍醐灌顶一般,瞬间便清醒了过来。
不仅仅是如此,倘若大明真的能够如此行事,对于各地的掌控,都提升不止一个档次!
而此时的任以虚也继续说了起来:“而且咱们村里,现在还是以小农经济为主。”
“小农经济最关键的东西不就是土地?”
“公家完全可以将全村的土地,全都清点丈量出来,毕竟土地这玩意不是个小物件,说藏就给藏了。”
在一旁的朱棣却疑惑的问道:“可是先生,若是村里以后有人继续开荒,那公家的账岂不是又乱了。”
土地这玩意确实藏不住,但是土地跟土地之间,是有区别的啊!
有的地方是荒地,一粒粮食都不长。
而大明经过了元末的大乱之后,现在最多的东西就是荒地。
这也是朱元璋没有急着清丈天下土地的根本原因,反正百姓们还需要开垦。
与其劳民伤财的清丈土地,不如赶紧鼓励百姓开荒。
等到全天下的荒田都开垦的差不多了,在丈量土地。
只不过显然朱元璋忽略了一个问题,等到那个时候,天下的土地是都开垦完了,但是新的地主阶级也形成了。
不仅如此,等到那个时候,这一批新崛起的豪强,甚至都已经完成了对大明各级衙门的勾结。
届时想要再清丈天下土地得到的数据,基本上也就是只能当个乐子看了。
听到朱标的问题,任以虚随口而出道:“通知全村的乡亲们,日后开垦土地,需要向公家报备便是了。”
“只有按照规定开垦出来的荒地,才归他所有。”
朱标的眉头一紧,看着任以虚问道:“若是他们不肯报备呢?”
听到朱标的问题,任以虚的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冷笑。
“权责统一,如果他不报备的话,如果他这片荒地被人抢了,或者是租子收不上来了,也别找公家给他评理就是了。”
这无疑就是将未经报备,擅自开垦的土地,逐出了《大明律》的保护范围。
听到任以虚的话,在场的众人,顷刻之间便是眼前一亮。
如果真的按照任以虚的这个设想走下来,看似朝廷每年收上来的银子没变,但是实际上,却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尤其是日后灾年,朱元璋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直接下诏加赋。
而后再免除,拥有多少土地之内的人的赋税。
如此一来,纵然是朝廷南征北战,需要增派饷赋,那也只是在跟那些乡绅富豪征税。
这帮人,一个个吃的脑满肠肥的,就是掐死他们,他们也不会胆子肥到去造反!
这样一来,朝廷无论是干什么事,都是有钱的多出,没钱的少出或者不出!
听到任以虚的这套方案,朱元璋就差直接站起来拍手叫好了。
自己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竟然还不如任以虚!
烔之以威,施之以利!
条理清晰!
朱元璋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双目失明的青年。
年纪也不过就是比朱标大几岁罢了,竟然谈笑间,就能拿出来这么完美的解决方案,甚至将每一个细节,都给处理清晰。
即便是任以虚以科举入朝,将来也绝对是一块宰辅的材料!
不过朱元璋还是有些担忧的看着任以虚问道:“不过任先生,咱还担心一件事情,就是咱村,真的能养得起这么多的娃娃书吗?”
任以虚闻言忍不住笑道:“老爷子,娃娃读个书,没有您想的那么花钱,明朝都能做到的事情,您做不到?”
朱元璋闻言眼前不由得一亮.......
“先生此话当真?”
任以虚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明承元制,以五十户为以社,一社设一学,弘治十七年,明朝皇帝便曾经下过诏令,凡未十五岁以下者,都必须入社学读书!”
朱元璋的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这,这当真是明朝皇帝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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