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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和隔壁处对象,大师说风水旺杜娇胡广旭完结文

虎婆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胡广旭和杜娇的作息时间一向都很规律,每天晚上十点钟便要上床睡觉。夜半时分,胡广旭的鼾声阵阵,可杜娇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抓心挠肝似的难受。在她床头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隔壁邻居王新立和莫婉婷家的主卧,两口子搬过来有小半年了,总是三天两头的就要折腾,每次的动静还贼大,时间还长。今晚,两人又在折腾了。莫婉婷的声音很大,透过厚重的墙壁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心烦气躁;床架在剧烈摇晃,总有细微的叽叽叽的声响;许久之后还会有一声男人的低吟,之后世界才会恢复宁静。世界是宁静了,可杜娇的心却是彻底喧腾了起来。她本是个喜静的人,住够了中层的杜娇对楼上的脚步声、板凳的拖拽声、小孩的蹦跶声、还有浴室下水道的水流声都异常敏感!但她同时又沉醉于喧嚣的人潮,所以当初...

主角:杜娇胡广旭   更新:2025-07-13 13: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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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杜娇胡广旭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和隔壁处对象,大师说风水旺杜娇胡广旭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虎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胡广旭和杜娇的作息时间一向都很规律,每天晚上十点钟便要上床睡觉。夜半时分,胡广旭的鼾声阵阵,可杜娇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抓心挠肝似的难受。在她床头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隔壁邻居王新立和莫婉婷家的主卧,两口子搬过来有小半年了,总是三天两头的就要折腾,每次的动静还贼大,时间还长。今晚,两人又在折腾了。莫婉婷的声音很大,透过厚重的墙壁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心烦气躁;床架在剧烈摇晃,总有细微的叽叽叽的声响;许久之后还会有一声男人的低吟,之后世界才会恢复宁静。世界是宁静了,可杜娇的心却是彻底喧腾了起来。她本是个喜静的人,住够了中层的杜娇对楼上的脚步声、板凳的拖拽声、小孩的蹦跶声、还有浴室下水道的水流声都异常敏感!但她同时又沉醉于喧嚣的人潮,所以当初...

《离婚后和隔壁处对象,大师说风水旺杜娇胡广旭完结文》精彩片段


胡广旭和杜娇的作息时间一向都很规律,每天晚上十点钟便要上床睡觉。

夜半时分,胡广旭的鼾声阵阵,可杜娇却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抓心挠肝似的难受。

在她床头一墙之隔的另一边,是隔壁邻居王新立和莫婉婷家的主卧,两口子搬过来有小半年了,总是三天两头的就要折腾,每次的动静还贼大,时间还长。

今晚,两人又在折腾了。

莫婉婷的声音很大,透过厚重的墙壁传到她的耳朵里,让她心烦气躁;床架在剧烈摇晃,总有细微的叽叽叽的声响;许久之后还会有一声男人的低吟,之后世界才会恢复宁静。

世界是宁静了,可杜娇的心却是彻底喧腾了起来。

她本是个喜静的人,住够了中层的杜娇对楼上的脚步声、板凳的拖拽声、小孩的蹦跶声、还有浴室下水道的水流声都异常敏感!但她同时又沉醉于喧嚣的人潮,所以当初结婚的时候她才会义无反顾的选择这套处于闹市又临江的洋房顶层的户型。

亲友们都劝她说:“这个价格,买什么别墅不好!?买个洋房,还是顶层,顶层冬冷夏热,还容易漏水开裂!”但她就是喜欢那里!而且觉得这些都不是事!冬冷有暖气,夏热有空调,漏水做防水,开裂找售后,这都是能解决的不是?可噪音这东西却是不好解决的很!

杜娇原以为自己已经考虑的足够全面周到了,这套两梯两户的洋房足以带给她所需的静谧空间,又可以让她一出门就进入闹市的喧嚣,但她却小瞧了一堵墙的威力!

两套房对立而坐,两梯两户,中间是两部电梯,完全独立的两处空间,唯有一堵共用墙体。

也是巧了,这堵墙正好就位于主卧的床头,当初看房和图纸的时候,杜娇一点也没注意到这堵两家共用的墙体,直到隔壁搬了人进来,晚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她才发现自己千算万算,始终漏算了一处!

胡广旭的睡眠质量很好,杜娇在黑暗中侧头盯着他沉静的睡颜看了许久,最后烦躁地起身去了浴室。

她走后,床上的胡广旭却突然睁开了双眼,他的手向下探去,听见马桶的水流声后又立马停止了动作闭上了眼睛。

杜娇重新躺回床上,将滑落的床单给胡广旭重新搭在身上,然后轻轻环着他的手闭眼入睡。

第二天早上,两人坐在餐厅一起吃早餐时杜娇问他:“昨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胡广旭接过她剥好的鸡蛋吃了一口,假装疑惑地问:“没,什么声音?”

