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世青昭蒋行朝的其他类型小说《甜缠弃妃:娇娇,换我来爱你世青昭蒋行朝》,由网络作家“不冻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趁她还未苏醒,子夜忙灭了火折子,拦腰抱起昏迷的宝珠,纵身一跃,立于竹顶。竹子吱呀地叫个不停。竹枝摇摇欲坠,叶子飒飒而落,落在蒋行朝的脸上,尖尖的,划伤了她的脸,泛着隐隐的疼。她眉心轻蹙,眼皮如幼蝶展翅一样难睁开,一番挣扎后,尽含苦楚。鼻尖传来淡淡竹叶清香,是她熟悉的凤吟听竹。“好宝珠!”蒋行朝还真是押对了宝,她的宝珠看似憨骄无礼,实则巧思善辩,真心待她。几年前,蒋府新入了一批贴身丫鬟,最数宝珠野性难驯,府里的嬷嬷动辄打骂。最后,蒋府另三位小姐,无人肯要她。可偏偏蒋行朝就喜欢她直爽的性子,便贴身带着。如今,没想到却也是靠她留得自己的性命。“嘶~”蒋行朝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有自己的性子,折磨着她这副残躯。她忍着剧痛摊靠在墓碑旁,伸手摸着碑...
《甜缠弃妃:娇娇,换我来爱你世青昭蒋行朝》精彩片段
趁她还未苏醒,子夜忙灭了火折子,拦腰抱起昏迷的宝珠,纵身一跃,立于竹顶。
竹子吱呀地叫个不停。
竹枝摇摇欲坠,叶子飒飒而落,落在蒋行朝的脸上,尖尖的,划伤了她的脸,泛着隐隐的疼。
她眉心轻蹙,眼皮如幼蝶展翅一样难睁开,一番挣扎后,尽含苦楚。
鼻尖传来淡淡竹叶清香,是她熟悉的凤吟听竹。
“好宝珠!”
蒋行朝还真是押对了宝,她的宝珠看似憨骄无礼,实则巧思善辩,真心待她。
几年前,蒋府新入了一批贴身丫鬟,最数宝珠野性难驯,府里的嬷嬷动辄打骂。
最后,蒋府另三位小姐,无人肯要她。
可偏偏蒋行朝就喜欢她直爽的性子,便贴身带着。
如今,没想到却也是靠她留得自己的性命。
“嘶~”
蒋行朝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有自己的性子,折磨着她这副残躯。
她忍着剧痛摊靠在墓碑旁,伸手摸着碑上之字,一笔一画,“行朝”。
她扯了扯嘴角,脸疼,脖子也像被人拖拽过似的。
可让她更疼的不是脸,或是身上的任何一处,而是她心尖上的夫君不曾爱过她分毫。
脑海中夫君的脸越来越近,素日的温尔不在。
他面色扭曲,双手掐着她的脖子,眼中渗出阴狠,咬牙切齿道:“蒋行朝,你个村夫之女,也配做我珩王之妃!”
在她意识残存的最后一刻,他的声音满是狠厉:“不懂他为何一心要娶你!”
蒋行朝与他成婚第三日,她原要风光归宁,可人心难测,她就从尊贵的王妃变成全济州的笑柄。
她的身世是她不曾料到的,可她万万没想到他的情意也竟是假的。
“行朝,万千荣耀加身,那都不是我的,而我能给你的唯有一物,谓之真心。”
世青渠的眼神如他的名字般清透纯净,她从未见过任何一个男子可以笑得那样好看。
可那笑里藏着世上最阴险之刀。
“哈哈哈哈哈……”
蒋行朝想到这儿,心如刀绞,放声大笑。
但笑声中透着悲凉,这份悲凉,揪着人心死死不放。
她咬着牙,扶着墓碑站稳,拍拍碑头,冷笑道:“蒋行朝,你还活着!”
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那里……
之后便听得一竹枝腾的回弹声,虫鸣鸟惊。
婆娑竹影,百鬼夜行。
殷王府,流光居。
一滴墨水滴在纸上,重重地洇了一圈。
“还活着?”世青昭的手顿住,任墨水乱滴。
他刚吸进的那口气太急,还没出来,就和心一起堵在嗓子眼。
子夜见状,知道自家王爷高兴过头了,就双手抓着他的肩。
烛火映着子夜的眼里都是光亮:“王爷,请呼吸!”
