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主动缓和夫妇感情。
我便鼓起勇气,不顾母亲劝阻,一意孤行追着太子去江南治水。
也追着他去过蜀州治鼠疫。
我追在他身后,同他一道见过百姓的苦。
一道见过清贫官员的苦与怨。
一道见过在父亲纵容下贪官污吏的目无尊法。
皇后没有亲生子姓赵,她毫不在意。
我的爹娘作为姜氏的家主、宗妇亦不在意。
父亲贪权,却不能做到广济天下人。
他被荣华富贵迷了眼,半生的极致利欲熏了心。
他放任门生作恶,包庇贪官枉法。
天下若乱,罪首属他首当其冲。
可我知道,那是我的父亲。
我在意,我知廉耻,明是非。
父亲作恶多端,纵容身边人大肆搜刮民财。
我便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我将大婚时的所有陪嫁捐出,换成粮食、药材、钱银。
将这些俱用于江南水灾,用于西南鼠疫,终于换得身为太子的夫君另眼相看。
彼时蜀州城一处布施棚外,掺了沙砾石尘的风一阵阵刮着。
我费力从人群中挤出,眼瞧着一张熟悉俊朗面容满目异色地盯着我。
我顾不得一身狼狈、衣衫褴褛,直直仰起头,看回去。
我说,“纵然您如何冷待、不喜妾身,也不能拦着妾身一心同您站在一处。”
我知道,太子即便待我冷淡,于天下人来说,他仍然是合格无比的一名储君。
他有才华,有谋略,擅隐忍。
只待扫去拦路巨石,假以时日,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江南水灾,他敢亲身上阵,奔赴灾情一线。
西南鼠疫肆虐,他不顾臣工劝阻,亦亲临前阵。
贪官枉法,王孙包庇,他亦敢管、敢上谏、敢驳斥君父。
这样的太子,黎民如何不爱?
这样的郎君,我又如何不爱?
即便我姓姜……我爹是当朝第一权臣。
生做姜氏女,我本该孝顺爹娘,满足皇后和我爹的愿望。
成就姜氏的谋划、他们的野心。
但没人问过我想不想,愿不愿意做他们的傀儡,任由他们摆布……我更愿意在沙尘漫天蜀州城外,握紧初次向我递来的手。
我更愿意站在我那顶天立地、好似无所不能的夫郎身畔,做他最称心的妻。
山河为媒,数百百姓为证,我们同拜天地,裁发结扣,两心相同。
蜀州地势艰险,不似上京繁华。
偏生青衣麻裙,亦能作绫罗绸缎、裁成别样的‘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