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姩祁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之我变懒后,夫家更看重!姜姩祁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山山不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弟妹,你好生歇着,我去前院看看。”“好,大嫂慢走。”悠闲的姿态,好似没看出她的不悦。柳氏脸色极其难看,她的家世比不上还未进门的三弟妹和四弟妹,本以为能压住农女出身的二弟妹,谁知一个农女却比她长的还要美,礼仪规矩更是挑不出错处,有种想发火又发不出的憋屈感。柳氏走后,姜姩让丫鬟把饭菜撤下,关上门,脸上露出一抹冷笑。上一世,这个柳氏也迫不及待来看她,那时候,她什么也不懂,乍一进入太守府,处处拘谨,面对打扮的风光华丽优越感十足的柳氏,更是自卑的抬不起头。柳氏说要教她礼仪,她以为遇上好人,以真心待她,她却把她当猴耍,让她一遍遍向她行礼,稍有差错就遭嬷嬷打手心,柳氏威胁她不许告知别人。手心上有伤,又怎会瞒过枕边人祁珩,他知道后,为她上药,还警...
《重生之我变懒后,夫家更看重!姜姩祁珩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弟妹,你好生歇着,我去前院看看。”
“好,大嫂慢走。”悠闲的姿态,好似没看出她的不悦。
柳氏脸色极其难看,她的家世比不上还未进门的三弟妹和四弟妹,本以为能压住农女出身的二弟妹,谁知一个农女却比她长的还要美,礼仪规矩更是挑不出错处,有种想发火又发不出的憋屈感。
柳氏走后,姜姩让丫鬟把饭菜撤下,关上门,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上一世,这个柳氏也迫不及待来看她,那时候,她什么也不懂,乍一进入太守府,处处拘谨,面对打扮的风光华丽优越感十足的柳氏,更是自卑的抬不起头。
柳氏说要教她礼仪,她以为遇上好人,以真心待她,她却把她当猴耍,让她一遍遍向她行礼,稍有差错就遭嬷嬷打手心,柳氏威胁她不许告知别人。
手心上有伤,又怎会瞒过枕边人祁珩,他知道后,为她上药,还警告柳氏,柳氏大呼冤枉,说自己是真心想帮她,说她恩将仇报。
她那时候多傻,看不清柳氏是不是真心,只以为是真的冤枉了她,愧疚难安,还劝相公此事罢了,不追究了。
姜姩拍一下额头。“我以前怎么这么傻,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姜姩不再想柳氏,忙着整理带来的嫁妆,她手里二千两银子,想着去各处买地种粮,再过两年,天下大乱,在此之前得屯够粮食,越多越好。
她之前与爷爷讨论过此事,爷爷也赞同她的想法,今年的粮食长势不错,爷爷出钱买地,多种些粮食存放在干燥的地窑里。
整理完东西后,已到黄昏时,丫鬟又一次送来饭菜,她正吃着,祁珩回来了,一身酒气。
“你回来了。”
姜姩起身迎他,祁珩笑着抱她入怀,“娘子。”
“瞧你满身酒气,快放手,进去洗洗。”姜姩拍拍他的背。
“不放。”祁珩抱着不松手,姜姩抿唇笑,两人抱着挪到内室,祁珩拿帕子擦手洗脸。
“姩姩,我觉得今日好生奇怪。”
“怎么了?”姜姩问他。
祁珩把帕子放水盆里,眉头紧紧蹙起。
“我觉得今天的一切都好熟悉,我能精准的猜到所有人下一步会干什么,说什么,就好像我曾经经历过一样。”
姜姩的心猛地一跳,整个人都愣住,难道祁珩也重生了,与她不同的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怎么可能。”她故作镇定,打趣道:“那你能猜出我下一步会干什么吗?”
祁珩摇头。“你和我猜的不一样,每一步都不一样,我觉得你不该是这样的,我也说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只有你不一样。”
姜姩平静下来,劝他。“别多想了,可能是你今天太累了,今晚休息一下,明天就好了。”
“不行。”祁珩抱着她调笑。“今晚与娘子洞房,我不睡。”
“你不睡?”姜姩脸色一变。“你要洞房一个晚上吗?”
“小瞧我。”祁珩抱起她,往床上走去。
坐在床上,姜姩平静的脱衣裳,面上无半分羞涩,上一世两人是多年的夫妻,让她装羞涩真装不出来。
祁珩笃定的指着她大腿内侧,“你这里是不是有个红痣?”
姜姩脸颊骤然染上一片绯红。
祁珩贴近她脸颊。“看你的表情,我又猜对了。”
祁珩压着她躺下,手指熟练的抚上她白嫩的腰肢,姜姩怕痒,笑着往另一边躲去。
“一碰这里你就会笑。”祁珩面上一本正经,好似真的在验证一番,修长的手指缓缓朝下,姜姩脸上一片潮红,恼羞成怒的轻喝道:
“不能让他再喝了。”姜姩立在祁珩身后。“他喝多了麻烦的是我,你们可都是我亲兄弟,不能给我添麻烦。”
姜丰笑道:“姩姩你放心,我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再灌阿珩。”
姜姩挑了挑眉,之前还客气的叫二公子,这会儿一口一个阿珩,她低头看向祁珩,祁珩侧头冲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这是喝醉了?姜姩不确定的观察他。
“相公。”姜姩叫他一声。
“嗯。”祁珩乖乖应她。
“你喝多了?”