世青昭才意识到,瞪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
他反抓着子夜的双臂,呼吸急促,嘴角的笑逐渐扩大,“下颌、银光?”
“是的!”子夜眼神坚定,痴痴笑道,“银光、下颌!”
济州之地,修道之人借萤石清修静心。
世青昭怕他的朝儿入了地府被小鬼烦扰,又担心她嫌萤石重,就磨成了粉,助她清修轮回。
白日时,在他开棺之后,悄悄在她下颌涂了一层。
现在他的手,还透着光。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萤石粉还真的开了路,为她,也为他。
世青昭瞥正惊喜着,突然瞥见傻笑的子夜,锤他一拳,“你傻乐什么。”
他乐,他可不得乐吗!他终于不用分尸了。
他从十岁起就跟着王爷,杀了太多人,见了太多尸体,这王府隔几日就抬出去那么几个人。
凡事过犹不及,杀人也是。
时间长了便会觉得恶心,更别说割尸体臂膀了。
子夜抱拳行礼,正言道:“王爷,行至今日,属下不敢说同您心有灵犀,但知要喜王爷所喜,忧王爷所忧!”
世青昭抬手扶了他一下,凑他耳边,扬唇低语:“我竟不知,你喜她?”
子夜一惊,扑通跪在地上,叩拜,磕磕巴巴道:“属下不敢,乐…乐……乐王爷所乐!”
他深知眼前之人独爱三物:美酒、行朝和人心。
“瞧你,别动不动跪来跪去!”
世青昭嘴角的笑越来越放肆:“我逗你的!”
他将子夜扶起来,转身一骨碌上了榻,“今日心情甚好,再小憩一会儿,明日有好戏!”
子夜行了礼,退出了房间,静守在门口。
他守着王爷,守着流光居,守着王府,无怨无悔。尽管就这点地方,差点要了他几次命。
不过,王爷在哪儿他便在哪儿。
就这样,他一路陪着他,如履薄冰且……“荒唐度日”。
——
蒋行朝没走出竹林,反而鬼鬼祟祟地转进了一处院子,院里有一棵杏树,正逢盛夏,果子浓稠。
这凤吟竹林密而高。
她曾说,无心之人很难走出这竹林,而大部分生人就是无心之人。
后来,宝珠就找人修的这院落,专供路人歇脚用的。
这屋子里什么都有,宝珠隔段时间会过来添置一些吃穿用度之物。
如今这里却成了蒋行朝目前的指望,或许多待几日,她就能与宝珠见面。
蒋行朝点了烛,屋内微亮,她低头瞅了瞅自己的寿衣。
无意间看到衣领处映着荧光,她抬手擦了一下,手上也斑斑点点亮着。
何物?她眉心紧蹙,但也无暇顾及。
急忙从柜子里找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换上,坐在桌边,盯着手里的金丝青鸟钗,陷入沉思。
她知道这钗是谁的,可为什么会从自己身上掉下来?
“世青昭……”
她柳眉微蹙,细长的眼更显清冷。
世青昭,当朝殷王,先帝遗子,先帝薨逝,他才一岁有余。
成年后,他仗着先帝遗旨,得封号,享富贵。
既无青云之志,又无圣贤之心,沉迷酒色,贪图享乐,上不敬君主,下不悯黎民。
妥妥的逍遥纨绔,富贵闲人。
至少在蒋行朝眼里,他是这个样子。
那年他醉酒街头,差点被疾驰的马车碾死,她危急中将他拖走,才幸免于难。
可倒霉的是,自从那日,他就赖上她了。
他送她名贵字画,笙箫琴笛,胭脂水粉,金银珠宝,通通被蒋行朝退了回去。
其实,他根本就不明白,尽管他富贵荣华,可蒋行朝从不在意,她的夫婿,须得真心待她才行。
所以这些钱财之物,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直到这只钗出现在她眼前,金丝缠边,点翠之鸟,微风拂过,粼粼振翅,栩栩如生。
她很喜欢,便留了下来。
没想到,自她收了这礼物,这个殷王是越发放肆,经常在太傅府门口,喝得酩酊大醉。
更令她意料不到的是,他居然恬不知耻地去蒋家下了聘礼,求娶蒋家长女蒋行朝。
他深情地对她说:“朝儿,单股为簪,双股为钗,钗合而情深。”
蒋行朝在慌乱中局促不安,她不知该怎么向父亲解释。
蒋更原脸上更是挂不住,当着世青昭的面,挥手扇了蒋行朝一巴掌,“混账东西!无媒苟合!双钗为妾!”
