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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命亿点硬何皎苏清槐全文

猫吉祥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古代言情《我的命亿点硬》,主角分别是何皎苏清槐,作者“猫吉祥”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十五岁那年,我河边洗澡遇到大白蛇,当晚就怪病缠身,高烧瘫痪,肚子还鼓得跟十月怀胎似的。后来,我瘫痪三年,没人愿意娶我,直到我遇到了那个美若天仙的男人,他竟愿意娶我还伺候我。可哪有这种好事?我发现他竟是狐狸精变的!他来的当晚,我家就惨遭灭门,只剩我一人。回魂夜,大姐回来索命,竟说凶手是我!这怎么可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主角:何皎苏清槐   更新:2025-07-11 04: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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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何皎苏清槐的现代都市小说《我的命亿点硬何皎苏清槐全文》,由网络作家“猫吉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我的命亿点硬》,主角分别是何皎苏清槐,作者“猫吉祥”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十五岁那年,我河边洗澡遇到大白蛇,当晚就怪病缠身,高烧瘫痪,肚子还鼓得跟十月怀胎似的。后来,我瘫痪三年,没人愿意娶我,直到我遇到了那个美若天仙的男人,他竟愿意娶我还伺候我。可哪有这种好事?我发现他竟是狐狸精变的!他来的当晚,我家就惨遭灭门,只剩我一人。回魂夜,大姐回来索命,竟说凶手是我!这怎么可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命亿点硬何皎苏清槐全文》精彩片段

“现在能出去了吗?我的肚子饿了。”
肚子饿只是一方面,重要的是我不能一直陪苏清槐待在坑底啊。
“可以,我去陪你找点吃的。”
苏清槐把姚景的那件外套扔远,然后递过来一件他的衣服。
“这件脏了,你穿我的吧。”
我也没那么挑,能穿就行,穿上苏清槐的衣服后,我把袖子扁了好几节,苏清槐替我系好衣带子。
我见苏清槐这男人没什么问题了,于是问他。
“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复活我?我不应该是我爸妈生出来的吗?”
“没什么,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和你无关了,好好活你这辈子吧。”
“但是我想知道啊。”
苏清槐起身了。
“喂,都说到这里了,你好歹告诉我吧!”
我喊他,他也不理我。
哪有他这样的,我抓起一颗小石子丢向他的后背。
“你故意耍我对不对?睡完就不想负责了!”
苏清槐站住。
“谁说我不想负责?”
“你快告诉我!”
“这和我想不想对你负责有什么关系。”
苏清槐就是不说,他走回来抱我。
“你的肚子不是饿了吗?我先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你想吃什么?”
“滚开!哪有你这样的!”
“我和你睡觉之前也没答应过你,等睡完就告诉你啊。”
苏清槐他说他没答应过我这回事。
他占完便宜还委屈上了。
我差点被苏清槐气死!
“滚开一点用都没有!”
我睡他就是为了得到答案,现在他不告诉我,那我睡他有什么用?
白睡了!"


“本君允许你走了吗?”
力道大的可怕,柳靖川很快松手,我摸了摸后脖颈。
“不是你让我滚?”
“你......本君的意思是,你就这么走了?”
柳靖川的意思是问我还有什么话要问他,比如抛弃苏清槐选择回来找他之类的。
我都懂。
“好像确实有话还没说完,胡老婆子拜托我帮她料理后事,所以应该不是我走,是你走才对!”
柳靖川的脸色彻底黑了,虽然他的表情冰冷,但冰冷的表情和难看的表情放在他脸上区别还是挺大的。
我知道我把柳靖川惹毛了,可能会招来不好的下场,但我就是不希望让柳靖川爽到。
“你确定要赶本君走?”
“当然,不走也行,去留全凭您的意愿。”
我对他呵呵笑。
“如果山君没有别的事了,我先忙我的了。”
找来一张床单盖上胡老婆子的尸体,她的伤口处已经不流血了。
一回头,发现柳靖川的目光正放在我的身上,打量审视,被我发现了,他也不避,而是问。
“你不害怕吗?”
“不怕,胡老婆子是为了保护我而死,我为什么要害怕?”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把胡老婆子拉到医院开死亡证明,火葬场需要这张纸。
翻找钱以及替胡老婆子收拾衣服的过程,我悄悄地把胡老婆子留下的符纸玉剑等收进口袋。
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姚景。
“喂?我到你家了,你人在哪里?”
“我遇到点急事,刚才打电话给你,但是你没有接。”
“可能山里信号不好,我没接到,你在哪里?”
我告诉姚景地址,他说他马上就过来。
柳靖川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垂下的洁白裙摆微微挨到红色地砖,他还没走。
我出去接姚景。
姚景开来一辆黑色轿车,他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下车后,面带歉意地微笑说道。
“抱歉啊,山里有点难走,我来得太晚了,你没受伤吧?”
“没有。”"