杜娇瘪了瘪嘴:“…...没什么。”

“哦。”胡广旭吃完鸡蛋又开始吃面条:“今早上的酸菜肉丝面真好吃!...…对了,妈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明天要带你去看中医,她给你打电话了吗?”

杜娇的脸一下子就垮了下去:“昨天就给我打了…可是我不想喝中药……太苦了!”

胡广旭伸手摸摸她的脸:“乖,知道你受委屈了,谢谢你老婆,老婆我爱你!”

杜娇听不得他对她说这些情话,每次一听见这话,她的恋爱脑就会立马上头。

“好吧……可是医生能不知道我没病?”

“现在的医生有几个真有本事的?有没有病不是他们看出来的,而是患者讲出来的…知道吗?”

知道,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无非就是让她自己自证自己有病,可是杜娇不想反驳他:“…知道了。”

胡广旭吃完了饭,杜娇拿着给他熨烫好的西服帮他穿上,看着跟前身形板正面容俊朗的青俊男人,她心中满是爱意,但却又很惆怅。

她的手顺势在他胸前轻抚,看着她媚眼如丝的表情,胡广旭心里也是热腾,抱着她转身按在门上,杜娇抬手圈住他的脖颈热情回应。

意乱情迷之际,胡广旭轻轻推开面颊绯红的杜娇,打开门朝外走,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跟她挥手告别:“我走了老婆。”

杜娇正愣神的同时,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高大阳刚又硬朗英气的王新立提着电脑包从对面的屋里走出来,跟电梯口的胡广旭点头示意。

他眸光一扫,看见站在门口的杜娇,双眼不经意地看了眼她的身后——

杜娇身后的餐桌上摆满了碗碟、蛋壳和未喝完的牛奶,他心生羡慕,对着她友好地点头,然后跟着胡广旭一起走进了电梯。

胡广旭开着车一路向前,而王新立则在小区门口将车停了下来,他快步下车买了两个肉包和一碗豆浆,拎着回到车上边开边吃。

刚出锅的豆浆很烫,他舌尖一触到豆浆的一霎那立马被烫的一激灵,手不稳,豆浆全洒到了仪表盘上。王新立一早上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殆尽,他恨恨地骂了句脏话:“CNM!”

提心吊胆地将车开到公司,他立马让秘书打电话给4S店让那边派人过来将车开走:“豆浆全洒仪表盘上了,让他们着重检查电路,再做一次全车精洗,感觉哪里都是黏糊糊的。”

男秘书王凯回答的干净利落:“知道了王总。”

胡广旭刚到公司,办公桌上已经摆放好了一杯咖啡还有一份早餐。秘书朱琳穿着紧身包裙朝他走过来:“胡总,今天早上的早餐我吃了感觉不错,就给您也带了一份,也不知道您喜不喜欢。”

他悠悠一笑,薄唇轻抿,那表情很是蛊惑人:“你用心带的早餐我都喜欢。”

朱琳脸一红,害羞地扭头离开。

为表自己的喜欢,胡广旭逼着自己将那份早餐消灭了个干净,又打内线叫来了朱琳:“你进来一下。”

“胡总,找我有事?”

胡广旭用下巴指了指空荡荡的早餐盒。

“吃完了,你看我是不是真喜欢?”

朱琳的脸更红了。

……

送走了胡广旭,杜娇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有些心猿意马,她将自己的手想象成是胡广旭的手,可怎么都觉得不对劲,无形之中还有一种羞耻感在拉扯的她。

她烦躁地起身,走到卫生间里洗了个冷水脸,然后铁着脸回到餐厅开始收拾残局。

整理好了餐厅和厨房,她又打扫了一遍全屋的卫生。做完这一切后已是中午,她提着菜篮准备去超市买菜,开门时与对面的女主人碰了个正着。

莫婉婷一身名牌职业装,清冷傲气,娇媚又御,她脚踩高跟鞋,妆容精致,气质斐然,见她提着菜篮出门,很是随意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出去买菜呀?”

杜娇一米六的身高在她跟前显得很是娇小,她本来是想将菜篮往身后藏一藏的,可菜篮不小,她藏无可藏,所以干脆大大方方地将菜篮放到身前,和煦地笑着说:“是呀,去买菜.....你去上班?”