“没有。”为了向她验证自己没喝多,祁珩站起身,身体挺的笔直笔直的,姜姩笑了,祁珩每次喝多酒都很乖,不会大吵大闹的。
姜姩搀扶着他走出去。“我带你出去转一圈醒醒酒。”
“好。”祁珩跟着她在村里转,姜姩欣慰的看着眼前一片一片望不到边际的麦田。
“今年麦苗长势好,一定会大丰收,粮食就是乡下人的命。”
“对将士来说,粮食也是他们的命。”被风一吹,祁珩脑子清醒好多,漆黑如墨的眸子望着眼前的大片麦田。
姜姩想起上一世,祁珩被公爹派去攻打雁北关,不知哪里出了差错,竟无人给供应粮食,饿死成千上万的将士,最后迫不得已杀马充饥,祁珩也差点死在那场战役中。
“所以,我们一定要多多屯粮啊。”姜姩挽着他的胳膊笑。
两人在村里四处转,路上几乎没有人,此时正是午时,村里人习惯午后休息片刻,下午再下地农忙。
水井旁,一女子在哭泣。“被抱错不是我的错,为什么所有人都怨我,是不是我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女子刚想跳井,姜姩冲上去拦下她,“你是杨家的闺女。”
姜姩认出她,她就是被抱到县令家养了十二年又送回来的女儿,杨梅。
“是姩姩啊。”杨梅用手抚去脸上的泪,勉强露出一抹苦笑。
姜姩劝她。“什么也没有命重要,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杨梅委屈的大哭。“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养父养母不要我,亲生父母也不喜欢我,兄弟姐妹们也恨我。他们所有人都怨我,可我又做错什么,我当年也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孩子,是他们自己抱错了孩子呀。”
可能是她心里压了太多太多委屈,有个人一劝,她再也压抑不住,万般委屈似潮水淹没她。
姜姩温声细语的劝道:“他们不喜欢你,你更要好好活着,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活的更好,站的更高,让他们都后悔莫及。”
“怎么可能。”杨梅哽咽道,“我一个弱女子,又不能科举,不能立功建业,怎么可能活的比县令千金还要好。”
“当然可以。”姜姩凑近她轻声道。“杨梅,你跟着我吧,我会带你走的更高更远,让他们都望尘莫及。”
杨梅从小被县令夫人培养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知书达礼,懂进退知分寸,姜姩身边缺个这样的丫鬟。
“好。”杨梅双膝下跪,抬眸看着她。“今日若不是你劝我,我早投河自尽了,你救了我,我这条命,以后是你的。”
“起来。”姜姩扶起她。“我们现在就去你家找你父母,签了卖身契,你就是我姜姩的人,往后,我必护你周全。”
“嗯。”杨梅含泪点头,也许,跟着姜姩是她此生最好的归宿。
姜姩带着杨梅走到祁珩面前。“相公,她是杨梅,以后跟着我。”
“你决定就好。”祁珩没意见。
三人刚走进杨梅家,里边传来欢声笑语,杨梅冷淡的开口。
“乔沁儿回来了,家里人都在迎接她。”
“我知道。”姜姩握紧母亲的手。“娘,您别担心我,我在祁府过的很好,有丫鬟伺候着,相公对我也很好。”
“那就好。”老三媳妇笑着点头。
后院。
姜老爷子见了祁珩笑的合不拢嘴。“阿珩,你怎么来了?”
“爷爷。”祁珩上前扶着他。“姩姩想家了,我陪她回来看看。”
“这孩子怎么能三天两头的往家跑。”姜老爷子嘴上责备,脸上却满是笑容。
“爷爷,您坐下休息,我来干。”祁珩扶着他坐竹椅上,弯着腰拿起地上的木铲铲泥土。
姜老三见尊贵的女婿要干活,忙放下手中的木材奔过去想夺过木铲。“女婿,这活太脏,别弄你一身。”
“没事,爹,我会干。”祁珩躲开他。“我以前在军营当小兵时,什么脏活累活没干过,这事对我来说很轻松。”
姜老四坐在一面墙上抹糯米灰浆,见状打趣道:“三哥,女婿也不是外人,你儿子也在干,你得一视同仁。”
姜老三抬头瞪他。“老四你闭嘴!”
祁珩道:“爹,我真会干。”
姜老爷子笑道:“老三,阿珩想干就让他干吧,你们几个叔伯都在干活,他一个小辈也不好意思在一边干看着。”
“好。”姜老三顺从的点头,叮嘱女婿。“阿珩,累了就歇歇。”
“我知道。”祁珩卖力的干活,姜老爷子越看越欢喜。
“咱家姩姩有福气,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婿。”
林成峰也加入大家,一起帮着盖房子。
姜穗知道姜姩回来,笑着和奶奶说一声,“奶奶,我去找姩姩玩会儿。”
“去吧。”姜奶奶回道。
姜芽姜豆和姜粒也跟着穗姐姐跑去找姩姐姐玩,恰巧姜姩正往后院来,几人碰到一起。
“芽芽,豆豆,小米粒,我给你们买了好多好吃的,在堂屋放着。”
“耶!去吃好吃的。”三个小孩兴奋的往堂屋跑去。
姜穗走上前挽她手。“呦!瞧瞧这红光满面的,嫁进祁府后过的不错嘛。”
“还行!”姜姩略显羞涩,眼底笑意盈盈。
“二伯母托媒人给你找夫家,有没有合适的?”
