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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成了团宠 番外

忘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酒楼的厢房里。陆难扭过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阿让,她一脸诚恳:“阿让,要是一会儿出什么意外,逃跑的时候你记得带上我。”等了三天,没等到阿让说的见太子的时机,不过倒是让她等来了另一个人。昨儿殿春交给她一封信,写信的人邀她见面,信上写了个时间和地点,然后再没多余的字。殿春说邀自己见面的人是谢家公子谢景鸣。康宁郡主姓谢,是谢景鸣的妹妹。陆难疑心这次谢景鸣要见自己是为了他妹妹的事情,毕竟上回康宁郡主没在阿让手上讨到什么好,临走时还放了那样的狠话。她原本不想来的。但仔细一想,事情总要说清楚。于是陆难今儿来见谢景鸣,打算告诉他自己不计较康宁郡主推自己下假山的事了,以后也请康宁郡主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烦。她那软鞭挥起来还是蛮吓人的。阿让白了她一眼。“你...

主角:陆难盛京   更新:2025-05-12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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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难盛京的其他类型小说《失忆后我成了团宠 番外》,由网络作家“忘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酒楼的厢房里。陆难扭过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阿让,她一脸诚恳:“阿让,要是一会儿出什么意外,逃跑的时候你记得带上我。”等了三天,没等到阿让说的见太子的时机,不过倒是让她等来了另一个人。昨儿殿春交给她一封信,写信的人邀她见面,信上写了个时间和地点,然后再没多余的字。殿春说邀自己见面的人是谢家公子谢景鸣。康宁郡主姓谢,是谢景鸣的妹妹。陆难疑心这次谢景鸣要见自己是为了他妹妹的事情,毕竟上回康宁郡主没在阿让手上讨到什么好,临走时还放了那样的狠话。她原本不想来的。但仔细一想,事情总要说清楚。于是陆难今儿来见谢景鸣,打算告诉他自己不计较康宁郡主推自己下假山的事了,以后也请康宁郡主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烦。她那软鞭挥起来还是蛮吓人的。阿让白了她一眼。“你...

《失忆后我成了团宠 番外》精彩片段


酒楼的厢房里。

陆难扭过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阿让,她一脸诚恳:“阿让,要是一会儿出什么意外,逃跑的时候你记得带上我。”

等了三天,没等到阿让说的见太子的时机,不过倒是让她等来了另一个人。

昨儿殿春交给她一封信,写信的人邀她见面,信上写了个时间和地点,然后再没多余的字。

殿春说邀自己见面的人是谢家公子谢景鸣。

康宁郡主姓谢,是谢景鸣的妹妹。

陆难疑心这次谢景鸣要见自己是为了他妹妹的事情,毕竟上回康宁郡主没在阿让手上讨到什么好,临走时还放了那样的狠话。

她原本不想来的。

但仔细一想,事情总要说清楚。

于是陆难今儿来见谢景鸣,打算告诉他自己不计较康宁郡主推自己下假山的事了,以后也请康宁郡主不要再找自己的麻烦。

她那软鞭挥起来还是蛮吓人的。

阿让白了她一眼。

“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忽略阿让有些奇怪的语气,陆难觉得他真是个好人。

她一脸感激的看着阿让。

“你只会死在我手里。”阿让又道。

陆难:“……”

她收回刚才自己的想法。

“我以前也认识谢景鸣吗?”陆难喝了一口茶,接着问。

昨儿她问殿春自己以前有没有见过谢景鸣,殿春说有,她还想问更多,殿春不是岔开话题就是答得模棱两可。

“没见过他会偷偷摸摸给你递信?”又是十分不屑的语气。

阿让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一个闺阁女子,私下跟外男有书信来往,还偷偷见面,她知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无视他说话的语气和看自己的眼神,陆难点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你说的有道理。”

自己到盛京来的这几个月都做了些什么啊。

“那你知道……”