“嗯。”两人再无言。

莫婉婷拿着手机摆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出轻轻的“嗒嗒嗒”的声音,杜娇提着菜篮专注着电梯上的数字。

地下一层到了,莫婉婷先跨出电梯,朝前走去头也不回。

她按亮了一台宝马Z4小跑车,上车点火,发动机顿时发出轰隆隆的轰鸣声。

杜娇拎着菜篮走到一台迈巴赫跟前,开门上车,利落地将车开了出去。

莫婉婷坐在车里恨恨地盯着她的车尾灯嘀咕:“家庭主妇都比我开的车好......”


下班的时候,王新立的车已经被送回了公司,他开着车回到家,屋里静悄悄的。

将电脑放到餐桌上,他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出来喝,沁凉的水在三月的天里滚入肠胃,冻得人有些恍惚。

他掏出手机给莫婉婷打电话,响了许久对面才接:“干嘛呀?忙着呢!你自己吃别等我,我忙完了就回.....”

噼里啪啦说完,连一句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无奈,王新立扔下手机走到客厅,掀开沙发上的杂物仰躺着休息了一会儿,然后抄起车钥匙准备出去觅食。

打开房门,对面的大门敞开着,餐桌上放着几道正冒着热气的菜肴,看那成色,应该很美味,饥饿的王新立不禁咽了咽口水。

电梯到,门打开,胡广旭从里面走出来,两人又打了个照面,互相客气地点头示意。

在厨房里听见声响的杜娇走出来迎接胡广旭,走进电梯的王新立听见她娇糯的声音说:“你回来啦老公.....”

胡广旭半搂着杜娇进屋,杜娇接过他的包,帮他脱了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

“快去洗手,咱吃饭了。”

然后从厨房里端出一锅人参鹿茸鸡汤出来。

“这个汤我今天煲了两个小时,你快试试看好不好喝!”

洗完手出来的胡广旭一见这汤立马就火了:“谁让你炖这汤了?你什么意思啊!?”

杜娇一愣:“我想着...这汤好呀....”

“好什么好!?你点谁呢!?”然后十分不耐地对着她说:“端进去!别让我看见!”

杜娇眼眶含泪,她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大,端着汤回到厨房。

她在厨房平复了许久才将情绪平复好,然后走了出去。

胡广旭已经在吃饭了,虽然她心情极度低落,可她还是拿起碗开始小口小口的吃饭。吃到一半的胡广旭又语气温和地对她说:“知道你辛苦,但我不喜欢那些汤....对了,明天你不用早起给我做早餐了。”

“那你吃什么?”杜娇就是这性子,每次他给她台阶,她就一定会下。

“我去外面随便买点。”

“那多不健康呀!”

“人人都这么吃,也没见谁死?”

杜娇一噎,不再说话。

两人沉默着将饭吃饭,杜娇回到厨房收拾残局,胡广旭拿着衣服准备去洗澡,她还是没忍住劝了句:

“老公..人医生说刚吃了饭不能立马洗澡,对身体不好,你先歇歇等胃里的食物消化消化再去洗吧。”

胡广旭不以为意:“我身体有什么不好的!”然后钻进了浴室。

晚上睡觉时,杜娇主动往他身边靠,她主动挑拨,到最后被他一把压在床上。

胡广旭气息微乱,可他扔下一句:“早点睡吧。”然后便掀开她背过身去。

怔愣了许久的地杜娇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可是老公..我很想.....”她没死心,又朝他身边靠。

胡广旭恼火地起身,一脸怒容:“你脑袋里整天别总想着这些行吗?我每天上班很累的你知不知道!”

这话很没道理,杜娇也火了,她质问他说:“什么叫我整天?总想?....胡广旭,你说说看我怎么个整天法?怎么个总想法?”被他这么一说,她好像是个欲求不满的荡妇一样,可事实上呢?

见她真动了气,胡广旭又蔫了,他讨好地上前搂住她哄:“对不起老婆...我这不是压力太大了嘛!你原谅我好不好...改天..改天我给你.别生气了嗷......”

杜娇重重躺下背过身对着他,心中那些旖旎全然不见踪影,剩下的全是委屈。

胡广旭讨好地搂着她的腰说:“早些睡了吧,明天妈不是还要带你去看中医吗?”

听他这么一说,杜娇更委屈了,泪水顺着脸颊无声落在枕巾上。

情绪还未平复,听闻身后已传来阵阵鼾声,那一刻的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这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难道她真的要过一辈子?”

可细细想来,除了这点不好,胡广旭对她都哪哪儿挺好的:也许有个孩子就对了,那她就可以将思绪都寄托在孩子身上。

可孩子怎么来?