姜穗扭捏着撇撇嘴。“上次媒人给介绍一个男的,家里是镇上卖胭脂的,这种人家必定会接触很多女子,我不乐意,让媒人推了。”
“不急。”姜姩劝她。“宁缺毋滥,多挑一挑也好,省的嫁错了人。”
“嗯。”姜穗点头。
“对了,小麦过的怎么样?”姜姩问。
姜穗打趣道:“上次回门见她红光满面的,大姐夫对她宠爱有加,小两口腻腻歪歪的。”
姜姩一脸笑意。“那就好,我和小麦都找到好夫家,你也要找个好的。”
“怎么又说起我来了。”姜穗红了脸。
门外传来一道娇俏声。“祁二公子来了。”
姜姩和姜穗对视一眼,两人疑惑的往外走去。
“乔沁儿!”姜姩惊讶的叫出声。
“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乔沁儿手中提着一个食盒。“你让开,我找祁二公子。”
姜姩气笑了。“你让我这个妻子让开,放你进去找我相公。”
“姜姩,我是县令之女,你凭什么拦我。”乔沁儿没把她放在眼里,一个农女罢了,祁二公子不可能和她长久的了。
“就算你是县令千金,也不能私闯民宅吧。”姜姩对丫鬟使个眼色。
“把她赶出去。”
杨梅和青梅山竹,三个丫鬟手上握着棍子往外推搡乔沁儿,乔沁儿身边的丫鬟护着她。
“你们放肆,敢对小姐不敬。”
乔沁儿被推着往后踉跄。“杨梅,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对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我如今是祁太守府上的人,你敢动我,二少夫人不会放过你。”杨梅狐假虎威的举起手中的棍子往她身上打去,心里憋了很久的气也在这一瞬间释放。
“你是什么肮脏的东西,也配往本公子身边凑,本公子也挑人的。”祁珩的嘴似淬了毒,说的话让秦玉兰无地自容。
“你……”秦玉兰再也待不下去,红着眼捂着嘴跑远了。
祁珩去后山找姜姩,姜姩提着竹篮蹲在地上捡野菜,不远处姜穗也在捡野菜,一窝野鸡蛋吸引了她。
“姩姩,你过来,这边有好多野鸡蛋。”
姜姩提着篮子走过去,伸手一摸,鸡蛋还热乎着,姜穗撒着娇扯她手。
“姩姩,我要吃鸡蛋。”
姜姩笑一声。“好,我点火,给你烤鸡蛋吃。”
“还是姩姩疼我。”姜穗在不远处捡些柴火,姜姩点着火把野鸡蛋裹一层泥巴扔进火里。
过一会儿,鸡蛋的香气飘来,姜姩用土把火埋灭,拿根棍子把鸡蛋挑出来,细心的剥去壳,给姜穗吃。
“二姐,你吃。”
姜穗咬一口,眯着眼睛笑成月牙。“鸡蛋果然好吃,今天我们吃个够,留两个给小麦带回去尝尝。”
姜穗给姜姩一个鸡蛋。“你也吃。”
姜姩上一世嫁进祁府,吃过很多山珍海味,如今吃着野鸡蛋,别有一番滋味。
看着姜穗把鸡蛋当宝贝一样,姜姩有点心疼,上一世姜穗嫁给一个猎户,生孩子时难产死了,死之前,连个鸡蛋都吃不上,她那个时候被困在祁府,什么也不知道,等她死后才得知消息。
“二姐,我会努力赚钱,让你吃遍山珍海味。”
姜穗红着眼的搂着她。“姩姩,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明明我才是当姐姐的。”
姜姩笑道:“谁说只有姐姐疼妹妹,妹妹不能疼姐姐吗,我会疼你一辈子,你不嫁人也没事,我养得起你。”
“嗯!”姜穗咬一大口鸡蛋,冲姜姩笑,笑的可开心了。
一只黑色的蛇缓缓爬向姜姩,正要张嘴咬她时,一只箭插在黑蛇的七寸之处,姜姩吓一跳,脸色煞白,回头一看,莫修齐手握弓箭,在不远处立着。
“是你救了我,谢谢。”姜姩心脏仍在怦怦跳动,姜穗搂住她。
“姩姩,没事吧?”
姜姩摇头。“没事。”
莫修齐走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黑蛇,姐妹俩吓的离他远远的。
“不用怕,这蛇没毒,拿来泡酒喝最好了。”莫修齐安抚两姐妹。
姜姩:“……”
姜穗:“……”
姜姩本来对他有点儿好感,这下,全没了,一点儿都不剩。
姜穗听着头皮发麻,这么恶心的东西拿来泡酒喝。
“你离我们远点儿。”姐妹俩不敢往黑蛇身上看,她们最怕这种软趴趴没骨头的东西。
姜姩后退时没注意脚下有个斜坡,姐妹俩齐齐滚下去,莫修齐把黑蛇放进竹篓子里,下去救姐妹俩,姜姩扭到脚踝,站不起来,姜穗也把腰扭了,使不上劲扶她。
“你们没事吧?”莫修齐伸出手想扶她们,姜穗一想到他的手刚抓了蛇,浑身不自在的尖叫。
“你不要碰我们!”
“姜姩!”祁珩听见声音,心急的往声音来源跑去。
“你在干什么!”祁珩挡在莫修齐面前,持刀与他对峙,莫修齐无奈的解释道:
“我没干什么,这姐妹俩摔了,我想扶起来,她们不让我碰。”
祁珩收了刀,回头看向姜姩,她坐在地上,手指按着脚踝处。
“姩姩。”祁珩抱起她。“我带你回去。”
“诶……”姜姩指着姜穗还没开口,人已经走远了。
姜穗伸出手,委屈巴巴的撇了撇嘴。“姩姩。”
莫修齐走上前一步,“我扶你走吧?”
姜穗单手撑腰,侧身避开他。“你身上有蛇,别碰我,我害怕。”
莫修齐叹口气,把装蛇的竹篓子挂树上。“这下没有了。”
“你的手还抓过蛇。”姜穗还是不想让他碰。
莫修齐拿出水壶冲洗手,姜穗这才让他扶着。
走着走着,鼻尖落下一滴雨点,姜穗抬头看天。“下雨了。”
后山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小雨滴滴答答的落下,莫修齐指着前边一个山洞。
“那里有个山洞,先进去躲雨。”
两人一进去,里边已经有人了,祁珩眼神阴森森的盯着两人。
“没看见有人?”
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姩姩单独相处一会儿,这两人阴魂不散的跟着。
“外边下雨了。”莫修齐解释道。
祁珩侧头瞄一眼外边的绵绵细雨,嗤笑一声。
姜穗跑到姜姩身边,姜姩眼眶红红的,比兔子眼还红,姜穗以为祁珩欺负她。
“姩姩,谁欺负你了?”姜穗说着话,凶巴巴的眼神射向祁珩。
姜姩伸手拍她一下。“我没事。”
姜穗低头见她手中握着一只木雕兔子,萌的她尖叫。
“好可爱的小兔子!”
