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触觉画的第一幅星空,虽然歪扭,却被他装裱在办公室最显眼的位置。
透明画板升起时,荧光颜料在指尖发凉,我凭记忆勾勒出咖啡杯的轮廓,陆沉补上飞溅的星芒,他的右手已经能流畅握笔,笔触却故意保留着初次重逢时的生涩,像我们跌跌撞撞却坚定的爱情。
**当两幅画拼合时,赫然是我们相遇那天的场景:暴雨敲窗,碎杯旁的焦糖布丁上,浮着用奶泡写的“早安”。
**台下爆发掌声,我听见许清禾的抽泣——她此刻作为清洁人员在场外擦玻璃,而我们早已不再需要她的“道歉”。
**车队驶往废弃天文馆时,陆沉忽然握住我的手,将一颗绿色薄荷糖塞进我掌心,糖纸内侧用盲文刻着:别怕,有我在。
**穹顶下,三百只萤火虫被装进透明气球,我摸到气球表面的凹凸纹路——那是盛星员工们手写的祝福。
陆沉将妹妹的萤火虫手环系在最大的气球上,手环内侧刻着她的字迹:哥,星星会找到星星的。
**“三、二、一——”**气球升空的瞬间,陆沉摘下助听器。
我看见他嘴唇开合,却只能感受到震动的频率:我爱你。
这三个字的震动透过掌心,与我的心跳共振,像极了七年前他让我触摸的,那颗在胸腔里重新跳动的星星。
**庆典结束后,我们在前台设立“星芒信箱”。
**第一个来信的是个视障女孩,她说看了我们的故事,开始用指尖触摸颜料。
陆沉用左手给她回信,附了盒特制薄荷糖——每颗糖纸都印着不同颜色的触觉标识。
“知道为什么选秋分吗?”
他替我披上外套,指着窗外的北斗七星,“因为昼夜等长,就像我们的爱——不多不少,刚好填满彼此的缺口。”
**十年后,我们的女儿趴在陆沉膝头,听他讲《星芒手札》的故事。
**书的最新一页夹着干枯的萤火虫翅膀,旁边是我用盲文写的批注:真正的光,从不害怕黑暗,因为它知道,总有另一束光,在宇宙的某个角落,等着与它相遇。
陆沉翻到扉页,那里贴着我们的结婚照,我的头靠在他肩上,他腕间的红绳与我的助听器链缠在一起,像两条交缠的星轨。
女儿忽然指着照片惊呼:“爸爸妈妈的眼睛在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