还想再问阿让些什么,房门毫无预兆的被人推开来。

一个锦衣男子挤 进来之后迅速关上门。

来人二十来岁的样子,眉眼跟康宁郡主有几分相似,不过他看上去更阴沉一些。

陆难不禁往后靠了靠,试图离阿让近一些。

谢景明自顾自的在陆难对面坐下。

看到陆难身后的阿让,他有瞬间怔楞,不过也很快回过神来:“陆姑娘,许久不见了。”

他知道她身边有个护卫,不过之前两人见面护卫都是在外面守着的。

陆难猜得到对方的身份,却不知他的来意,她求助的看向阿让。

阿让没有理她。

“你找我有什么事?”稳住心神,陆难开门见山。

这回她没再说“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我听说太子殿下主动去找陆姑娘了。”谢景鸣也不绕弯子。

不等陆难反应过来,他又开了口:“陆姑娘果然没让我失望。”

陆难又看阿让,希望他能给自己解释一下谢景鸣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今天来找自己不是为了康宁郡主的事?

可惜阿让不是殿春,不管陆难怎么回头,阿让都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让你妹妹不要再找我的麻烦。”陆难抬着下巴,一脸倨傲。

听不懂就听不懂,自说自话谁不会。

她来见谢景鸣就是为了这件事,自然要说清楚。

“陆姑娘放心,在下会处理好这件事,不会给陆姑娘带来麻烦。”谢景鸣出乎意料的好说话。

一时间陆难都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就这么简单?

亏她还怕打起来不好逃跑,连殿春都没带出来。

“你还有什么事吗?”陆难放缓语气试探道。

谢景鸣摇头:“陆姑娘若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陆难如今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盛京的人都喜欢自说自话吗?

太子殿下是这样,谢景鸣还是这样。

一个个都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见了自己又尽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也不管自己究竟听不听得懂。

想到这,她一脸的不满:“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以后没事别给我递信,我不想见你。”

谢景鸣反倒是笑了笑。

“这是自然,往后若非必要,我不会再见陆姑娘。”

陆难要接近太子,自然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和自己有什么联系,两人见面的次数越少越好。

听探子说太子主动去找了陆难,而她这些天一直没给自己传什么消息,外面的人都在说陆难失忆了,怕事情有变,谢景鸣才主动约陆难今儿见面。

一切不过是她自导自演的戏罢了,她看上去哪里像是失忆的样子。

她倒是会打算,搞这么一出,如今盛京的人都知道康宁跟陆难不和,往大了说就是谢家跟陆家不和,谁能想得到陆难跟自己还有往来。

“既然陆姑娘没事,那我先告辞了。”他站起身。

凳子都还没坐热乎。

陆难脸上没什么表情,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谢景鸣不以为意,像他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一样,迅速离开。

原本板着脸的陆难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很快放软身子趴倒在桌子上。

她扭头看一眼阿让:“阿让,我刚才演得好不好?”

刚刚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到现在她都没明白谢景鸣那些话的意思。

不过陆难还是意识到,自己失忆之前跟对方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来往。

会是什么呢?她要去问谁?

不能问哥哥,哥哥不喜欢她说起以前的事;不能问殿春,殿春会把话题岔开;更不能直接去问谢景鸣,万一他知道自己不记得,随便扯个谎诓自己……他可是康宁郡主的哥哥。

阿让嗤笑:“这不是你最擅长的事情吗?”

就像当初他重伤时,她轻声细语的关怀,只不过一片温柔下面藏的是恶毒心肠。

“在青州的时候,每次我想出去玩,阿奶不许,我就站在那里,垂着脑袋,瘪瘪嘴,也不说话,也不哭,阿奶只要多看我两眼就会答应下来。”陆难突然说起小时候的事情。

阿让说的对,她很擅长演戏。

她知道要是自己直接哭出来阿奶不会心软,所以每次她都把眼泪含在眼眶里,将落未落,可怜巴巴的,阿奶看了一定会心软。

陆难坐直了身子:“我要是去求哥哥,就抱着他的胳膊撒娇,不过哥哥待我极好,只要我一开口他都会答应。”