第二天早上,杜娇没有做早餐,她跟着胡广旭一起起床洗漱穿衣,收拾整洁后两人一起出门,恰好又遇上了开门出来的王新立。

王新立穿着笔挺的西装,身材比胡广旭要魁梧许多,面容也更刚毅,看起来有些凶相。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底下有浓浓的黑眼圈,眼泛血丝,看起来很是疲惫。

“小王没休息好?”胡广旭随意地问了句。

王新立闻言点头:“嗯。”

他看了眼穿戴整洁的杜娇:一头长发慵懒地盘起,黑色高领毛衣衬得她脸蛋娇嫩又小巧,不施粉黛的脸上只点了朱唇,看起来又纯又欲;齐膝的羊绒大衣包裹着她小巧的身形,打底袜加一双平底毛毛鞋,整个人看起来跟平时很不一样。

“嫂子今天也出门?”

杜娇听他在跟自己打招呼叫自己嫂子,礼貌地点头回应:“嗯。”

电梯在负一楼停下,王新立把住电梯门让他们先走。

胡广旭亲密地搂着娇小的杜娇送她到车前叮嘱:“开车小心些。”然后走到了隔壁坐进他自己的车。

他发动汽车开走,杜娇也紧随其后。

早高峰的停车场出口有些拥堵,杜娇出了小区将车停到路边,然后走路折回到小区门口的米线店,准备先果腹完再出发,她实在是饿的厉害。

米线刚端上来,她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酸菜鱼米线谢谢。”王新立扭头,看见杜娇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咧嘴一笑:“这么巧!”这笑容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凶,洁白牙齿灿烂的笑颜,神似大学校园里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是呀,好巧。”

两人理所当然地拼了个桌,王新立有些好奇:“平时看你们都是在家自己做的,怎么今天出来吃?”

杜娇夹了一筷米线晾凉:“今天有事出门,没时间做。”

“哦。”

他的米线很快上来,他好像不怕烫似的,一股脑地往里吸,很快就消灭掉半碗,看得杜娇直皱眉,犹豫了半晌后她开口问:“你不觉得烫吗?”

砂锅煮的米线,怎么可能会不烫?

“烫呀!”

“那你为什么不吃慢点儿?”杜娇碎碎念:“吃太烫的食物对消化道的伤害是很大的,据说,食物或者开水过烫,都是二A类致癌。”

王新立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是吗?...我还从未听说过。”他从小独立生活惯了,没人叮嘱过他这些事,结了婚之后也没听莫婉婷说过这些。乍一听她的念叨,这种感觉让他有些陌生,又让他的心有些恍惚,进食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要是不信你可以去查一查。”杜娇以为他是不信的。

“查什么查,嫂子说的肯定是真的!”

杜娇笑了笑没再说话,觉得这声嫂子听起来很是别扭。她应该是比他小些年岁的,可胡广旭比他要大些,人家一直都客气地叫她老公哥,所以人家喊她一声嫂子也是对的。

王新立已经尽量放慢了吃饭速度,可再怎么慢,他吃的也比她快多了。

吃完后,他起身去付了钱,跟她打了声招呼便先行离开。

杜娇吃完结账时,被老板告知已经付过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帮她付的,她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


杜娇的婆婆刘芳给她预约的医生就诊时间是十一点。

她吃了饭慢悠悠地开着车穿越半个城市到达中医馆,时间刚刚好。

刘芳已经在医馆里等着她了,她走进医馆找到刘芳, 诚恳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呀妈,路上实在是太堵了.....”

“嗨!没事儿!时间刚刚好!走,到咱们了!”

杜娇跟着她一起往诊室走,医馆的空气里充斥着的草药味让她十分不适。胃里吃下的食物在翻腾,杜娇很用力地压制住心中的难受,走进诊室坐到医生跟前。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次给她看诊的居然是一个十分年轻的医生,男的,大概三十出头。她抬头看着她的婆婆刘芳,刘芳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后示意她好好就诊。

年轻医生抬眼看了她一眼,提笔问道:“姓名。”

“杜娇。”

“年龄。”

“二十六。”

“手。”

“啊?”

“手,医生让你把手拿出来,把脉。”刘芳在一旁提示她。

“哦,不好意思。”

杜娇将袖子往上搂了搂,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放到号脉枕上。

男医生凝神替她号脉,号了许久又让她换手。

过了许久,医生放下手,看着她问道:“你有什么问题想跟我说?”

杜娇心想:胡广旭又猜对了!

犹犹豫豫地开口:“那...那个...就是我吧..结婚快三年了,还没怀孕....”

刘芳在一旁急着开口:“关医生,你看帮我儿媳妇瞧瞧,她到底是有什么毛病?怎么都这么多年了还没怀上!?”

“治不孕?”