1980年,我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

十五岁夏天,我去河边洗澡,还没到河边就听见水里哗啦啦的也有人正在洗澡,可是等我到了河边却没看见人,河对面的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只看见一截白色的蛇尾巴快速钻入竹林。

我们村子旁的大沟里有一片竹林,经常有蛇出没,再加上蛇在农村很常见,因此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然而洗完澡当晚回家后,我就发起了高烧,浑身瘫痪不能动弹,同时肚子里明显感到有什么活物在搅动。

随着一天天过去,我的肚子竟然如怀孕般鼓了起来。

起初爸妈带我求医问药,替我治病,可是他们带我跑遍了省里大大小小所有医院,甚至后来又带我前往首都第一医院看病,最终都没有为我的怪病看出个结果来。

我爸妈尽力了,他们也想治好我,可我们毕竟是农村家庭,能力有限,而且家里除了我,还有其他健康的兄弟姐妹要养。

渐渐的,随着我瘫痪的时间越久,家人的态度从关心同情,到开始对我逐渐不耐烦嫌弃了起来,因为我连最基本的坐立都完不成,吃饭需要人喂,拉屎需要人擦,每天都必须手动帮助我翻身,一个全身瘫痪的人,方方面面都需要人伺候。

爸妈希望赶紧找个人把我嫁了,甩掉我这个快拖死他们的包袱。

而我的希望也一点点在期待中破碎,寂灭,慢慢接受我这辈子大概只能这样了的现实。

可农村实在太小,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我的情况,就连隔壁村的傻子也对我避之唯恐不及,没有一家人敢跟我结亲,谁都害怕招惹我这个累赘。

从我瘫痪到至今,三年过去了,我十八岁,爸妈依然没有甩掉我。

和我同龄的同村玩伴,有的人进城上大学了,有的人早早结婚生子,而我只能终日躺在猪圈隔壁的破房子里,盖着一床烂被子,像块烂泥一样盯着头顶的破瓦片发呆。

面对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掉,我真的好想死,每一天都想死。

二姐来送饭,她掀开被子,立刻嫌弃厌恶地抱怨。

“你怎么又拉了?”

“二姐,求你帮我买包耗子药,毒死我吧。”

听见我的哀求,二姐更加嫌恶了。

“别对我说这种话!我可不给你买!”

他们都希望我死,可他们都不愿意去做,因为一旦谁做了这件事,将来就要被村里的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

农村的人,最畏惧别人口中的流言蜚语,他们的尊严和面子只在别人口中,他们活在别人的嘴里。

二姐又放下被子,她懒得管我了,端起饭直接问我吃不吃。

我无动于衷,她没好气地直接放下碗又出去了,充满不耐。

没有人肯买耗子药帮我速死,我只能决定用这种漫长难忍的方式饿死自己。

我已经三天滴米未进了。

房顶的破瓦片透出一丝明亮的圆孔小亮洞,下雨天的时候,这个洞会漏下小雨,一滴一滴冰凉地落在我的脸上。

等到明亮的洞一点点变暗,就说明天黑了。

大姐突然推开门,拉亮电灯泡。

“何皎,有个外地男人要来娶你了。”

