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谢氏厢房看到的染血嫁衣上的配饰一模一样。
那日她偷溜进厢房,衣箱底层压着件绣满金线的喜服,领口处凝着暗褐色血渍,尺寸竟与她身上这件分毫不差。
“侧妃说笑了,我不过是将军的阶下囚。”
江闪闪拢了拢单薄的衣衫,目光落在谢氏隆起的小腹上——萧承煜的幕僚曾说“谢氏已怀上龙种”,可她记得,半月前在京都,萧承煜分明从未踏入谢氏厢房。
谢氏忽然凑近,指尖划过她锁骨的胎记:“将军总说北疆的雪太寒,需要暖炉。
可您知道吗?
将军房里的炭火,年年都照着这幅画。”
她从袖中抽出半幅画卷,正是江闪闪在暗格中见过的——画中女子转身刹那,露出耳后米粒大的朱砂痣,与她的位置分毫不差。
江闪闪浑身血液仿佛冻住。
她记得母亲临终前,曾在她耳后点过胭脂,说“等你找到谢氏,便给他们看这个”,可后来她被奶娘带走,胭脂洗掉后,那里竟真的留下颗痣。
此刻谢氏指尖的温度,像根细针扎进她的回忆,疼得她几乎握碎掌心。
“将军要的是《寒江剑诀》吧?”
她忽然轻笑,“我江家嫡女才配学的剑诀,可惜——”她抬眼望向谢氏的小腹,“侧妃肚子里的孩子,怕是没这个福气。”
谢氏的手炉“当啷”落地,碳火溅在冰面上腾起白烟:“你以为将军真的爱你?
他不过是……”话未说完,铁门突然被推开,萧承煜带着风雪卷进来,目光扫过谢氏煞白的脸,落在江闪闪勾起的唇角。
“滚。”
他只说了一个字,谢氏便踉跄着退出去。
冰窖重归寂静,萧承煜忽然蹲下身,指尖擦过她耳后:“这里的痣,是天生的?”
江闪闪浑身紧绷。
他的指尖带着战场上的薄茧,擦过她皮肤时,像在确认某种印记。
她想起暗格中的婚书,想起母亲未说完的话,忽然福至心灵:“将军早知我是江家女,为何灭门时留我性命?
又为何……”她盯着他腰间玉佩,“带着谢氏的玉佩?”
萧承煜的眼神骤暗,忽然攥住她的手腕按在冰墙上。
他的披风垂落,遮住两人半张脸,在幽暗中,江闪闪看见他喉结滚动,像在压抑某种情绪:“记住,你是本将军的妻,生是江家的鬼,死——”他凑近她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