“啊对!我听说你虽然年轻,可却是这方面的好手!这不,我立马就带着我儿媳妇过来让你瞧了!”刘芳说这话不无谄媚的意思。

关医生眉头微皱:“不是患者请你先出去一下。”

刘芳一怔:“什么?”

“看病是个人隐私,请你先出去一下。”

“关医生..没这个必要吧!我是她婆婆!”

“除了本人所有人都得出去。”

刘芳不情不愿地出去了,关医生看着杜娇问:“你没问题,怎么不叫你老公也来一起看看?”

“他...他...婆婆说是我的问题.....”

关医生叹气:“你没问题,至少在我把脉看来是这样的。不过,你已经有些内分泌紊乱了,我可以给你开个药方你调理调理。”

“内分泌紊乱?”

“你不是有月经失调,痛经的症状?”

“是...”

“这就是内分泌紊乱。”

“我怎么会紊乱了呢?”

“精神压力过大,情绪不佳,欲求不满.....都会引发紊乱。”

杜娇脸一红:“那...那这紊乱应该不严重吧?”

“如果是长期紊乱,是可能会增加子宫肌瘤和乳腺增生等疾病风险的。”

“啊?”

“不过你现在还好,不严重,我给你开几副药,你回去调理调理。”

出了诊室,婆婆刘芳蹿过来一把拿过她手里的处方单:“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拿药!”

杜娇没跟她抢,由着她去了。

刘芳拿了药回来,一改之前的温和,对着她冷脸相向:“我就说怎么你们这么些年都没怀上,你都内分泌紊乱了怎么可能怀上嘛!真是可怜了我儿子,累了三年了,尽做无用功!地都不好种子怎么可能会落地生根发芽嘛!”

杜娇接过她手里的药深呼吸,徐徐漫步往自己车那边走。

“阿旭每天上班累得不行,你身为妻子应该多体谅体谅他!自己身体不好,就别缠着他吸他精气了!等你彻底好了你们俩再同房!”

“妈......”

杜娇有些膈应,哪个婆婆会管到两口子的私事上来?还管人同不同房?再说了,她要是有同房还好了,也不至于搞出个内分泌紊乱。

“知道我是你妈你就得听话!你天天在家闲得慌,给自己闲出毛病来了,最后还是我儿子买单!你看你是不是作?我就说你有毛病吧!你之前还不信!这不,看了这么多医生都说你有毛病,你就不知道体谅体谅我们?”

刘芳一直跟在她身后碎碎念:“阿旭工作累,你要多体谅他辛苦,我天天盼着你给我生个大胖孙子,你也要多体谅体谅我的求孙心切!杜娇!我说这些话你都听到了吗?!”

“我听着呢妈。”

若她不是胡广旭的妈,她才不要这么听她的唠叨,没完没了了!

是,她应该体谅胡广旭,也应该体谅婆婆,可谁来体谅她呢?风华正茂的年纪因为欲求不满而导致内分泌失调,说出去都觉得丢人!

“妈,你放心吧,我回去一定会好好吃药,好好调理好自己的身体的。”

见她态度还算不错,刘芳才决定暂时放过她。

“回去好好吃药,吃完了我又带你来找关医生复查。”

“妈...下次我自己来就行了,您就别跟着一起折腾了。”

“你以为我喜欢折腾!?还不是为了我的大孙子!”

开车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充斥着淡淡的中药味,杜娇觉得自己的心情很糟糕。

那种从身到心的不舒畅让她觉得自己这些年过得毫无意义。

可扭头一想胡广旭这些年在生意场上的成就,她又觉得自己是有价值的,至少,她当好了他贤内助的角色,让他可以在商界叱咤风云,大展身手,成为当地有名的年轻企业家。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除了那一点点瑕疵,她的婚姻是许多人羡慕的对象,她好像也没什么好不知足的。

回到家,她先将中药熬上,整个屋子都充斥着浓浓的中药味,这让她很不舒服。

胡广旭回家的时候,最后一道菜正端上桌,他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走到厨房从后面拥着杜娇:“又拿了药?”

“嗯,很多药。”杜娇皱眉。

“嫌苦就别喝了,倒了吧。”

“别,我熬了两个小时的!”

他松开她去洗手:“医生给你说什么了你坚定着要喝药?身体哪儿不好?”

“.....没说什么,喝就喝呗,反正也喝不坏。”

“你不是嫌中药恶心?”

“恶心也要喝呀!”

“随你吧。”

吃饭的时候,她没什么胃口,挑挑拣拣吃了点菜就放了筷子。

“老公...”

“嗯?”

“你说我重新出去上班好不好?”

胡广旭筷子一顿:“你上什么班,别人还以为我胡广旭养不起你,不上!”

“不是养不养得起,我觉得呆在家好无聊呀.....”