这一句显然在世青昭意料之外,他脑中轰的一声。
此钗是先帝赐于他母亲的,皇帝之妃,是为妾室。
他竟大意至此!
蒋行朝被一掌掴在地,女子名声何等地重要,这一巴掌挨便挨了,她没有丝毫怨言。
世青昭见状,忙着上前扶她,却被她一把推开,连着后退了几步。
她力气大得很,常被二妹蒋行露笑话,不像个小姐,倒像是村姑。
蒋行朝跪着,蹭到父亲脚边,握住了他的手,“父亲……”没等她解释。
“啪”地一下,又是一巴掌,脆生生地打在她另一边脸上。
“朝儿!”世青昭心疼地喊出了声,又要去扶她。
可他瞟见蒋更原铁青的脸,没敢上前,今日是他理亏在先。
若他再往前,蒋更原会生吞活剥了她。
为蒋家名声着想,蒋更原在府中发了话,府中上下,若有一人泄露丝毫,杖杀。
当夜,这只钗,连同聘礼,从蒋府后门抬了出去,退送回了殷王府后门。
蒋行朝叹了口气,这钗如今竟又回到了自己手里。
更何况还是真的!
他咬了咬牙,一脸不情愿,“没有,只是从马上摔下来!那马真该死!”
“本王已经让人剁碎了 ,喂了狗!”
“王爷,您别生气,瞧!我带了这么多补品,都有益。”
他一一数着桌上的补品。
“这个红盒子的是极品人参!”
“这蓝的是鹿茸!”
“还有这个这个,是那个海域的什么马的!”
“大补,一定要补!”
世青昭心里一万句骂死他的话,但,也只能将计就计了。
他哭丧着脸,双手掩面,尴尬地嗫嚅道:“丢死人了,这可真丢人!”
忽然,他一手搭在陆万豪过分厚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陆,可千万别让旁人知晓,不然,本王一世威名毁于一旦!”
“尤其是那醉红楼的瑶琴、红玉坊的絮儿、琼花苑的千荷、留香阁的春婳……”
“还有~还有…”
陆万豪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立马正色道:“您放心,保证让她们时时刻刻想着您!”
他早就盘算好了,男人嘛, 总是有脆弱的时候 。
王爷这一伤,少则十天,多则几月。
这样的话,他的那些红颜知己,不就是尽归他陆万豪囊中。
他正得意着,突然想到什么,又左瞧右看的,凑到世青昭耳边。
世青昭侧耳听着,温热的口风中裹挟着一股蒜味。
“王爷,听说了没?”
世青昭轻微屏住呼吸,眼中深意翻涌。
陆万豪乃户部尚书陆振海庶子,整日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是样样不落。
他仗着自己是尚书之子,为非作歹,欺男霸女,恶贯满盈。
济州百姓对其深恶痛嫉,敢怒不敢言,平日里看见他都绕道走,私下里称他为“陆豪猪”。
这个陆万豪和世青昭属于是黄鼠狼和狐狸结亲——真真的臭味相投。
自殷王混迹于烟花之地时,他便对其献殷勤,常常溜须拍马,像个苍蝇。
只不过,他殷王好歹是个王爷,街头百姓不敢明着和他作对。
“那蒋府男人婆中的是永乐!”
男人婆?
永乐!
世青昭哭丧的脸瞬间变得铁青,心中阴云横生。
若是永乐,那刺客只能是珩王的人,毕竟他那瓶永乐在府中存放完好。
珩王要救下蒋行风,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
拉拢蒋府?