我的名字叫何皎,我家重男轻女还不算太严重,爸妈没有给我们三个姐妹取招娣引娣盼娣之类的名字,我们的名字是爸妈请村里认字的人起的,那人翻了半天词典,说皎这个字好,皎是用来形容天上月亮又白又亮的字。


大姐兴高采烈,因为他们终于可以甩掉我这个包袱了。

我舔了舔干涩的唇,想不明白谁会要我,肯定是又丑又老找不到老婆,巴不得娶个女人能传宗接代就行的劣等男人吧。

院里传来爸妈兴高采烈的说话声,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把那个想娶我的男人带回来了。

“来来来何皎她就住在这个屋,俺跟你先说好啊,她瘫痪了不能动,连饭都需要人喂!你可得好好想清楚啊!”

是我爸在对那个男人说话。

“何叔叔您放心,我不会嫌弃皎皎的。”

陌生的声音来自另一个年轻男人,意外地还挺好听,充满磁性语气温和。

门再次被推开,爸妈领着那个想娶我的男人进来了,更令我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长得特别好看,他的皮肤又白又光滑,五官立体周正,尤其是他的眼尾上翘地勾人极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他长得好看,我没有文化,毕竟从十五岁起我就是个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的残废了。

这个男人虽然好看,但是我觉得他眼瞎,或者脑袋指定有点毛病,只要是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娶我的。

我妈用手掀开我的被子,给这个男人展示我瘫痪的身体和大如十月怀胎的怪肚子,我像菜市场的一颗烂白菜一样,没有尊严,任由他们打量挑拣。

“你看看这就是何皎了,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俺们都是诚实的庄稼人,你能接受的话就带她走,不能接受俺们也不想隐瞒你。”

我常年瘫痪在床,早就已经没有什么自尊心了,将视线投向房顶,大脑放空,希望这个男人看过我的惨状后落荒而逃,别来打搅我等死。

但是我的卫生实在感人,只要别人一踏进我住的屋子就能闻到一股感人的味道,更别提掀开被子后那股更加上头的味儿了。

我妈掀开被子又赶紧放下,我听到她小声地责问大姐今天怎么没帮我收拾。

“阿姨您放心,我保证不会嫌弃皎皎的。”

连亲人都免不了嫌弃我,听到他竟然说保证不嫌弃我,于是我重新将视线放回这个男人身上,打量。

不是,他有病吧?

我打量他,他也注视着我,然后只见他问我妈。

“阿姨,有热水吗,我想帮何皎洗洗。”

我妈听见他想帮我洗屁股,惊讶了一瞬,马上点头。

“有有有!”

并且催促我大姐。

“快去烧热水!”

烧好的热水被端来,其他人都出去了,屋里只有我和这个男人,我看着他往盆里兑凉水调水温,问他。

“你为什么想娶我?”

“我叫苏清槐,好像还没有对你介绍我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接答非所问,好像没听懂我说的人话一样。

“你为什么想娶我?”

我又问他一遍。

他掀开我的被子,替我擦拭换裤子,面对陌生男人,我没啥羞耻感。

毕竟我都快死了,先别管那些有的没的了。

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我有特殊癖好,喜欢不能动的,这个回答怎么样?”

不像正经回答,倒像在胡乱敷衍我。

他不想回答,我也不想再问了,反正我已经不打算活了,知道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又没有任何意义。

苏清槐这个男人转身的时候,我看见他的黑色大衣之下,耷拉出一截白红色,毛茸茸的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回过神后,那截毛茸茸的尾巴尖一晃,又消失不见了。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他问我。

“没看什么,我在发呆。”

我觉得刚才我没看花眼,这个苏清槐的屁股后面的确长了条尾巴。

夜晚彻底降临,他们在外面吃饭,我爸杀了只鸡招待苏清槐。

我躺在床上,听着他们在外面闲聊的动静,感觉到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爬上了床,正缓缓滑过我的手背。

像条蛇,那条蛇爬向我的耳朵,我没办法动弹,只能任由蛇爬过,最好它能一口咬死我。

蛇爬到我的床边后,它竟然开口对我说话了。

“要娶你的是只狐狸精,它想剖开你的肚子取走属于山君的东西,你千万别答应跟它走。”

我大概饿出幻觉了吧,蛇在对我说话哎!