阿让冷眼看着她,并不开口。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我今儿的字还没写完呢。”从往事中回过神来,陆难站起身,理了理裙子上的褶皱,迈步朝门边走去。

刚打开门,她就怔在原地。


陆难也不会骑马,就是这样她才不想要陆琼去的。到时候两个人都不会骑马,岂不是要一起坐在那里看别人玩。

想到要跟陆琼打交道她就头疼。

“琼儿,不要给大公子添麻烦。”柳姨娘上前来拉了拉陆琼,又对陆知行告了几声罪,这才拉着陆琼离开。

一直到上了马车,柳姨娘的心都还跳得厉害。

“琼儿,你今儿是怎么了,不是你要来看大姑娘的吗?”柳姨娘不解的望着陆琼。

之前陆知行跟她说过,要她没事不要来找陆难,今儿是陆琼缠着她她才过来的。

本以为她们姐妹俩关系不错,谁知陆琼总是说些惹大姑娘生气的话,还被大公子听了去。

“娘,那个陆难根本就没把我们母女放在眼里。”陆琼咬牙切齿的。

哥哥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哥哥,她凭什么那么霸道。

柳姨娘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大姑娘是陆家的嫡女,自然是受尽宠爱,不过我看大姑娘也不是性子骄纵的人。”柳姨娘温声细语的。

不管是大姑娘受伤前还是受伤后,都不曾为难过她们母女。

柳姨娘很知足。

她以前是青楼里的清倌,偶然救了一次陆凌峰,后来他给她赎身,抬她做姨娘,她给他生了一对双生子,陆凌峰在盛京也没有旁的女人。

这些年柳姨娘没离开过盛京,她日子过得很好,对陆凌峰感恩戴德,在她眼里,陆凌峰不光是自己的丈夫,还是她的恩人。

如今大公子有了出息,陆家的其他人往后都要到盛京来,陆家的主母也要来。

老爷说过,主母是个端庄温柔的女人,知道她和一双儿女的存在,以后不会为难她。想到这些年大公子对自己也是客客气气的,还未见面,柳姨娘就已经对陆家的主母有了十二万分的尊重。

她想报答陆家,要不是陆知行不许,当初陆难受伤的时候,她就会衣不解带的在陆难身边照顾。

如今陆难只是跟她们少有来往,不曾苛待分毫,她怎么会有怨恨。

但陆琼跟柳姨娘不一样,她生来就是陆家的女儿,锦衣玉食的长大,陆难来之前也不曾受过委屈。

知道自己的娘亲不是争强好胜的人,陆琼心里越发来气。

等年底其他人进京,陆家哪里还有娘亲的位置。

“娘亲,你不能一直这样不争不抢的,等陆家的主母进了京,指不定怎么磋磨我们母女呢。”陆琼恐吓道。

她也有是家中庶女的伙伴,平日里就跟她诉说被嫡母如何为难,如今在陆琼心中,嫡母就好比洪水猛兽。

陆难这么不好相处,她的娘亲能好到哪里去。

“琼儿。”柳姨娘喝了一声。“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吗,什么陆家的主母,那是你大哥哥大姐姐的母亲,也是你的母亲。”