姜穗想拿过来看看,祁珩拦住她。“那是姩姩的。”
“我就是看看,不抢。”姜穗拽着姜姩的袖子慢慢解释。
姜姩心软,把兔子放她怀里。“你看吧。”
“姜姩!”祁珩眉头紧蹙,她怎么能把自己送她的东西,这么轻易的送给别人。
姜姩不想看见那只兔子,上一世,祁珩也曾雕刻过一个一模一样的木兔子,那时她刚诊出来怀孕,小夫妻俩都有些激动,祁珩在书房亲手雕刻一只胖兔子,娇憨可爱,两人幻想着孩子出生后抱着兔子玩的场景。
就这么日夜期盼着,孩子却没了,她天天抱着木兔子以泪洗面,祁珩趁她睡着,把木兔子藏起来了,她也没问藏哪儿了,依旧像以前一样过,就好似那个孩子和木兔子都不曾出现过。
方才,祁珩献宝似的又拿出那只木兔子,勾起她悲伤的往事,想起她那未曾谋面的孩子,又抱着木兔子哭起来,祁珩手足无措的哄她。
“姩姩,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兔子,我把它扔了,好不好?”
“不好!”姜姩紧紧抱着木兔子,一遍又一遍的呢喃。
“孩子,对不起,娘亲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祁珩没听清她在说什么,蹲下身子,低着头侧耳去听,还没等听清她说的什么,姜姩却哭着埋怨他。
“你为什么要雕刻兔子?为什么要惹我难受?”
祁珩莫名其妙的被她埋怨,嘴上温柔的哄着她。“是我不好,不该雕刻兔子,你喜欢什么,我下次给你雕一个。”
祁珩想拿回木兔子,却被她抱的紧紧的,她的手温柔的抚摸着木兔子,好似在抚摸珍贵的宝贝,祁珩心里闷闷的,不知为何,鼻子发酸,眼睛也酸涩的厉害。
“姩姩,你怎么了?”
“你雕的木兔子很可爱,留着吧。”姜姩说话鼻音很重,似被一团棉花堵住。
祁墨拿了一块柿子糕,“二嫂,我这个是不是叫柿柿如意。”
姜姩点头。“对。”
“我喜欢柿柿如意。”祁墨咬一口糕点。
祁霁也随手拿一块红枣花糕,咬一口,很软,味道不错。
柳氏问姜姩。“二弟媳,我相公吃的红枣糕,又是什么寓意?”
“早生贵子呀。”姜姩脱口而出。
祁霁愣一下,柳氏羞红了脸,摸摸肚子,她与相公成亲大半年了,还没有孩子,但愿真能早生贵子。
柳氏也拿起一块红枣糕吃。
花糕最上层居然盘着一只蛟,祁太守两手捧着花糕,看了半天没舍得吃。
“是蛟。”祁太守轻声呢喃。“蛟,遇水便化龙。”
姜姩解释道:“我爷爷说,蛟寓意着健康长寿,也代表繁荣昌盛,所以把它放在最上层。”
“你爷爷说的好!”祁太守咬一口糕点。“我要把这块花糕全吃了。”
吃完饭,大家早早散去。
祁珩和姜姩回房后各自洗漱,姜姩先洗完,爬上床等着祁珩,过一会儿祁珩掀开被子上床,姜姩习以为常的钻进他怀里。
“相公,我想学练字,你教我。”
姜姩上一世什么都学会了,这一世在别人眼中仍是不通文墨,她得装模作样的学两天,还要学看账本。
“好,明天去我书房,我教你练字。”祁珩抱着她,手上不老实的乱摸,摸的姜姩面色潮红,他欺身压上去。
姜姩搂紧他,全身心接纳他,祁珩正是年轻气盛又火力极旺的年纪,日日贪欢也满足不了他的欲念。
完事后,姜姩累的浑身酸痛,倒头就睡,祁珩给她收拾干净,又给自己洗干净才上床睡觉。
一大早,姜姩催着祁珩去书房,祁珩给她找出一张白纸,站她身后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
姜姩故意写的歪歪扭扭的,耳边响起祁珩清冷的声音。
“你握笔的姿势不对。”
“那应该怎么握笔?”姜姩侧头看他。
祁珩把她的大拇指和食指捏住笔杆,中指放食指下边,无名指抵在笔杆上。
“写吧。”
姜姩握着毛笔划一道线,下笔软弱无力,那道线看上去像条毛毛虫,祁珩嘴角微微一抽。
“你早上没吃饭吗?”
“吃了。”姜姩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吃的挺饱。”
祁珩:“………”
祁珩握着她的手挥洒自如的写下她的名字,下笔苍劲有力,浸透纸背,字迹龙飞凤舞,自然流畅。
“这才叫练字。”淡漠的声音至耳边响起。“你那叫鬼画符。”
姜姩脸颊有点发烫,让她练一辈子她也练不成这样的,祁珩写下一首孩童启蒙的诗词。
“照着抄写。”
“哦。”姜姩身子板正的坐在木椅上,写着写着脊背趴下去,祁珩拿书敲她一下。
“你没长骨头吗?把背挺直起来,坐没坐样!”
