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姜斯年突然抬眸,黑曜石般的眼睛直直望进她眼底。
扶摇猛地回神,脸颊腾地烧了起来。她慌乱地别开眼,却正好对上镜子——镜中的姜斯年正凝视着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在她肌肤上烙下印记。他湿漉漉的黑发凌乱地搭在额前,有几缕还滴着水,衬得眉眼愈发深邃。
两人的视线在镜中交汇,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扶摇看见自己的倒影——湿发披散,嘴唇因为紧张而微微张着,宽大的针织衫滑落一侧肩膀,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你头发...还在滴水。”低哑的嗓音像砂纸般擦过耳膜,扶摇不自觉地咬住下唇。这个动作让姜斯年眸色骤暗,他忽然抬手,指尖悬在她颈侧,却迟迟没有触碰那滴将落未落的水珠。
水珠从她锁骨滑进衣领的声响,在寂静中清晰得令人心颤。
原本立着的iPad没稳住落在台面上砸出声音。
如同冷水浇头。姜斯年猛地后退一步,眼底的炽热迅速冷却。扶摇也如梦初醒般拢紧衣领,突然记起了彼此的身份——一个是失去妻子的单亲父亲,一个是隐瞒过去的单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