她只是姨娘,往常盛京只她一个,孩子们想喊她什么都可以,等主母进京,一切就都要按照规矩来。

“我的娘亲是您。”陆琼不服气的道。

她才不要叫别的女人母亲,尤其那个人还是陆难的母亲。

柳姨娘叹了一声,只觉得陆琼是小孩子心性。

“你以后不能说惹你大姐姐生气的话,你要跟她好好相处,宽你父亲的心,知道吗?”柳姨娘摸着陆琼的脑袋温柔的叮嘱着。

只可惜她说的陆琼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

陆难不会骑马,也没有骑装,想着不过是去凑个热闹,她没换衣裳就跟着陆知行上了马车。

马车朝城东驶去,去往城外的马场。

等下了车,陆难才知道原来今儿不单单是骑马那么简单。

每年中秋之前,盛京的青年子弟都会聚在这里,切磋骑射,前来观摩的闺阁小姐也不在少数,有擅长骑射的还会上场与那些儿郎一争高下。

见到人多,陆难就有些胆怯。

自己以前那样坏,谁知道除了康宁郡主之外还有没有得罪别的人。

“侯爷和张小姐也在的。”陆知行安慰她。

果然,一听到齐垣也在,陆难立即笑起来。

“那我们现在就去找先生吧。”她一脸希冀的看着陆知行。

跟在先生身边,总不会有人上前来找她的麻烦吧。

陆知行想的跟陆难差不多。

之所以临出发才告诉陆难,是因为他要确定齐垣也会来才带上陆难。

她听齐垣的话,就是有人想找陆难说些什么,看到齐垣也会犹豫下。

兄妹俩一下车就引起不少议论,那日在张家的事没闹大,到现在还是有许多人觉得陆难摔成了傻子。

陆知行直接带着陆难去找齐垣。

马场外设了看台,齐垣所在的地方位置极佳,在这个角度观看比赛最适合不过。

兄妹俩到的时候平安正在给齐垣倒茶。

“侯爷。”陆知行朝他行礼。

齐垣冲他点点头,对俩人的到来毫不意外。

陆难没陆知行那么拘束,她没给齐垣行礼,喊了一声“先生”之后就凑到他身边。

齐垣没说什么。

“哥哥你去忙你的吧,我跟先生一起待在这里就好。”陆难又对陆知行道。

她是想出来玩,但也不想妨碍陆知行。

“囡囡要听侯爷的话,不要到处乱跑。”陆知行叮嘱。

陆难不住的点头,她巴不得到哪里都跟着先生,怎么会乱跑。

“有劳侯爷了。”陆知行又对齐垣道。

对方饮了茶,放下杯子后又对他点点头。

看了陆难一眼,陆知行这才离开。

他走后,陆难绕到另一头,把平安挤到一边去,然后拎起桌上的茶壶给齐垣倒茶。

“先生喝茶。”十分殷勤的语气。

齐垣看她一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行了,坐着吧,你哥哥带你来可不是让你给我做丫鬟的。”

殿春搬来椅子,陆难在齐垣身边坐下。

“先生,今儿是做什么啊,怎么这么多人?”刚一坐下陆难就问。

哥哥也不早说,要知道今儿这么多人,她挑衣裳的时候就该再认真一些。

“比赛。”

“比什么啊?”

“骑射。”

陆难点点头。

“我不会骑马。”她有些为难的道。

她也不会射箭。


陆知行求情未果,陆难还是要写五十张大字。

如今她毫不怀疑当初先生说的那些话,肯定是自己死皮赖脸跑到侯府去求先生收自己这个学生,不然作为先生唯一的学生,先生惩罚起自己来一点儿都不手软,连哥哥求情都没有用。

认清现实,陆难又生气又心虚,不想写又不敢不写。

一开始她自作聪明,想着挑笔画少的字写,一天最少也能写七八张,谁知道齐垣早就看穿了她的这点儿小心思,第一天就扔给她一本诗集,要她把上面的诗抄一遍,一直到写满五十张为止。

不似以往的懒散倦怠,陆难每日都勤勤恳恳,一早就到侯府来写,在侯府用了午饭,下午又接着写,偶尔跟茹儿在一块玩耍。

期间连张相卿给她下帖子她都没去。

一直写了十多天,她才写完最后一张。

“先生,我写好了。”陆难捧着最后一张大字来到齐垣的书案前。

齐垣放下手中的书,接过那张纸仔细的看了看。

她的手是铁做的吗,练了一个多月,陆难的字也仅仅只是能看,毫无风骨可言。

“过来。”齐垣将她写的字放在自己面前的书案上。

陆难乖乖走过去,微微垂着脑袋站在齐垣身边。

“手伸出来。”他又道。

陆难猛地抬头,一脸惊慌的看着齐垣,然后不自觉的把两只手背到身后。

好端端的先生要自己伸手做什么,是要打自己手心吗?