“无聊就养花,种菜,练瑜伽....咱们楼上的花园过了一冬不是已经荒了许久了吗?你又重新给它拾掇出来吧!反正总是能给自己找到事儿做的,我可不想被别人诟病!”


夜半时分,隔壁又开始折腾了。

到了最后,女人怒骂着男人不行,不可以,滚,可男人似乎不听,最后两人以吵架收尾,房门被关得震天响,杜娇起身探头看了眼身边的胡广旭,见他依旧鼾声阵阵,不由得感叹他睡眠真好!

说来也是好笑,两口子原本在恩恩爱爱,最后却是以吵架收场,这场景,怎么想都让她觉得有些奇异。

第二天早上,送胡广旭出门的杜娇倚在门口又看见了王新立。

他一脸的黑沉,见了他们牵强地扯出一抹笑。

杜娇出门准备买菜时,又遇见了莫婉婷。她化着浓妆,穿着黑丝超短裙,脚踩恨天高,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的貂皮大衣。

这次她似乎对她亲切了些,见了她主动开口问好:“你好呀,又去买菜呀?”

杜娇温和地笑笑,语气糯糯:“是呀,你去上班?”

“对呀,去当牛马。”

杜娇笑笑没再搭腔。

电梯开始下行,她又问她:“你车不错,你老公给你买的?”

杜娇点头,莫婉婷语气羡慕道:“你老公对你可真好....那车可不便宜,得两百来万吧?”

“差不多....”她其实不是太想跟别人讨论这些。

莫婉婷撇撇嘴,挥手道别:“走了。”

“再见。”

逛超市的时候,杜娇遇到了楼下的邻居霍夫人,霍夫人人很热情,有时候热情地有些让她招架不住。

“呀!杜娇!是你吧?”

“是我呢霍姐。”

“真是巧了!我都好久没有在超市遇见你了!”

“是呀,真的好久不见了,姐你可是越来越年轻了,皮肤真好。”

霍姐听后哈哈大笑,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我要有你皮肤的三分之一好,我就心满意足咯!”

两人并排一起逛超市,霍姐给她说着小区里的八卦。

“......就五栋那个...前些天小保姆跟她老公趁她出差滚床单被她抓了个正着!你都不知道那阵仗闹得有多大!半个小区都沸腾了!”

“这也太巧了吧...”刚好就被原配给抓住。

“巧什么巧!?是他老婆早就发现了点苗头了.....专门掉头回去捉奸的!人赃俱获!占领主动权!”

霍姐拉着杜娇的胳膊凑近了些说:“这话说回来了,再怎么人赃俱获占领主动权,到底是伤筋动骨。你看咱俩就聪明,家里从不要保姆!大不了请个钟点工到家里来打扫打扫卫生就是了,可不能留个炸弹在家里不是!”她围着杜娇转了一圈:“不过想来你也无需担心这点,你这么年轻漂亮,又是新婚,除非你老公中了蛊,不然保姆在你跟前上不了位!”

杜娇觉得她这话有些搞笑。

“不是说爱情来了挡也挡不住?要是他真看上眼了,家里的再漂亮又有什么用?”

“话可不是这么说!古往今来,你看看哪个男人会喜欢丑的?貂蝉、西施、杨贵妃,你看哪个不是国色天香?那喜欢丑的都是在漂亮女人身上摔过跟头的!才别信男人的什么容貌不重要这些个鬼话!”

“嗯....有道理。”

“那是!这可是我结婚二十年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白送给你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霍姐......”

两人一路闲聊,往收银台走的时候,杜娇想起什么随意问道:“对了霍姐,你最近夜里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

那霍姐一愣:“什么声音?”

“你没听见?”

“娇娇...我胆儿可小了...你可别吓我....”

看样子她是真没听见。

“没....大概是我听错了,最近我睡眠质量很差,人总是云里雾里的,多半是我幻听了。”

霍姐明显松了口气。

“嗨,你要吓死我呀!我还以为……”她打住了没说完,

胡广旭说他没听见夜里有声音,霍姐就住在王新立他们楼下,她也没听见声音,合着就她一个人能听见?难不成真是她梦魇了?

杜娇不相信自己是梦魇了,所以她决定下次再听见这声音的时候一定要把胡广旭给叫醒!

可是……叫醒他之后呢?两个人一起坐在床上聆听别人的快乐?哎……还是算了吧!何必折磨了自己还拉着别人一起来受这个折磨?