“喂,你听见没有?”

我没有回应。

听语气,它似乎急了。

“一旦你答应跟那只狐狸走,你的小命就没了!”

我还是不说话,这条烂命没了就没了吧,我巴不得早点解脱。

“哎算了!也不知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给你个东西,你一定要支撑到山君出关啊。”

它又窸窸窣窣地爬到我的手腕处,下一秒我的手腕传来剧痛,它真咬我了。

我被疼痛刺激地一抽,身体下意识一动!

我天天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医学奇迹出现了!我的身体竟然能动了?

忽然下一刻,门被人从外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逆着院里的光线。

苏清槐问我。

“你刚才在和谁说话?”

我的脑袋里嗡的一乱,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在苏清槐没发现之前,将那只被蛇咬过的手腕往被子里一藏。

“什么说话?我刚才没说话啊。”

苏清槐拉开灯,他手里端着一碗饭朝我走来,面带温柔的微笑。

“哦,可能是我听错了,快吃饭吧。”

米饭,土豆,剔去骨头的鸡肉,再浇上汤汁。

苏清槐抱我坐起来,耐心地将饭喂到我的嘴边。

说实话,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此时闻到这么香的饭,简直馋的眼冒金星。

藏在被子里的那只手动了动,再次确定我真的能动了以后,我决定吃饭,我想活,我不想死了。

边吃苏清槐喂到嘴边的饭,我开始边思考消化今天发生的事。

从苏清槐到那条蛇,到我被蛇咬了一口就奇迹地能动了,再到苏清槐。

苏清槐真是只狐狸?

我决定听那条蛇的,不能跟苏清槐走。

碗里的饭很快消下去一半,苏清槐骨节好看的手指捏着喂饭的勺子。

“我听你的二姐说,你最近在闹绝食,怎么我来了就突然食欲变得这么好?难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我成婚?”

“咳咳咳......咳咳咳!”

我猛的被米粒呛住了,这只狐狸在说什么,他也太自恋了吧。

苏清槐体贴温柔地替我拍背顺气。

“我没事。”

晚饭后,苏清槐离开我家之前,特意叮嘱我。

“明天一早我就来接你走,你可要乖乖的等我哦,今晚千万别乱跑。”

我没说话,苏清槐也不等我的回答,直接走了。

苏清槐走后,我终于尝试着自己从床上坐起来,三年没有活动过了,平时我的家人也懒得帮我护理,所以我的身体关节像生锈了一样,每一个关节都转动地异常艰难,无力。

好像这具身体已经不是属于我的了。

掀开被子下床,我的脚刚接触到地面,双腿和坏掉了一样没啥区别,无法再像以前那样稳稳地支撑我的身体,我整个人因此向前重重摔成狗吃屎!


虽然摔得双眼发黑,但我躺在地上几乎喜极而泣!我能动了!

“爸!妈!”

我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喊他们,我二姐听见动静开门走进来,看见我竟然从床上摔在了地上,惊讶。

“何皎你这是咋了?”

“二姐我能动了!你看!”

二姐看见我能活动了,第一反应不是来扶我,而是跑出去叫爸妈快过来看!

爸妈被二姐叫来,他们惊讶地看着能动的我,愣了一下才想到赶紧来扶我。

我紧紧抓住我爸的手。

“爸!刚才来我们家的苏清槐是只狐狸精!你不能同意他带我走!”

虽然爸妈这些年嫌弃我是个累赘,但他们心里还是对我剩下了一点残存的爱。

我爸听见苏清槐是狐狸精变的,又看见我如今这副模样,实在是不忍心,最后一咬牙!

“我去请胡老太婆!”