“是,先生!”姜姩立马挺直身体,练着练着手腕又酸又疼,她轻轻揉一揉,满腹怨念的对着窗下看书的男人撒娇。
“相公,人家手疼,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
“你练了一刻钟也没有,就喊疼。”祁珩放下书,抬头看她。“三岁小孩都比你练的久。”
姜姩后悔死了,她闲着没事练什么字,她认字也会写字,虽然写的歪歪扭扭,还不咋地。
祁珩走过来,拿过她写的字,越看眉头皱的越紧,真是字如其人,歪歪扭扭的没骨头似的。
姜姩不好意思的捂着脸,她上一世的字也这样,写字手没劲,还总是抖,祁珩教了她一辈子也没教会,导致他每次看见她写字都要头疼上半天,直呼自己造了什么孽遇上她这样的笨学生。
祁太守下令,对穷凶极恶的土匪杀无赦,一些胆小怕事的土匪反而手下留情。
祁太守重创草帽山后,当家的全死了,只留一些胆小怕事偷鸡摸狗的不义之徒,祁太守大度的放过他们,让他们继续占山当土匪。
“大人,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属下问道。
祁太守叹道:“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占山为匪,何必斩尽杀绝,此事到此做罢。”
另一边,祁珩招纳流民之事阻碍重重,仅是调查身份就是一个不小的任务,不是几天就能摆平的,眼下,祁珩先办一件重要的私事。
姜姩要回门,祁珩亲自去库房挑回门礼,祁夫人见了,心里又不舒服了。
“瞧瞧你那好儿子,对我这个当娘的都没这么上心过,这个儿子真是白养了。”
“你怎么这么心胸狭隘。”祁太守黑着脸讥讽道:“如果不是你儿子娶了姜姩,你坟头草都长半人高了。”
“我………”祁夫人让这话差点噎死,生生咽下一口气。
姜姩回门坐的马车,山竹和青梅扶着二少夫人上马车,祁珩的贴身近卫林成峰亲自驾驭马车,两个丫鬟并排坐在近卫身边。
姜姩头挽堕马髻,身着萝兰紫百蝶穿花云锦长裙,粉面含春,恬静温婉。
祁珩坐她身边,伸手揽过她,姜姩问他。
“我身上可有不妥?”
“甚美。”祁珩低头吻她脸颊。
姜姩不好意思的侧过头。“我是故意打扮的好看一点,让爷爷奶奶和爹娘见了,好放心。”
“以后就这么穿,很漂亮。”祁珩手指轻抚她发鬓,眉眼柔和。
从汝阳郡到永安村大约两个时辰,祁珩怕她无聊,准备一些吃的玩的,姜姩吃着栗子糕,与他下棋。
“我不太会下棋。”姜姩两三口吃完一块栗子糕,拿过帕子擦擦嘴,手上捏着一枚白子随意的放在棋盘上。
“没事,你随便下。”祁珩手捏黑子,也下的很随意。
听他这么一说,姜姩还真随便下起来,怎么好看怎么下,白子在棋盘上摆出一朵朵小白花,祁珩手捏黑子,蹙着眉,愣是不知如何下手。
马车行至上河镇,途经一条林荫小道,两边树木茂密,光影斑驳。
“咣当!”前方传来兵器交接的声音,姜姩一惊,祁珩扔了棋子把她搂在怀里。
“成峰,出什么事了?”
林成峰掀开帘子,镇定道:“二公子,二少夫人,前方有劫匪拦了一辆马车,挡了我们的去路。”
“闯过去。”祁珩不欲多管闲事。
“是。”林成峰拽紧缰绳,扬鞭吆喝一声,一婢女模样的女子跑过来跪下求救。
“求你们救救我家姑娘,奴婢给你们磕头了。”
婢女一下又一下用力磕头,额头红了一片,山竹和青梅看的于心不忍,林成峰回头问主子。
“二公子,这婢女挡在马车前求救。”
祁珩掀开帘子走出来,婢女双眼迸发出希望。“求公子救救我家姑娘。”
祁珩抬眸望去,前方马车上,几十名劫匪打的几个护卫节节败退,一名劫匪拦腰抱起一个柔弱的粉衣女子,那女子吓的惊恐失色,厉声尖叫。
“不要!救命!救命!”
那些人拦在前头,祁珩的马车也过不去,祁珩对林成峰使个眼色。
“把人解决了。”
林成峰提上剑,飞身而至,身手利落的游走在劫匪中,刷刷几下,劫匪全部被斩。
被抢的女子如惊弓之鸟,躲向道路边的树后去,婢女起身跑过去。
“姑娘!姑娘你怎么样了?”
林成峰把她们的马车往边上赶去,返回跳上马车,驾着马车欲走,那姑娘心有余悸的跑过来。
安氏也觉得委屈,抱着儿子哭起来。“我自从嫁到你们姜家,上伺候公婆,下伺候丈夫,现在还要伺候个小的,没一个人帮我,我要累死了!”
许氏站在一边,拘谨的搓着手指,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
姜姩道:“你也知道看孩子很累,为什么全扔给二嫂去干,她不累吗?孩子又不是她的。”
安氏红着眼睛抬头瞪她,姜姩继续道:
“换了平时家里人都会一起看孩子,如今地里忙,家里人都没闲着,每天一大早就下地干活,做饭洗衣服是婶娘们在干,我和姜穗每天在家浇水喂鸡,你呢,天天把自己孩子扔给二嫂看,你干什么了?”
“我………”安氏哑口无言,又气又怒。“我给你们姜家生了个大胖小子。”
姜姩讥道:“你和姜余的儿子,我们还真不稀罕。”
“你不稀罕,爷爷奶奶稀罕!”安氏挑着眉瞪她。
“那你去找他们,让他们给你看孩子。”姜姩牵着许氏的手往屋里走。
“二嫂,这段时间受累了,你回屋休息去。”
许氏委屈的哭起来,一把抱住小姑子。“姩姩,谢谢你。”
“怎么回事?你们三个在这里吵吵什么?”姜家的五个媳妇在河边洗衣裳刚回来,听见姑嫂三人在后院吵吵,都赶过来,姜爷爷和姜奶奶也听见动静走过来。
姜二娘见新娶进门的儿媳妇抱着姜姩在哭,慌忙走过去。
“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谁欺负你了?”
许氏抱住婆母。“娘,我没事,就是想家了。”
许氏不想多生事端,压下这件事,安氏抱着儿子却委屈的大哭起来。
“你们姜家欺负人,我要带儿子回娘家!”
