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方承结婚的第三年,我想自杀,自杀的药物却被换成了吐真剂。
林方承在我眼前,笑得温柔,语气缠绵问:“你爱我吗?”
我的眼泪忽然就落下来,张口止不住说:“我不爱你,我恨你,我恨你......”1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我望着地毯上蜿蜒的水痕,突然想起高二那年被撕碎的课本。
林方承的指节抵着我的下颌,抬起我的脸。
我被迫仰头看他,看见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温暖的松木香气像蛛丝缠上来,面前的人轻声叹息:“卿卿,我们已经结婚三年了。”
他好像在乞求:“就不能...给我一点爱吗?”
我拒绝回答。
他的拇指辗转,轻擦过我的泪痕,温度灼人。
林方承又笑起来:“没关系,我等你。”
窗外暮色昏黄,晚风掀起窗帘,吹成船帆形状。
我恍惚看见十七岁的自己蜷缩在器材室角落,发间沾满粉笔灰,而林方承倚着门框轻笑,白衬衫被夕阳镀上一层血色。
“还记得你转学来的第一天吗?”
林方承解开领带缠绕我的手腕,“你穿着浅蓝色校服裙,马尾辫上别着雏菊发卡。”
布料陷进皮肤,我盯着他腕表折射的冷光,秒针走动的声音像定时炸弹。
我当然记得。
五月的槐花落在教学楼旁的灰色石砖地上,他踩着洁白的槐花向我走来,作为学生会主席兼同班同学,笑着递给我一本从告示栏旁拿的学校简介,纸张被初夏的风吹动,发出细碎声响:“新同学,我可以带你在学校四处逛逛。”
那时我以为他是所有偶像剧男主应有的模样,温柔谦逊,风度翩翩,直到他把我的作业本扔进喷泉池,看着墨水在涟漪中洇开一圈圈蓝色波纹。
“当时你眼睛里燃着火,”一只手忽然掐住我的后颈,把我的神智从回忆中唤回。
湿热呼吸喷洒在我耳畔,我听见他低沉的嗓音:“现在怎么只剩灰烬了?”
我仍被迫仰头,却倔强地不去看他,任凭水晶吊灯的光斑在视网膜上灼出空洞。
三年来我学会把恨意深埋心底,等待着一个恰当的时机,此刻却在药剂作用下翻涌无所遁形。
阁楼传来锁链晃动的声音,是上个月出逃未遂的纪念品。
记得暴雨夜我赤脚跑过三条街,冰凉的雨水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