听说胡老太婆之前在我们这里是个很有名的神婆,但是之前破除封建迷信,她被打压的不敢再替人看事,距今已经二十多年没管过事了。

并且我们这边的人早就不迷信那一套了,我爸为了救我,突然决定信一下这些东西。

我爸赶来驴车,和家人合力一起将我抬上驴车,然后我爸拿着一个手电筒,赶驴车连夜走山路带我去找胡老太婆。

天黑后的农村很快陷入一片寂静,晚上七点,整个村子几乎都睡了,崎岖的山路上,除了驴蹄的踏步声与木轮子磕绊石子的声音外,安静到只剩下虫鸣。

我瘫痪在床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呼吸到村外宁静的新鲜空气,死寂了这么久的心,忽然开始在胸膛中重新恢复跳动。

“爸,如果我的病好了,还能回去继续念书吗?”

我上学时学习很好,老师说我有很大的希望考大学,和我同龄的玩伴,已经有人出去上大学了。

“能!如果你的病好了,爸肯定想办法重新送你回学校念书!”

我爸又朝驴屁股上挥了一鞭子,催驴走得再快点。

月色下,石子路上迎面远远地走来一个人,蓝色粗布袄子,身材又矮又瘦,大约三四十岁,看起来有点眼熟。

我以为那个人是同村的,今晚有事外出回来地晚了一点,我爸也这么认为,等那个男人在月色下快走近了,本来我爸想和他打个招呼说几句话。

可是等我爸看清楚那个人的脸后,默默跳上驴车,对准驴屁股狠狠一挥鞭子。

驴受到疼,立马颠簸地跑了起来。

那个穿着蓝色粗布袄子的男人站在路边,原地不动地看着我们架着驴车经过,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看错了,他的脚底板是悬空的,不挨地。

“爸,那是谁?”

“他是我们村半年前就上吊死了的光棍,叫徐俊。”

“爸你会不会看错了?”

听到我爸这么一说,我也浑身毛骨悚然了。

我爸又甩了一鞭子,催驴快跑,沉默地没说话。

驴车在山路上没跑多远,山里突然起雾了。

这种现象在山里挺常见的,山里经常莫名其妙的起雾。

可是今天的起雾似乎有点不太寻常,山里彻底安静了,草丛里的虫鸣一下子就消失了。

驴车身后的山路,雾里,有一道模糊的人影忽远忽近。

我叫我爸快看,该不会是那个吊死的男人缠上我们了吧?

“嘘!别说话了!”

我爸嘘声,只是一味地抓紧时间赶驴车。

我家的驴年龄大了,经不住跑,全力跑了半个小时后,嘴里就开始流黏稠的白沫子。


我爸发现这样不行,再跑下去就把家里干活拉货的驴累死了,他停下驴车。

我们一停,雾里的那道人影也停了。

只见我爸抽出腰间别着的柴刀,走到驴车后方,解开裤腰带对着鬼影的方向尿尿,边尿嘴里边骂脏话!

听说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我爸骂完还朝着鬼影的方向吐了三口唾沫。

雾中的鬼影不知道是不是怕了,真的一点点淡了,最终消失不见。

我爸提上裤子,催驴快走。

赶到胡老婆子家,我爸咚咚咚敲响胡老婆子家的大门,隔了很久,里面才传来一道苍老沙哑,辨不出男女的声音。

“回去吧,这个妮子没救了,如果早些年你们带着她来求一求我,兴许还有救,现在她肚子里的那个东西已经长得太大了。”

胡老婆子知道我肚子里长得是个什么东西,我爸不死心地隔着门说道。

“我家这个闺女才十八岁,还是个小娃娃,请老太您想想办法吧!”

门里隔了好半天,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息。

“把她放下吧,不过你得马上回家一趟,你家里出事了。”

已经二十几年不看事的胡老婆子,竟然同意帮我们了,她打开门,放我们进屋。

胡老婆子的背老得佝偻着,弯弯的背像一个龟壳,她仰起头,用浑浊内陷的眼睛望着我们。

我爸把我放下,得知家里出事了,又急得马上赶回去,他临走前嘱咐我,等他解决完家里的事,马上回来接我,让我一定等着他别乱跑。

胡老婆子重新拴好门,她对我说屋里准备了浴桶,让我先去洗澡,她趁我洗澡的这段时间准备准备。

里屋的浴桶冒着热水的蒸气,里面还飘了一层粉色花瓣。

胡老婆子一个独居的老人,她自己洗澡都困难,怎么提前奇怪地准备这么大一桶洗澡水呢。

但我太长时间没洗过澡了,看见面前这么大一桶洗澡水,根本不想管顾那么多了,先洗了再说吧。

洗澡水的温度正好,我泡进去以后,简直太舒服了。

胡老婆子推开门,她拿进来一套红色的嫁衣,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等会儿你洗完就把这个穿上。”