“回什么娘家。”姜大娘一听,吓的上前抢过孙子。“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姜奶奶也上前说着好话。“你别伤心,小心回奶,回了奶孩子吃什么。”
安氏哭的更凶了,指着姜姩告状。“她欺负我,我让二弟媳帮着带带孩子,她骂我懒,不许二弟媳帮我带。”
所有人都不赞同的看着姜姩,姜姩气笑了。
“你那是让人帮忙吗,你是直接把孩子扔给二嫂,孩子尿布也扔给二嫂洗,自己什么也不管。”
姜三娘把女儿拉扯过来,小声道:
“你干什么,你当小姑子的,可别瞎管嫂子们之间的闲事。”
姜姩愤愤不平道。“我就是看不惯大嫂欺负人。”
“你给我说清楚,我什么时候欺负她了!”安氏指着姜姩质问。
“把她当丫鬟一样指使,不是欺负是什么。”姜姩回道。
“我们都是一家人,互相帮忙,怎么了?”安氏强词夺理。
“互相帮忙?”姜姩冷声质问。“敢问大嫂,你帮二嫂干什么了?”
“我……”安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姜家众人也没人说话,具体什么情况大家心里都清楚,没损害自身利益,谁也没戳戳破此事,如今却被姜姩赤裸裸的捅破。
许氏懦弱开口,“姩姩是为了我才和大嫂吵架,自从我嫁进姜家,每天都帮大嫂看孩子洗尿布,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只有晚上才能得片刻休息时间,我很累很累,又不是我的孩子。”
“大嫂!”许氏红着眼瞪向她。“我和你一样嫁进姜家,身份地位都一样,你凭什么心安理得的把我当丫鬟指使。”
“媳妇儿。”二房的姜米从地里回来,见媳妇被人欺负,大步跑过来护她,许氏委屈的扑他怀里。
“相公。”
“大嫂!”姜米看向她。“我敬重大哥,叫你一声大嫂,你若再敢欺负我媳妇,我不会放过你。”
安氏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被人说的抬不起头,姜余冷着脸走到她面前。
“安氏,向弟妹道歉!”
安氏羞的无地自容,飞快的说一句。“弟妹,对不起。”
姜家的媳妇你一句我一句的训安氏。
“安氏,你太过分了。”
“你不能仗着人家年纪小,就欺负人家。”
“安氏。”姜爷爷沉声开口。“以后自己看孩子,看不了就让你婆母看,你以后也不用再管孩子!”
“不!”安氏紧紧抱住儿子。“谁也不能抢走我儿子。”
安氏恶狠狠地瞪着姜姩,都怨她,她若不帮许氏,什么事也没有。
“姜姩,我哪里招惹你了,让你看我这么不顺眼。”
姜姩:“你没招惹我,我只是不喜欢你欺负二嫂。”
就像看见祁府的妯娌欺负她一样。
大家不欢而散,晚上吃饭时,安氏待在屋里没出来,姜余端着饭给她送屋里去。
吃完饭,姜姩和姜穗在厨房洗碗,许氏走过来帮着一起洗。
“姩姩,谢谢你。”
“我不能一直帮你。”姜姩手上洗着筷子。“你要自己立起来,别总听她指使。”
“好。”许氏抿唇笑了,今天是她最轻松的一天。
祁府。
祁珩一回府,祁墨和祁洵跑过去追问。
“二哥,二嫂答应嫁你吗?”
祁珩摇头。“没有。”
“二嫂为什么不答应?”祁洵道:“嫁进我们家以后再也不用下地干活,也不用为生计发愁,她在犹豫什么?”
祁墨也不懂女人心里想什么。
“她肯定是在欲擒故纵。”祁夫人在大儿媳柳氏的搀扶下走过来。
柳氏面露担忧。“若那农女不肯嫁,下个月的婚事怎么办?太子殿下会不会判我们欺君之罪?”
柳氏越想越怕,祁夫人斥责道:“别胡说八道,太子殿下难不成还真因为这么荒唐的事要灭我们家满门。”
祁墨幽幽道:“上个月,太子殿下刚斩了一户人家,听说是因为那户人家有个儿子,男扮女装骗了太子殿下的感情,太子殿下一怒之下,把那家人全斩了。”
祁夫人吓的两股颤颤,柳氏也哆嗦着身子,说不出话来。
回去的道上,祁夫人对柳氏道:“赶明儿你陪我去趟永安村,我亲自见见那个农女。”
“好。”柳氏顺从的应下。
祁夫人心里憋屈。“我儿子这么好,她都看不上,怎么,她想嫁个神仙吗!”
柳氏问。“婆母,如果那个农女不肯嫁怎么办?”
祁夫人恼火的瞪她。“你怎么知道她不肯嫁?说不定她就是在欲擒故纵!”
“姩姩,你带我去哪儿?”姜小麦被姜姩拽着往棠花村走去。
“听说,大伯母给你定下一门亲,我们得提前了解一下此人,万一他品性不好,或有什么缺陷,咱们也好及时止损。”
姜小麦红了脸颊,扭捏着转过脸去。“哪有姑娘家自己去打听夫家人的,被人知道了,丢不起人。”
“如果嫁错了人,更丢不起人!”姜姩拿出两个黑色帷帽。“把这个戴上就好了,咱们就去棠花村找人聊一聊。”
“好吧!”姜小麦戴上帷帽,和姜姩坐牛车往棠花村赶去。
棠花村有棵大槐树,闲来无事的妇女和孩子们都喜欢坐这里玩,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
姜姩拽着姜小麦往那里一坐,认真倾听消息,一个吊三角眼的老太太神秘兮兮的道:
“村东头俏寡妇家有个男人,长的可壮实了,俏寡妇三天没下来床。”
“你怎么知道?你在人家床底下瞧着了?”
“哈哈哈!”
姜小麦脸色又红又烫,这些妇人说话太……太狂了。
姜姩把话题往颜如玉身上引。“听说村里有个叫颜如玉的男子,长的美若天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个干瘪老太太嗑着瓜子,眼皮一翻。“那还有假,长的比女娃娃还俊,不过……”
老太太停顿一下,姜小麦好奇的问。“不过什么?”