晚上吃饭的时候,杜娇跟胡广旭说起了小区里保姆爬床的事儿。

“霍姐跟我说她一早就防着这事儿!所以从不雇住家保姆。难怪人家夫妻俩能相亲相爱二十载,霍姐的婚姻之道看来是值得我学习的。”

胡广旭嗤鼻:“男人要有心,你怎么防都没用,要是没那个心思,就是脱光了爬上床你也勾不走!”

听了这话,杜娇没由来的感到一阵难过,替他。

目前为止,她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担忧。在那方面,这是胡广旭最不想触及的软肋,而她却在他面前提及别的男人找小情人翻云覆雨被抓奸的事儿,这不是明晃晃地往人身上捅刀子么!

“老公你说的对…老公你真好…”

胡广旭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怎么就对了?怎么就好了?细细琢磨了一下后他脸一沉:“你什么意思?我在跟你说别人的事儿,你干什么要往我身上扯!?”

“…我…我没有呀……”

胡广旭将手里的筷子一摔,起身去了书房。

就寝时间到了,他依旧没有要出来的意思,杜娇自知理亏,站在书房门口细声劝到:“老公...老公时间太晚了,咱们休息了吧....老公....老公你别生气...老公你知道我这人就是嘴笨...老.....”

书房门豁然打开。

杜娇嫣然一笑:“老公.....这么晚了,咱们睡吧...没你我睡不着....”

听她这么娇声细语,胡广旭的自尊心被抚平,他哼哧一声跟着她回了主卧。

在他洗澡的时候,放在床头的手机在不停震动,杜娇从没有看他手机的习惯,只瞧了眼是电话还是信息。

胡广旭出来时,杜娇立马讨好地迎了上去:“老公...你的手机一直在响,我看了眼是消息,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儿呀?可别累坏了身子呀...你要是累坏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

杜娇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子对着他撒娇了,最近这些日子,她总是有一副若有若无的苦大仇深的怨气。

思及此,胡广旭心中又对她升起一抹歉意,搂着她双双陷入床里......


胡广旭折腾了半天,搞得自己汗流浃背也挺不起来,样子很是狼狈。

杜娇心中的期待渐渐被心疼给替代。

“行了老公,只要你爱我我就觉得足够了.....”

胡广旭失落又挫败,报复性地用手弄得她生疼,见她扭曲着面容,惊叫着吸气,他竟然产生了一种报复性的快感。

“...不....不要!我不要这样的!老公...我不要!疼!”

杜娇很不舒服,她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他的指甲刮伤了,疼的厉害。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挣扎着要起身,却又一次次被他推倒下去。

后来她精疲力竭地趴在床上哭,这一哭,哭回了胡广旭的理智,他抽出手,发现指尖竟带着丝丝血迹。

“对....对不起....老婆....对不起.....”

他愧疚极了,感觉自己就像是变态,在柔弱的女人身上寻求救赎的快感。

“老婆..我错了老婆.....”

杜娇一言不发地起身到卫生间清洗,她洗了许久,久到胡广旭以为她在里面晕了过去。

“老婆....老婆你洗好了吗?老婆.....”

门从里面打开,杜娇的双眼和鼻尖都通红,小表情委屈极了!胡广旭觉得自己心都在揪着疼。

他是爱她的呀!深爱着的!她为他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那晚,他一直拥着她入睡。

第二天早上,赖在床上的杜娇收到了一笔一百万的转账,胡广旭的电话随之而来:“老婆我爱你,老婆我错了…老婆,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去吧……”

杜娇心中的委屈消散了大半。

她在想:金钱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解决人的大部分困扰,还可以带给人快乐。

以前上班时,她见过许多因为金钱而生起的矛盾,也见过许多因为金钱而消散的矛盾,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有钱就是好。

胡广旭对她是慷慨的,在钱这方面从未亏待过她。在某些方面来说,他算得上是个百分伴侣,不仅对她十分大方,而且他还不会让她遭受生育之痛不是?

好朋友左青前些日子生了小孩,在她出院的时候,她去她家见过她。小孩的脑袋上有一大块淤青,看得人心惊又心疼。

左青是顺产,据她说,自己是疼了一天一夜才将孩子给生下来。

“……最后真的是疼的我受不了了,又疼的我没力气了,医生怎么说我都使不上劲,后来没办法,医生用了产钳,才将孩子给拉了下来。诺,孩子脑袋上就是被产钳给弄出来的!”

杜娇震惊:“拉下来?”

“是呀!就那么硬生生拉下来!…”想了想她又说:“我也不记得是硬生生拉的还是怎么着下来的了,反正我当时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直到小孩生下来我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杜娇听着瑟瑟发抖,怜惜地拍了拍她因为肥胖而看起来肿胀的手,又轻轻抚摸了一下宝宝小小的脑袋。

“当妈妈真是伟大!”