洗澡水再舒服,我却不敢洗太久,用肥皂搓了两遍身体就出来了,下午苏清槐帮我洗头擦了身体,所以我身上并不算太脏。

擦干净水,我看一眼我来时穿的旧衣服,果断选择红嫁衣。

管它等会儿有啥用,先穿上再说,我刚洗完澡,不想再穿回旧衣服弄脏了。

我出来后,胡老婆子布置好一个简易的喜堂。

我问她这是要干嘛。

“我要和谁拜堂成亲?”

“山君大人,现在只有他能保住你,那个狐狸精打不过他。”

“我肚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我问胡老婆子。

“是颗蛇蛋。”

“谁的?”

胡老婆子点燃三根香。

“嘘!你现在问那么紧干嘛!山君就快来了,别让他听见了!”

胡老婆子让我快闭上眼,接下来的事我不能看。

可那条咬了我的小蛇分明告诉我,我肚子里的东西就是属于山君的!

那我岂不是怀了山君的孩子?

我闭上眼,然后又偷偷留出一道缝儿眯着,只见胡老婆子将三根香插进香炉里,然后嘴里念念有词地不知道嘟囔了些啥。

钨丝电灯泡暗黄的光线下,我看见胡老婆子的影子像液体一样变形,流动,然后越拉越长,最终变成一道舞动扭曲的蛇影。


这个胡老婆子是蛇?

那么真正的胡老婆子又去了哪里呢。

我的后背升起一股恶寒,忽然门窗紧闭的屋里,冷不丁地凭空刮起一股邪风,灯泡瞬间烧了,屋里陷入一片漆黑。

这架势跟村里放露天电影时,鬼片里脏东西出场的动静一模一样!

呼的一声,喜堂两旁摆放的喜烛自动燃起,摇曳的火苗照亮昏暗的喜堂,我的心脏紧张到极点,同时背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恭请蛇君!”

胡老婆子用手一捞我的袖子,示意我可以睁开眼了。

睁开眼,昏暗简陋的泥土房子里,立着一个恍若神仙的白衣男人,那张冷漠俊逸的脸,只能说和苏清槐不相上下。

我的词汇实在有限,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太仙了,哪像什么脏东西,他的气质分明像神仙。

只是空气好像开始变得有些尴尬了,我跪在团蒲上仰头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我,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我们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对望。

最终这个山君开口问我。

“你看够了?”

我点点头。

胡老婆子一拉我的袖子,打断我的出神发愣。

“快说参见山君!”

这个胡老婆子简直对眼前的山君毕恭毕敬。

“参见山君!”

山君立在我面前,双手后负,表情冰冷地对我说道。

“本君不方便与你拜堂,你朝本君磕三个头,就算我们三拜成亲了。”

山君让我给他磕三个头,然后就等于嫁给他了,但他脸上却分明挂着一副不情愿娶我的模样。

这个山君,明明看不起我,却要捏着鼻子娶我。

我更加怀疑了,越发觉得这件事蹊跷中带着古怪,有种即将糊里糊涂被坑的感觉。

“山君大人,我和您成亲,您能帮我弄掉肚子里的蛇蛋吗?”

我找他就是为了弄掉肚子里的怪东西,不然我找他干嘛?

“那颗蛇蛋是本君的,等你与本君结成夫妻,圆房后蛇蛋自会出世。”

胡老婆子也催我。

“对!快点!要是你肚子里的蛇蛋再不出世,用不了多久你就会被它拖死了!”

好家伙,三年了,我这是怀了个哪吒吧,而且再说都三年了,再拖这一会儿也不迟!