“不过,他的爱好也和女娃娃一样。”另一个老太太凑近,兴致勃勃的回话。
姜小麦听不懂什么意思,困惑的侧头看了看姜姩。
“这个爱好是什么?”姜姩替姜小麦问出口。
“就是兔儿爷!他和男人不清不楚的。”说完,老太太笑起来。
“他至今二十五了还没成亲,周围人都知道这事,谁敢把女儿嫁给他,我听说,媒人给他说了个隔壁村的姑娘,那姑娘惨喽!”
姜小麦身形摇摇欲坠,差点摔地上,姜姩扶着她,姐妹俩坐牛车往家赶。
“小麦姐,这是好事,这样你就不用嫁过去了,我们家人多,一起上门找媒婆要个说法,然后退亲!”
“好!”姜小麦扑在她怀里。“幸好提前发现,如果嫁过去,一切都完了。”
回到家,姜小麦把此事和家里人一说,姜家人全炸了。
“颜家简直欺人太甚!”
姜家大孙子姜余气愤的怒拍桌子。“自己儿子这种情况,他找什么姑娘,他该找个男人吧!”
姜大媳妇把女儿姜小麦抱怀里。“我糊涂,没查清楚就定亲,差点害了女儿。”
姜老太爷沉着脸道:“老大,你带着你兄弟们和侄子们去棠花村走一趟,找颜家退亲!”
“是!”
与此同时,祁珩奉父亲之命,带着五千两白银往永安村赶来。
家中只有姜老太爷和一大家子女眷在,看着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姜家人双眼发光,姜老太爷连连推辞,祁珩淡淡道:
“老爷子收下吧,这是父亲的意思,我若带回去,父亲定会治我办事不利!”
“爹,别让人家为难,收了吧。”姜五媳妇讨好道,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看着。
姜四媳妇也劝道:“爹,咱家屋子不够住的,老六也快成亲了,丰儿和谷儿也渐渐大了,不能总挤在一个屋里睡吧。”
家里如果有了银子,几个孩子可以一人盖一间屋,再也不用挤在一起。
姜老太爷叹口气。“银子我们家收了,麻烦替老朽谢谢你父亲。”
祁珩面色平静的点头,收下就好,收下他好回去交差。
祁珩走后,姜姩从屋里出来,看向箱子里的银子,上一世,她没开口要银子,祁家也没送,这一世,有了这五千两银,可以提前屯粮食和药材。
“这是真的吗?我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姜穗拿着一锭银子放在嘴里使劲咬。
姜老太爷把箱子抬进屋,叮嘱家里人。
“财不外露,你们谁也别往外说,如今世道太乱,山匪横行,恐祸不单行,这些银子还是尽早换成粮食才好。”
姜老太爷活了大半辈子,最看重粮食,金山银山也不如有粮好。
“爷爷,还要多买些药材。”姜姩提醒他。
姜姩记得,再过两年,世道会彻底乱起来,山匪抢杀虐夺,各地起义军也如竹笋节节升,祁太守所在的汝阳郡山匪最为猖狂。
祁太守奉旨剿匪,又遇上起义军四处抢粮,祁太守招兵买马对抗起义军,却被人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说他招兵买马是想造反,要斩他满门,祁太守最后被逼的起兵造反。
祁太守最后会夺帝位,姜姩灵光一闪,何不让叔伯和兄长弟弟们去祁太守营帐投军,说不定,以后还能捞个将军当当。
上一世,外边一乱,姜姩把姜家人全接到祁珩的庄子上保护起来,因着这事,她被祁夫人训斥好久,之后一直拿这事讥讽她,骂她姜家人是一群只靠他人保护的窝囊废。
这一次,她不会再与祁珩有关系,却想为姜家的男人们拼个好的出路,与其等祁太守平定天下后再去投军,不如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去,祁太守最看重信任的是与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姜老太爷还在唠叨。“过两天找人加盖房屋,老六和丰儿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几个姑娘以后出嫁也要准备嫁妆。”
女眷们都眼巴巴看着,姜老太爷叹口气。
“这些年,你们嫁入我姜家,为我姜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都辛苦了,拿一锭银子去镇上扯块布,每人做件新衣裳。”
“谢谢爹!”五个儿媳妇欢天喜地的道谢。
“爷爷,我们呢!”孩子们仰着头,眼中满是期盼。
姜家孩子的衣裳鞋子都是从大传到小,老大老二穿新衣新鞋,穿小了就让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接着穿,补丁补了又补,直到不能穿了,姜奶奶再留着补补丁用。
“给孩子们也准备一身新衣裳,女娃娃买对头花戴。”姜老爷子笑容温和,孩子们欢呼雀跃。
姜老太爷叮嘱道:
“不过现在可不能穿,做好了留着过年穿,现在穿太过扎眼了,会惹人生疑。”
“知道了!”姜家人个个兴致勃勃,像过年一样开心,有了这箱银子,再也不用饥一顿饱一顿。
“中午我要吃鸡蛋!”姜穗大喊一声。
“行!”姜二媳妇去后院捡鸡蛋,姜老太太也没反对,手里有银子,大不了多买两只下蛋的鸡。
中午,姜家的男人回来了,姜丰情绪激动的讲起去棠花村的事。
“那颜家人太无耻了,倒打一耙,说我们诬赖他,破坏他儿子的名声,他儿子在外面是什么名声,他们自己不知道吗,用得着我们诬赖。”
“怎么样了,这亲退了吗?”姜三媳妇问。
姜五叔道:“退了!我们闹大了,整个村的人都来看热闹,颜家丢不起人,主动与我们退了亲。”
姜二媳妇脸色缓和。“退了就好,这要是真嫁了过去,还不害了咱家小麦。”
姜姩一愣,脸颊绯红一片。“你别没事找事。”
“什么叫没事找事。”祁珩道,“这个问题应该很容易回答吧,你就直接夸你相公就好了。”
姜姩抬眸看他,男人一脸自得傲娇样,恍然大悟。
“方才有人夸你了,把你捧的飘飘然了。”
“胡说!”祁珩一脸正色。“我是那种人吗。”
“你是。”姜姩贴他耳边道:“因为你闷骚。”
祁珩:“……”