陆万豪眼珠溜溜直转,见殷王脸色愈发难看,方才还贼眉鼠眼的脸突然沉下来。
果然,此事与殷王脱不了关系。
八成定是他所为了!
陆振海今早回府,愁眉不展,一路疾行进入书房,后边跟得是刑部尚书支乾。
那时陆万豪恰巧晨起,看他二人皆行色匆,便知道事关重大。
所以,他悄悄到书房外听墙角,屋中二人所言尽是昨日刑场之事。
他们在猜测此事是何人所为,其中便提及永乐。
世青昭斜眼瞥了他一眼,便知道陆万豪能知晓此事,必定是今日早朝时掀起了风波。
他立马捶胸顿足,一脸心疼道:“永乐啊!永乐是世间极品,用在她身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呵呵!
陆万豪顿时放下 一百万个心,脸上紧绷的肉也随即松弛下来。
这都火烧眉毛了,他居然还能心疼什么极品,他才是极品吧!
看来此事绝非殷王所为,这样他也可以安心了,能肆意妄为地抱着他的大腿。
在京中横行了!
他见王爷沉浸在为暴殄天物的悲伤中,心中暗想:若刺客用的永乐不是殷王的,那便是珩王的了?
但珩王弱不禁风,像个女人是一样,怎么有魄力下此毒手?
棺内女子名叫蒋行朝,当朝太傅蒋更原长女,珩王之妻。
未出阁时,是京中名门闺秀典范,端庄持重,秀外慧中。
出阁之时,举国同庆,金箔漫天,以示皇恩浩荡。
长街十里,红妆殷殷。
珩王世青渠美名在外。
龙章凤姿,面若玉冠;礼贤下士,温润而泽。
他二人能结缘,是世间绝配,天作之合。
正如圣旨赐婚所言:“志趣相投,心意相通,永结鸾俦,共盟鸳蝶。”
蒋行朝嫁给她心心念念之人,不为其身份高贵,只因他人品贵重,真心待她。
奈何她福薄,嫁去王府次日,流言不胫而走。
蒋家长女蒋行朝由其母私通所出,名不副实,身份卑劣。
各种真相纷纷扬扬,满天飞舞。
皇帝勃然大怒,降旨让珩王休妻,珩王抗旨不遵,在宫门惨跪三日,于事无补。
蒋行朝生性要强,洁身自好,不忍流言污耳,无颜存活于世。
一剂毒药送自己归天。
这些个天家耻辱,事实真相,早已传遍街头巷尾。
可司城霖觉得,她的死,绝不会那么简单。
珩王妃之死成为济州闲话之资,太傅府便派丫鬟宝珠私自替她收了尸。
等刑部官吏赶到王府时,尸体已被带走,何毒,毒源,均未知。
如今看见尸首,唇色如常,肤色透亮,他更觉诡异。
司城霖伸手探了探鼻息,无进无出,确是断气无疑。
他眉间微蹙,又试探地压下尸体衣领,脖子上隐约有着淡淡掐痕。
气绝而面如常人,司城霖还是第一次见。
宝珠见刑部之人一番操作,冷哼道:“司大人,你们还要如何?难不成怀疑我家小姐假死苟且,欺天瞒海不成?”
毕竟死者为大,他又不能当街传仵作验尸,就算征得那丫鬟的同意,怕是也难堵悠悠众口。
司城霖面无表情:“抱歉!”
世青昭将钗插入蒋行朝发中,笑如暖阳,目若星辰,显然精神了不少。
他望着棺内之人,轻声道:“果然还是你最配它!”