这几天她都不曾上街,应该没犯错吧。

犹豫着,陆难还是把左手从身后伸了出来。

算了,谁让她非要上赶着做人家的学生。

“另一只。”齐垣只看了一眼她的左手。

陆难:打手心还要挑哪一只手吗?

她右手受过伤,拿不了重的东西,受冷还会痛。

几番挣扎,陆难放下左手,缓缓伸出自己的右手,她畏畏缩缩,伸出去三寸,又收回来两寸,半天伸不到齐垣面前。

没耐心等下去,齐垣一把捉住她的右手,拉到自己面前。

她的手细腻光滑,柔弱无骨,握在手中软绵绵的。

齐垣想起之前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的事。

后来她竟没再央自己那样教她。

仔细的看了看,他没看出什么异样。

“手怎么伤的?”他放缓了语气。

字写成那样,想来当年伤得不轻,她一个娇小姐,坐个椅子都嫌椅子太硬,怎么会受这样的伤。

原来是问这个啊,陆难松一口气,任由齐垣握着自己的手,不再往回抽。

她摇摇头。

“不知道,应该是我六岁之后的事情了,殿春不肯说,不过我以前淘气,许是自己不小心摔的。”说道后面陆难有些不好意思。

想到茹儿被困在树上的事,齐垣瞬间了然,想来这种事她小时候没少做。

只是摔伤能摔成这样?

见先生盯着自己的手,若有所思的模样,陆难忙开口安慰:“没事的先生,已经不疼了。”

先生真是好人,她居然以为他要打自己的手心。

齐垣:他可没问她疼不疼。

不等齐垣反应过来,陆难趁机抓住他的手,他想往回抽,陆难急了。

“先生别动,您刚刚也看了我的手。”

她早就想看先生的手,之前一直没有逮着机会。

齐垣不动,陆难就把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

先生的手好似翠竹,骨节分明,指腹处尽是薄茧,捏了捏他食指的关节处,陆难张开自己的手贴了上去。

手心贴着手心,她能感受到从先生手心处传来的暖意。

见她越发放肆,齐垣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袖中,手心那种软绵细腻的触感却迟迟不消。

陆难突然笑起来。

“你笑什么?”仓皇过后,齐垣皱眉看着她不解的道。

失忆之前,陆难气质清冷,又学着时下盛京女子的装扮,只薄施粉黛,略做装饰,寡淡的妆容堪堪压下她眉眼间的妩媚。

而现在,她描眉画眼,唇上总是点着艳丽的口脂,头上的珠钗几乎从不重样,衣裳的颜色不再素净,绣的花纹也不是文人墨客最爱的梅兰竹菊,而是牡丹海棠那类富贵的图样。

倒是衬了她妩媚的长相。

偏她如今孩子心性,要是不说话端坐着倒有几分祸国妖姬的样子,一开口,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孩子,浑身都透着幼稚。

“要是把先生的手给了我,那我是不是就能写出跟先生一样好的字了?”陆难笑嘻嘻的。

齐垣瞥她一眼,道:“写字靠的不光是手,还有脑子。”

陆难:……

先生的意思是自己没脑子?

她努了努嘴,正想着争辩几句,肚子比嘴先开了口。

“咕噜噜”一声,陆难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先生,我饿了。”她理所当然的道。

这些天她都是在侯府用的午饭,不过每日都是老夫人派人来请,齐垣没去过,每次用饭的就老夫人、她和茹儿三人。

如今还未到饭点,老夫人还没派人来请。

“先生,我想吃桂花糕。”陆难继续开口。

如今她在齐垣面前半点儿都不客气。

已经七月底,桂花开了,这个时候吃桂花糕正合适。

“没有。”齐垣不留情面的拒绝。

他是答应陆知行让陆难远离以前的人和事,可没答应事事纵着她。

再说饿了不吃饭吃什么桂花糕?

“您让平安去买嘛,青柳巷那家,我喜欢吃他家的。”

齐垣:?