院子里,即将出门的姜小麦给姜家人下跪,拜别家人,姜大娘红着眼擦擦泪。
“起来,走吧,别误了吉时。”
新郎官带着新娘子上花轿,秦长平对着众人拱手告别,带着新娘子吹吹打打的往回走,待人走后,姜家人顾不上伤感,笑着招待来前来帮忙的亲戚朋友们。
姜六叔姜野鹤找到祁珩。“阿珩,祁太守让我找你报名投军。”
此事祁珩早已知晓,“我知道,待会儿六叔跟我一起走,我带你去报名。”
“好。”姜野鹤欢喜的应下。
姜奶奶最疼这个小儿子,舍不得他去受苦,姜老爷子板着脸训斥。
“妇道人家懂什么,对小六来说这是天大的好事,跟着祁太守以后能混出个样来,家里有他五个哥哥种地就行,不用他管。”
酒席散后,祁珩带着姜姩和姜云野离开,回到汝阳郡,祁珩把姜姩送回府,带着姜云野去卫营。
“六叔,我把你安排在一队卫营,我以前也在那里待过,每天都要操练,一开始可能会不太适应,过两三天习惯就好了。”
“好,我会尽快适应。”姜云野虽说是长辈,却比祁珩还小两岁,乖的跟弟弟似的,跟着祁珩往卫营走去。
祁珩以前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们看见他跑过来。
“阿珩,你怎么来了?”好兄弟尚德笑着打招呼,祁珩道:
“这是我六叔,以后和你们一起训练。”
“行啊。”兄弟们都笑着叫姜云野六叔,姜云野不好意思的挠头。“叫我名字就好。”
安顿下姜六叔,祁珩往回走,半道上,遇见劫匪抢夺过路的商贾。
“各位爷爷饶命,我愿奉上所有财物,求留我们一命。”
祁珩躲在一旁观察,父亲前段时间刚剿灭一伙劫匪,剩下的劫匪实在软弱不堪一击,被父亲打的不敢下山,自己开荒山种田自给自足。
这些劫匪又是哪里来的。
一般的劫匪只劫财不害命,这帮劫匪抢了财物,把人也绑住抓走了,祁珩悄悄跟上去。
一路尾随劫匪,跟踪到一处杂乱无章的密林,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密林内阴风阵阵。
前方一行劫匪行动自如,祁珩没敢跟太近,怕被人察觉,走了大约百十丈远,祁珩突然听见潺潺水流声,应该快到这些劫匪的大后方了,前方的劫匪也露出肆意的笑。
“这次收获不小,看这人的穿着应是富商,待我们逼他往家里写信,再送几万两黄金过来。”
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洞里的那批货还能不能捞到油水?如果搾干了就转手卖了。”
一道讨好的声音回应。“那些人的家里人送过一两回财物,见不到人就不送了,已经没有油水可捞,不如倒手卖了吧。”
祁珩面色凝重,这伙劫匪劫了人,威胁家里人送财物上门,此事官府竟没收到一点消息,也没有一个家属报官,此事很是蹊跷。
他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官匪结合,残害百姓,或许,曾有家属报官,却被官府压下去。
祁珩跟着他们出了密林,眼前峰峦叠嶂,悬崖峭壁之巅百丈瀑布奔腾直下,瀑布前是宽敞的草坪,草坪上成千上万的劫匪手握长刀在训练,个个身姿矫健,招招致命。
“二少夫人同意与二爷成亲了?”长风惊喜的抬头看他。
祁珩握刀的手一顿,唇角轻轻扯一下,语气淡淡道:
“她会答应的。”
用一晚上的时间雕刻好后,祁珩拿颜料给兔子上色,神态太过专注,连祁太守进门都没发现。
“我儿还会雕兔子,哈哈。”祁太守抚着胡须大笑。
祁珩抬头看他。“爹,您怎么来了?”
祁太守幸灾乐祸的打趣。“看看你追到你媳妇没有?”
祁珩:“………”
祁太守坐在椅子上,长风给他上茶。
“怎么,我那二儿媳妇这么难追。”祁太守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我在姜家养伤时,对那丫头印象深刻,开口向我要一百两,一开始,我以为乡下人贪财没见过世面,现在才明白,人家早就猜到我身份不简单,怕惹麻烦,想用一百两断了这份恩情,不想和我们扯上任何关系。”
祁太守笑着夸赞道:“是个聪慧的丫头。”
祁珩眉梢上扬,“她确实很好,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似曾相识。”
祁珩形容不出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羁绊,明明是初次相见,为什么会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好似分别许久的人终于重逢。
“说不定你们前世有缘。”祁太守笑着打趣。“不止与你有缘,与我们祁府也有缘,这丫头天生该进我们祁府的门。”
“她不肯,上次还凶我,让我不许再去找她。”祁珩委屈的向父亲告状。
祁太守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他儿子遇上姜家姑娘,竟然变的这么有趣,以前太过冷淡,瞧着没人气,哪似现在,活生生的,不对,是活泼泼的。
祁太守离开前,对儿子道:
“如果追不上儿媳妇,来找你老子,我舍了这张老脸,替你求求儿媳妇,姜姩那丫头瞧着会给我几分薄面。”
祁珩抬眸瞥他一眼,老头子人至中年,面庞硬朗,眉宇间仍能看出年轻时的俊美。
“不用。”
祁珩收回视线,继续给胖兔子上色。
祁太守摇头笑,背着手离开。
翌日。
祁珩拿着雕刻好的胖兔子来找姜姩,迎接他的是个陌生的姑娘。
秦玉兰身着一袭粉色大袖长裙,乌发披肩,含羞带怯的端着茶杯放在男人面前。
“你就是祁二公子,小女子秦玉兰,姜老爷子是我亲外祖父,三舅舅和三舅母收我为女儿,我也是姜家女。”
祁珩神情淡漠的避开她,因着她与姜家人的关系,祁珩不好赶人。
“姜姩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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