“王……”
没等司城霖说完,世青昭抬手打断了他。
他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现在的他清醒无比。
就算是要抗旨,也要为她鬓间添一色。
司城霖张了张嘴,把话吞了回去。
他转身命令手下放了宝珠,冷声道:“死者为大,还望早让蒋姑娘入土为安。”
宝珠生气地白了他一眼,吩咐仪仗整顿好。
盖棺盖,钉长钉,唢呐响,魂魄归。
宝珠把小姐葬在凤吟山听竹林。
俗话说,坟边长竹先迁坟,但小姐喜欢这里,葬在这儿也算终有所喜。
小姐喜静,又偏爱竹,常于雨天赴长亭抚琴。
宝珠总会跟着坐下,看小姐琴弦绕指,音动云雀。
小姐说,雨能识音律,更能懂人心。
她不懂,明明雨声嘈杂,吵得很,扰乱了小姐的琴声。
坟头堆好后,送葬队伍离开了,只剩宝珠一人守在坟旁。
她头靠墓碑,泪如玉珠,声若鬼婴,抽搐不止:“小姐~怎么能丢下宝珠一人!都怪宝珠大意,呜呜呜……”
哭着哭着,她近日独自为丧事奔走,疲累不堪,便垂着脑袋睡着了,嘴里仍不忘呢喃着:“小姐~~”
殷王府,北苑,流光居。
屋内,一烛光晃着,世青昭榻上蜷缩着,和衣而眠。
殷王夜晚少眠,平日只睡一两时辰,风一吹草一动,便醒了。
可今日,自晚饭后,他足足睡了三个时辰有余。
祥叔拎着被子静站身旁,迟迟未动,他担心把王爷惊醒。
突然他想到什么,又取了几支蜡烛,通通点亮,围在王爷身旁。
烛火摇曳,暖意缠身。
金边马车,银竹帷幕,马蹄哒哒,彩铃叮铃。
一男子攀在车辕,身形消瘦,酒气熏人。
“我家小姐最讨厌酒气了!快退下!”丫鬟指着男人呵斥。
“讨厌?!”男子冷哼,似是在发酒疯,拽下丫鬟,爬上车子,直逼车厢,半身探进厢内。
美人端坐在内,双唇紧闭,眼含冰霜。
“朝儿……”
男子开口,眼中深情流转,他仰着她,换来的是一句“滚!”
干脆利落,和他被踹出车门的狼狈模样一般,直截了当。
男子摔坐在地上,头晕脑胀,手中拽着一节青色流纱衣袖。
是她的。
他神情恍惚,周围路人围观,窃窃私语,指指点点,恶语如刀剑刮得他生疼。
车内女子掩着无袖之臂,惴惴不安,瑟瑟发抖,泪流满面。
许久,车内之声如谷风般幽冷:“今日遇狂徒无理,行朝愿自断一臂,以证清白!”
“不!朝儿!”男人痛哭。
“小姐不可!”车内丫鬟惊呼,伴随着争夺声,一把匕首掉出车外,刀尖鲜血殷红。
马蹄声如雷般渐行渐远,刀尖之血在他眼前,一滴,两滴,三滴……
“朝儿!”
猛地,世青昭惊醒,头痛欲裂。
他醒来地这一刻,依旧蜷在床上,双手呈拳状,揪着衣襟,就这么缩着。
这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或者说,根本就不是梦。
“王爷,又梦魇了?”祥叔担心道。
世青昭双目无神,呆看着面前的烛火摇晃,虚声道:“祥叔,叫子夜进来!”
片刻,一黑衣人进内,站定,抱拳行礼。
“子夜,取其左臂之骨,成簪!”
世青昭瞳孔涣散,唇齿微启,一滴泪从眼角滑至发间。
反正,因为他,她不止一次要舍了那胳膊。
她不要,他要。
语罢,黑衣人便遁形在夜色中。
霎时,世青昭眼中闪过一丝悔意,可他又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一声,呢喃道:“已经去了。”
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竹林夜深露重,月光如丝。
宝珠悠悠转醒,泥土扑面而来。
她屏住呼吸,侧目而视,只看见一人影子攒动。
那人扛着镢头,张牙舞爪地刨土,嘴里不停咒骂:“你个该死的!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不说,死了还有人给你宝贝!”
“在哪呢?哪有什么价值连城?”
一个身着旧衣,头簪松枝的女人在尸身上摸索。
有人盗墓?
宝珠心下一惊,抄起身边的镢头,慢慢靠近,使劲一挥,朝黑影当头一棒。
那人跌进棺中,一动不动。
死了?