她是根本不在意自己说了什么吧。

“陆难。”他喊她,语气带着几分警告。

可惜边上的人没什么反应。

半晌之后陆难才意识到齐垣刚才是在喊自己。

她皱着眉,不满的道:“先生不要叫我陆难。”

她反应不过来,怕先生觉得自己有意不理会,是目无师长的人。

“那叫你什么?”

“我叫囡囡。”

“……”

就知道她说不出什么正常的话。

“我不骗您,在青州时我家里人都喊我囡囡,没有叫我陆难的。”见齐垣似乎不相信自己,陆难认真的解释。

她还不习惯有人这样喊自己,每回总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陆难抬起头来,冲他摆摆手:“我真的不知道,我伤了脑袋……”

“够了!陆难,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宋绪之打断她的话,语气带着几分怒意。

陆难听得心惊,却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错。

她说的明明是实话,当时她要是知道太子的身份,哪里敢用那样的语气跟他说话。

今儿她上来就是为了道歉,从一开始态度就很好,殿下还发什么脾气?

真是莫名其妙。

“殿下,您别生气吗,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对方身份摆在哪儿,陆难只能耐着性子开口:“我只是态度差了些,也没有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我平常不是那样的。”

越说陆难越委屈。

她见到那些认得自己而自己已经不记得的人时,都会先说:我摔伤了脑袋,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总有人在她说了这句话之后再来问她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了,被问得多了,她就有些不耐烦,那天太子看她的眼神,又好像她做了什么错事,这让她更烦躁。

没忍住态度就差了些,除了这个她也没犯什么大错。

不知者无罪,殿下怎么那么生气。

真是小气!

“是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你早就算计好这一切了。”宋绪之冷笑。

她把一切都算得好好的。

在人前跟自己保持距离,让京中的贵女们都觉得她没什么野心,待她客客气气。

如今就是自己把她曾那样费尽心机接近自己的事怕是都不会有人相信了。

气过头,他最后反而冷静下来。

“好,我不计较,你给我一个你改变主意的理由。”

“为了我哥哥。”陆难脱口而出。

“之前是我做错了事,跟其他人没有关系,希望殿下不要对我哥哥有意见,哥哥跟我不一样,他是很好的人。”

陆难想起以前阿娘也说过,哥哥是跟她不一样的人。

她不能拖累哥哥。

太子轻蔑的笑了声。

是不一样,为人臣,陆知行是极好的,他才思敏捷,对圣上忠心,私底下不拉帮结派。

他是个谦谦君子,怕是不知道陆难做的那些事。

“嫁给我,岂不是对你哥哥更好?”

终究是气不过,宋绪之说了这么一句。

“啊?”她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在说自己态度不好的事情吗,怎么说到嫁人的事上了?

“我为什么要嫁给您?嫁给您对我哥哥有什么好?”虽有些不明所以,但陆难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她不能理解,自己嫁给谁跟哥哥有什么关系?

宋绪之被她的话气得脸色更难看了些。

她果然是觉得嫁给自己不能带给陆知行足够多的好处才改了主意。

这个势利的女人。

“那你觉得嫁给谁更好?”他不死心的道。

陆难忙不迭的摇头。

“我还小,还要跟着先生念书,怎么能嫁人呢,殿下可别乱说,我阿奶知道会打我的。”她郑重的解释。

“陆难,在我面前你不必装疯卖傻。”宋绪之觉得她如今的样子比以前更可恨

陆难气呼呼的,像是受了什么耻辱一般,记着对方的身份,她到底没敢说什么。

“当初是你口口声声说,你来盛京就是为了嫁给我。”

“不可能!”陆难高声打断。

越说越离谱了。

“殿春说,我到盛京来是因为我哥哥在这里做官,等到了年关,我家其他人也会进京,怎么会是为了嫁给你……”陆难越说声音越小。

要是太子反驳她的话,她还能争上一两句,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她说的都是什么笑话一样。

越想陆难越心虚。

他是太子,有什么理由要骗自己呢。

“我真的说过那样的话吗?”她不确定的开口。

宋绪之点头。

“我伤了脑袋,忘了以前的事。”这句话她说得无比认真。

陆难还是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说那样的话,对方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帝,而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百姓,怎么会想着要嫁给太子?