要我是普通人,恐怕此时已经被他们催急催糊涂了,可我都瘫了三年,我的心早已经被悲催的生活磋磨到起茧子了,免疫了。

我必须先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绝不能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和眼前的山君成婚。

真的胡老婆子恐怕已经死了,而这个假胡老婆子和山君是一伙的。

“山君大人,请问我是怎么怀上您的蛇蛋的?”

我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咋就怀上他的蛇蛋了呢。

山君的眉头一皱,神情不悦,嫌我太啰嗦了。

“你到底拜不拜?”

“她今天不能拜!”

门外传来苏清槐的声音,木门被劈开,一道凌厉的风灌进堂里,大红的喜烛灭了,清冷的月光下,苏清槐一身火红色的衣服,提着剑立在院里。

苏清槐朝我伸出另一只手。

“不是交代过你,在家乖乖等我明天去接你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过来,别信柳靖川的鬼话。”

我看向面前的山君,柳靖川,他们两个到底谁是好的,谁是坏的,或者他们俩没一个好东西。

数秒钟的犹豫之后,真要在没得选的两坨里选一坨,我决定选苏清槐,毕竟相比于捏着鼻子娶我的山君柳靖川,肯替我擦屎擦尿的苏清槐,显然人品好多了。


我站起身,迈脚走向苏清槐。

苏清槐看见我走向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而柳靖川发现我选择的是苏清槐后,脸色突然变地紧张了,他用力抓住我的手腕。

“你要干什么!”

“我想跟苏清槐走。”

找来胡老婆子家后,情况不仅变复杂了,而且我发现选择相信他们,还不如选择跟苏清槐走。

“你确定不愿嫁给本君?”

“嗯,我还没心理准备。”

也不算确定吧,怎么说呢,因为来之前,也没人跟我说要跟不认识的男人闪婚啊,我都没点心理准备。

柳靖川松开我的手腕。

“好!你别后悔!”

我支撑着虚弱无力的双腿走向苏清槐。

苏清槐手中的那把长剑正滴着血,不知道是谁的,他温柔的笑容看起来有几分发邪,朝我伸出一只手,静立等我向他走近。

说实话我的心里十分发怵,但眼下我又实在没有第三条路可选,只能赌眼前这个能给我擦屎擦尿的男人,比另一个男人好点。

还有半步距离时,苏清槐抓住我的手腕,用力将我拖至怀里环抱着。

“那就多谢柳山君忍痛割爱了!”

苏清槐的小手臂托住我的屁股,环抱着我,一跃飞过院墙。

到乡间的小路上,他好像没有力气了,而且气息又粗又重,靠在我的耳边,他的声音好听,喘起来声线酥酥的,好像有哪里怪怪的让人怪不好意思。

我摸到他的身上黏糊糊的,一股子血腥气,而且他的剑上也沾着不知道是谁的血。

“你怎么了?”

我问他。

苏清槐把我放下,他从身后抱住我,高大的身体像一堵墙似的紧紧围裹着我,环绕的双臂又紧又有力,他温热轻喘的气息向我耳边凑近,问道。

“为什么选我?”

“我发现胡老婆子是蛇变的,她和那个山君是同伙,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就被他们忽悠着成亲。”

苏清槐抱的太紧了,我感觉很不舒服,而且他喘气的声音,真的十分引人遐想。

“你真聪明。”

苏清槐突然开始亲我的脖子,从耳下开始,气息更急了,他显然有些激动。

“你干什么!松开我!”

“你说我要干什么?你穿着新娘子的衣服不就是新娘子吗?当然要洞房花烛了!”

苏清槐和之前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突然兽性大发,抱着我就要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和我洞房花烛。

苏清槐是只狐狸变的,畜生这种东西不就喜欢在野外交配吗,可我是人。

我用力踩苏清槐的脚!可我的力气太虚弱了,苏清槐对这点疼痛完全无动于衷,他的手变本加厉地伸进我的嫁衣之下,紧紧地贴着我的肌肤摸索。

陌生的触感,和之前他帮我擦洗身子时截然不同,我的大脑轰的一下,一片空白。

苏清槐从身后压着我,将我压在地上,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下。

苏清槐猛地亲到我的眼泪,动作一顿。

“你哭了?”