宝珠半信半疑,脚伸进棺中踢了踢她,无回应,该是一击毙命。
月光下,宝珠睫毛微颤,双唇抖动,手却死死地抓着撅头不放。
她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她杀了人。
小姐说,杀人必定要偿命的。
宝珠双腿虚软,在棺内摸索着。
终于,她摸到了一颗头,她想起白日殷王给小姐别了发钗。
这个人头上无钗,是盗墓女贼无疑。
她使尽全身力气,抓着尸体的头,将那尸体拖拽出来,又拖着疲累的身子,盖好棺木。
坟头只堆了大概的样子。
夜色太重,她真是瞧不清楚,也实在没太多力气。
“小姐,身后事如此潦草,是宝珠无能,坟头也就这样了。”
宝珠边给坟头添土边喘气道:“等我去了地府,你再……”
她只觉得后脑勺一沉,一头栽到地上。
子夜在暗处隐藏了许久。
他亲眼看见宝珠打死了女贼,拖出来蒋行朝。
之后,他就打晕了她,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掘人棺木呢。
夜色如墨,只听得“欻”地一声,匕首出鞘。
“左臂?
城东街角,是蒋府。
他本就怀疑世青昭为了蒋行朝屡次破例,所以他便悄悄跟了去,看子夜是否真的要去蒋家。
果不其然,子夜翻墙而入,若是心中没有鬼,怎么不敢走正门。
之后,他又调转车马,一路奔向殷王府,管家回禀王爷并不在府中,而是在回春堂养伤。
回春堂?
他随即冷哼一声,一个府中有良医的人会专程跑去回春堂看病?
此中必定有鬼!
再之后他来到刑部,发现那回春堂的张大夫那时正在刑部大牢。
所以他又想验证最后一个猜测,这回春堂的大夫会不会为这刺客帮腔。
果然,又不出他所料。
想到这儿,他已经迈进官署大堂了。
司城霖连跨几步,端坐在上位。
他垂眸片刻,盯着横贯右手手掌的一条长长的疤痕,眼中万般情绪流转。
“大人!这是那刺客的包袱!”
司忠拿到东西后,一路狂奔,追着司城霖到了官署。
他跑得满头大汗,嗓子都快冒烟了。
“就这一个?”
司城霖抬眼看着司忠手里黑黢黢的包袱,冷声道。
司忠瞬间感觉很是清凉,不,是悲凉。
他家大人即将而立之年,总是这么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
再这样下去,怕是这辈子都讨不到夫人。
“嘿嘿!”
司忠想到这儿,就不由自主得笑出声,黝黑的肤色下藏着颗少女般的心。
“啧~”
司城霖陡然站起身来,身高八尺的他让人骤然心生压迫感。
“属下告退!”
司忠立马收回心神,将包袱放在桌上,拔腿就跑。
司城霖打开桌上的包袱,里头的东西一览无余,可首先映入眼帘的东西,让他心头一震。
他眉头紧皱,脸色突变,心中陡然生出万般疑惑。
怎么会在她那儿?
回春堂后院。
午后的阳光不再炙热,落在柳树枝头,衬得更加柔和。
世青昭躺在柳树下的躺椅上,任由光线肆意打在他脸上,斑驳着光圈。
他眯着眼,感觉到他的身子在沉沉向下陷,再向下,一直到深不见底的地狱。
脸上的光便追着他不断地下沉,在这时,他的世界是有光的。
突然间,他下沉到底部,那些光很害怕,用刺痒的光感讥讽他,躲着他,他的世界彻底暗了。
世青昭猛地抽搐了一下身子,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光还在,只是更偏橙色了。
他深吸了口气,前后摇动着摇椅。
天马上就要黑了。
他使劲地往后仰头,视线穿过东西院之间的圆形门,落在张大夫的窗户上。
还未日沉西山,他屋中就点了蜡烛。
世青昭在这里躺了一下午,自张大夫拖着疲累的身子从刑部回来那刻,他就没有再出来过。
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若他认出了蒋行朝,会不会对她造成威胁呢?