见陆难的表情不似作假,但宋绪之还是有些怀疑。

是真的失忆了吗?

“我有什么理由骗你?”他轻叹一声,又继续道:“你说你来盛京就是为了嫁给我,还说要我最好喜欢你,就算是我不喜欢你你也会不择手段的嫁给我。”

第一次听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只觉得对方浅薄又无礼,如今这些话从他嘴里出来,心底却有了异样的感觉。

陆难愕然,她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自己以前那么喜欢太子的吗,喜欢到哪怕他不喜欢自己也想要嫁给他?

哥哥是不是因为自己以前总是纠缠太子,所以才不准别人在自己面前说起以前的事情,不希望自己恢复记忆。

真是作孽。

见她想的认真,宋绪之有些忐忑的等着她再开口。

“那你现在可以放心了。”陆难突然道。

宋绪之:??

“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以前我那样纠缠你,肯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十分诚恳的语气,陆难是真的觉得挺不好意思的。

她在青州时就这样,喜欢的东西总要拿在手上,打了她的印记才安心,不过阿奶疼她,她还没有求而不得的经历。

“你没有带给我什么麻烦。”宋绪之忙开了口。

他有时候想,自己能忍着那么久都不揭穿陆难,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没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

有时候听完她胡言乱语,他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我以前是不是很喜欢殿下啊?”陆难有些好奇的道。

她一直很好奇,被自己忘掉的那些岁月,她是怎么过来的。

不等宋绪之回答她又接着道:“以前是我不懂事,殿下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做那些事情了。”

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机会,让她忘掉以前不开心的事情,忘掉求而不得的痛苦,重新开始,不再为难自己,为难家人。

宋绪之的心被她高高举起,又重重摔下,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陆难,你真是好样的。”

寻常不说重话,如今对着这么一个姑娘家,就是气得自己头痛宋绪之都不知道怎么谴责她才好。


“我是怕你们会饿才准备的早点,想着等人齐了之后再端上来,可不单单是给陆姑娘自己准备的。”张相卿走到陆难身边,接过她手里的食盒。

她原是这样打算,接过陆难最后一个到,显得这些早点都是为她准备的一般。

“陆姑娘,来,我给你介绍。”将食盒放在桌子上,张相卿对陆难道,她指着齐少萱道:“这位是……”

“齐少萱。”陆难喊出了对方的名字。“我认得的,我先生是她九叔。”

“我叫王君挽,是卿卿的表姐。”齐少萱旁边的女子主动开了口,明明是自我介绍,她语气却熟稔得像是两人已经认识许久。

介绍完自己,她又看向自己身边的另一位姑娘。

陆难也认得,这位是张相卿的庶姐,叫做张相秋,上回她们在张老夫人的宴会上见过。

张相秋性子温柔,不过不如张相卿那么有主见,她的温柔里带着几分懦弱,陆难记得上回宴会上,张相秋跟自己说过,她生在立秋那一天,所以取名为秋。

“这是叶玢,是叶将军家的女儿。”王君挽指着张相秋旁边的那位姑娘对陆难道。

叶玢眉宇间带着几分英气,看着是个干练的姑娘,她不爱笑,就是王君挽介绍到她她也只是对着陆难点点头。

“我是陆难。”等王君挽介绍完,陆难这才开口。

只一句,旁的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几人以前都见过陆难,也说过话,只这次陆难来之前,张相卿特意叮嘱过,她不记得以前的事,要她们就当是第一次见面。

“你快些坐着吧?饿不饿?”见陆难还站着,张相卿拉着她坐下来。

陆难点点头:“我今儿早上出门的时候只吃了一只小兔子。”

这话一出,房里鸦雀无声在,众人反应不一。

只吃了一只小兔子?