他松开我,坐直身体,手指替我理好松开的衣服。

“抱歉,我太激动了,不应该在这种地方碰你。”

苏清槐抬手为我拭泪,停下哄我。

“好了别哭了,你这副瘦弱的模样哭起来怪叫我心疼的。”

他说我瘦弱,下一刻我用从地上摸起的尖石砸向苏清槐的头。

我果然挺瘦弱无力的,这一下别说把苏清槐砸死了,连砸晕都没有做到。

我双手捧着石头站起身远离苏清槐,他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额头破了缓缓流下暗红色的血。


夜色里苏清槐像只鬼魅,阴森森地盯着我,他忽的一笑。

“没想到你都变成这样了,还有这么强的攻击性,你真是抓住一点机会就想尽办法希望我死啊。”

“是你们先来招惹我!我只是反击而已!”

谁让这些鬼怪先欺负我,得知把我变成这样的是柳靖川,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希望自己能报复他。

但我做不到。

我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

苏清槐从地上支撑着站起,身形有些摇晃,他也不管额头的血迹,径直走向我。

苏清槐抓住我的手腕,轻易地胁迫我丢掉尖石,将我重新牢牢抓回怀里。

“别闹了,你打不过我的,我现在就送你回家,等天亮后我就接你走。”

苏清槐将我抱起,但他明显受伤了,显得有心无力。

他走不动,我就更走不动了。

好在这里距离我住的村子不算太远,苏清槐抱着我走了一段路就到了村口。

我挣脱开苏清槐跑向家的方向,等会儿回家我就让我的家人把苏清槐宰了,趁苏清槐现在正虚弱。

可是等我跑回家却傻眼了,驴车停在院外,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六具尸体。

我愣在原地,脑袋一片空白,我的大脑拒绝接受那是我的家人。

苏清槐从后方走来,看到院子中的情景,脸色变了。

我看向苏清槐。

苏清槐对我摇头。

“不是我。”

不是他又是谁,我的家人和他们无冤无仇,不是他们又是谁?

我反应过来后跑向距离我最近的一具尸体,试图确认他们还有气息。

第一具是我二姐的,第二具是我爸的,第三具是我大姐的,第三具是我弟弟......

我越检查越崩溃,情绪激动嚎啕大哭,连我最年幼的五岁小妹也在其中......

四下的邻居被我的哭声惊醒,他们出来查看,结果看到我全家被灭的惨状。

“怎么了这是?”

“出人命了快报警!”

“谁赶紧去把村长喊来!”

邻居七嘴八舌,周围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救护车来了,J察也来了,我的家人被拉走,我也被J察带走,同村的亲二叔二婶陪同我一起去J局。

我在J局详细地描述了今晚发生的事,但是看他们的反应,他们完全不相信我所说的。

不过一家五口被灭门,属于重大刑事案件,他们对这起案件十分重视。

我家里的财务都在,所以他们对这起案件的性质更倾向于仇杀,他们决定从调查我家的社会关系入手,让我和二叔二婶回想我家有没有什么仇人,最近有没有和别人发生争执冲突。

我爸妈都是村里的老好人,向来与人为善,我和我二叔二婶都回答不上来。

县里的法医来了之后,通过伤口简单判断我家人们的死因,被利器刀刃封喉而死,凶手的手段凶狠利落,娴熟不像一般普通人能做到的。

从J局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我流泪一整夜,眼泪快流干了,出来见到刺眼的阳光后,被刺的睁不开眼。

二叔二婶对我说他们去马路对面买早点,让我留在这里别乱跑。

正在我站在路边,眯着眼努力恍惚地想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时,一个陌生的男人走上前。

“你好我叫姚景,是个游历到附近的道士,昨夜发现方圆三百里内有妖物出没,所以连夜追查到这里。”

他的目光打量过我那身大红色的婚服,最后停留在我大如十月怀胎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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