摇椅还在不停地晃着。
西院屋内,张大夫点了支蜡烛,在桌边发愣。
那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张大夫抬头向床上看去,那里躺着一个人,脸色苍白,肩膀缠着纱布,微微渗出血色。
他就是那晚的刺客。
那个殷王身边叫子夜的人,不仅招式狠辣,心更狠,他那晚用的匕首上淬了毒液。
若是没人救他,就算那刺客当即没死,也难逃一劫了。
他累到今天凌晨才把人从鬼门关抢回来,但是要是苏醒,怕是还得几天了。
张大夫心中暗暗推测:“是来杀我的,没想到这么快。”
昨日殷王被司大人接去刑场后,医馆内就来了几个黑衣蒙面人。
他们把他和徒弟打晕后,将他俩藏进柜子里。
再之后,等他俩醒来,那些黑衣人已经离开了。
等他和徒弟安顿好后,就听闻了蒋家小姐被刺杀的事情,而且人是在他回春堂就诊的。
他这医馆怕是遭了池鱼之殃。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到底是和那个牢中的姑娘有关,还是和这个殷王有关,又或者是和那个现已人尽皆知的永乐有关。
张大夫眸光一闪,想起子夜击败刺客后,捡起了掉在地上的马鞭。
他看清楚了,是一条马鞭。
既然那刺客要杀的人是他,那条马鞭就很有可能会成为凶器。
马鞭,骑马。
殷王?
张大夫有个大胆的猜想,刺客杀他是为了杀人灭口,而殷王刚好骑马受伤,住在回春堂。
这样,便可以栽赃陷害给殷王!
这么说来,昨日医馆内闯进的黑衣人和这个刺客是同一个人派来的。
是谁?
到底是谁呢?
“通!”一下,张大夫的屋门被踹开了。
他心脏也跟着“通”地跳了一下。
他定睛一看,门口站着的是殷王,他的眼深邃不可见底。
张大夫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医馆自始至终的危险都来源于这个幕后黑手,所以殷王佯装各种借口待在回春堂,不是为了监督他。
“回我府内,府中缺府医!”
殷王的话又一次滑过他的脑海。
“您是在保护我!王爷!”
含混不清的声音从张大夫口中疾疾而出。
与此同时,殷王已经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他面前了。
世青昭嘴角勾起一个快速地弧度,“不,你去死吧!”
错了?
难道想错了?
张大夫吃惊地瞪着眼睛,用手指着殷世青昭,“你……”
他一步上前,挥手一劈。
“轰”的一声,张大夫只觉得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
珩王府,青丝居。
檀木圆床上铺着柔软的真丝,浮光锦从屋顶一点向下坠落,在床的四周散开,月光皎皎,丝如粼波。
床上侧卧一人。
那人梦中,有一女子,立于静湖中心。
长发及腰,身姿绰约,一身月白长袖琉璃裙透着清雅仙气。
他则在亭中抚琴,琴声悠扬,仙人随之翩翩起舞。
他出神地盯着她的背影,似是故人,他内心轻吟:“回头,回头……”
怎料她真的能听得见他的心声,离他越来越近,鼻尖钻进了一股熟悉的竹叶香。
仙人近在咫尺,他想一睹芳容,轻扶着她肩膀,偏转过身子……
突然,那张脸瞬间七窍流血,血泪汩汩地向下流淌。
一声惊悚的女音在他脑中回响“夫君!你为何要杀我~”
“啊!!”
世青渠从梦中惊醒,他缓缓坐起身子,透过薄纱看到秦姚正摇着扇子的手突然怔住了。
他那张俊美的脸变得惨白异常。
“王爷~您怎么了?”
即使他很害怕,他总是会第一时间关心王爷。
世青渠定了定心神,将汗珠打湿的头发从胸前揽到背后,里衣湿了,紧紧贴着皮肤。
此刻的他已经毫无困意,温言道:“没吓着你吧。”
秦姚的扇子又摇了起来,“没有~”
世青渠想起方才的梦,那张脸,是蒋行朝的,那竹叶香也是她钟爱的。
他白得透光的手攥成了拳头,修长的手指充斥着红血丝。
“人呢?派去的人呢!”
他突然发了狂似的吼着。
秦姚脸色突变,那日派去刺杀张大夫的人还没回来。
他心虚地回道:“应该不会失手~”
世青渠一手划开浮光锦,眼中泛着红,咬牙切齿道:“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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