她们都是大家小姐,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在一个姑娘家嘴里听到这样一句话。

早上吃兔子,还说只吃了一只,陆姑娘果然不是寻常人。

丫鬟已经把张相卿准备的早点摆了上来,张相卿站起身来打圆场:“我瞧瞧你都带了些什么。”说着她把陆难带来的食盒打开,取出里面的点心。

其中一盘点心被做成兔子模样,小小一只,白白胖胖,软软糯糯,总共五只。

见到张相卿端出来的那盘点心,众人这才明白陆难那句“只吃了一只小兔子”的意思。

“你家这点心倒是做得好看。”回过神来的王君挽笑道。

她就说嘛,这样一个娇娇的小姑娘,怎么会大早上的就吃一只兔子。

还嫌不够。

“我家厨娘也是从青州来的,她很会做点心,好厉害的。”一提到自家厨娘,陆难脸上满是骄傲。

陆知行在盛京多年,家里的厨子就是当地人,这位厨娘是陆难醒来之后他特意给她请的,寻常就只给陆难做点心。

张相卿准备了碧粳粥,殿春给陆难盛了一小碗。

“陆姑娘为什么会拜靖勇候做先生?”叶玢突然开了口。

陆难差点被呛到。

如今她最怕被问起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做先生的学生,她又不是爱看书的人。

真是自讨苦吃。

“先生是探花郎。”言下之意,她是倾慕齐垣的才华才想要做人家的学生。

“你哥哥不是状元吗?”叶玢又问,语气里满是不解。

她有一个状元郎哥哥,何必再拜靖勇候为师?

陆难:“……”

刚才那个理由好像不是很有说服力。

“我喜欢先生写的字。”想了想她又道。

这是实话,比起哥哥的字,她更喜欢先生的,而且跟着先生除了练字她也没做别的事。

叶玢表情有些奇怪,陆难这个理由对她来说同样没什么说服力,不过却让她没法反驳。

“陆姑娘是用什么理由说服侯爷收你做学生的?”叶玢又接着道。

不管陆难的理由是什么,她想做齐垣的学生一点儿都不奇怪,这盛京想做靖勇候学生的人多了去,问题在于靖勇候为什么会收下陆难。

一个女子,颇有才情,却也没到惊才绝艳的那一步。

“先生为何不能收我做学生啊?”陆难反问。

她心里却觉得,是先生好心肠,自己死缠烂打他不忍拒绝。

叶玢被她这一句噎得说不出话来。

也是,收不收学生,收谁做学生是靖勇候的个人意愿,再说陆难如今失忆,自己能问出什么。

“你别在意她的话,叶玢对靖勇候比对她爹爹还要尊敬三分,她就是眼红你成了靖勇候的学生,没别的恶意。”王君挽笑着出声。

叶玢是叶将军的女儿,那些想拜靖勇候为师的人里,有她一个。

出门前吃过早点,如今几人只是略略吃了点,独独陆难,喝了一碗粥,又吃了两个水晶包,还吃了几块点心。

女孩子私下里的聚会,话题很容易就从诗词歌赋变成衣裳首饰。

碗筷被撤下,王君挽和齐少萱换了位置做到陆难身边,然后开口问:“我听卿卿说锦易楼是陆姑娘的。”

她这话实在是容易被人误会。

陆难倒是没有多想,点头道:“是我哥哥给我的。”

“那我可要好好巴结你了,等哪日买不到首饰的时候,还望你通融通融。”王君挽满面笑意,话里没有半分谄媚。

锦易楼似是能猜透盛京女子的心思一般,卖的首饰很得京中女子的喜欢,尤其是上新首饰时,时常供不应求。

有时候一样首饰它就只做几份,先到先得,之后便是你有万贯家财他也不再做。

“可是我不管生意,你应该去跟我哥哥说的。”陆难一脸认真的回答。

哥哥说把锦易楼给她,在陆难看来,意思就是以后锦易楼的首饰先供自己挑,她也可以直接送给别人,至于生意什么的,她从不过问。

潜意识里陆难觉得自己还小,还不到过问家里生意的时候,陆知行更不会主动提出让她操心这些事。

王君挽被她极认真的语气说得楞在那里,她只是打趣陆难,哪里想到人家会这么认真的回答。

难怪之前张相卿说陆难如今性子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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