这句一句有感而发,可谁知左青一听这话瞬间就哭了出来:“去他妈的伟大!我现在涨奶,涨的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孩子嘬的我生疼,那感觉就跟拿刀生生挖我肉一样,可我还得挺着让他喝!……娇娇……如果不是遇到真正爱你入骨那个人,你可千万别为他生孩子!你都不知道……”

杜娇抱着胖成一团的她轻声安慰:“你先别激动…坐月子哭不得!听说对眼睛不好…也会回奶的……”

左青平复了一下情绪接着说:“娇娇,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后悔顺产生了他!”

“不是说顺产生的小孩更好吗?”

“好个屁!你见谁家剖腹产的孩子是有毛病的?”

她拉着杜娇纤细修长的手一脸羡慕:“以前我也是跟你一样苗条的……大概是因为我产程太长,现在我感觉自己下面....下面....原本我是想去月子中心好好坐个月子调理调理的,谁知道他居然说没必要,说一个月最低也要花大几万,实在是没必要花那冤枉钱,说孩子以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咱们要省着钱给他用……”

左青越说越委屈,越说哭的越厉害,弄的杜娇手足无措,她老公刘玺听见声响从外面走进来,手里还拿着搓满肥皂的宝宝的衣服:“祖宗…你这又是有多少苦要诉呀!为了不让你有产后抑郁,我都专门请假在家伺候你坐月子了!咱别闹腾了行吗?”

“闹你妈个X!我闹了吗?啊?我闹了吗?”左青指着刘玺骂:“刘玺,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就是因为你给毁了!”

孩子被她惊地哇哇大哭,刘玺扔了衣服擦干手抱起孩子轻声哄:“是是是……我毁了你…我毁了你……”然后就这么带着孩子离开了房间。

一旁的杜娇看着这一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淤堵,她安慰了左青许久才让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

“…要是真想去月子中心,现在去还来得及吗?”

“不知道,我没咨询过。”

“你想去吗?要不我去帮你问问?”

左青犹豫了一瞬叹了口气:“算了,孩子现在见天的长,开支着实不小,那几万块钱确实都够他用许久了…”

杜娇斟酌着开口:“…要是担心钱…我可以先挪给你……”

“别!说什么挪给我,最后都不要我还。娇娇我告诉你,这是刘玺的事儿,不是你的事儿,你别往你身上揽!”

“你看你说的,什么揽不揽,咱俩是什么关系,只要你好就行了…”

左青泪眼婆娑地拉着她的手说:“这辈子还能有你这么个朋友,真好……”

杜娇揽着她健壮的身子说:“我也觉得有你真好…”

临走的时候,杜娇隐晦地问刘玺需不需要帮助,刘玺想了想,扒拉着一头鸡窝脑袋说:“要是可以的话,麻烦你多开导开导青青,再这样下去,我感觉她不抑郁,我都快要抑郁了!当初我说让她妈来照顾她坐月子,她死活不让,说是她妈身体不好受不得累,我说让我妈来,她又不肯,说是跟她合不来要吵架……杜娇,照顾他们娘俩可真是个苦差,我只求她能稍微正常点就行了!”

杜娇到嘴边的话滚了几圈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她看着他狼狈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其实她很想问他:难道孩子不是你搞出来的吗?现在他既然来了,那便是有责任好好带好孩子的。至于左青,曾经那么漂亮开朗的姑娘,为了给你生孩子,弄成了现在这副模样,这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呀!你忍让她一个月又何妨?或者说你当初利落慷慨地给她订好月子中心,这些矛盾是不是就会解决大半?大家都相安无事万事顺。可他偏偏没有呀!这能怪谁?

据她所知,他们的经济状况也不至于负担不起月子中心一个月的费用,所以说到底,这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杜娇将屋子整理好以后给自己精心画了个淡妆,准备出门给自己置办几件新衣服,顺便去左青家里坐坐,陪她说说话。

两部电梯一直在楼下没上来,她想到大概是三楼那家邻居装修,所以占用了电梯。

等了许久,她决定走楼梯下去。

刚转身,隔壁的房门从里面被打开,王新立顶着苍白的脸颊走出来,还捂着嘴咳嗽了几声。见了她,他立马从兜里掏出口罩戴上。

“嫂子……出门呀?”

杜娇点头:“恩。……你生病了?”

王新立退后几步离她远了些:“恩,有点不舒服。”

这个举动很熨帖,出于对邻居的关心,杜娇多嘴问了句:“没去医院看看?”

“正准备去。”

“哦。”

杜娇转头看了眼电梯,它依旧停在三楼没动。

“三楼邻居在装修,大概占着电梯在搬运东西。我准备走楼梯下去,要不一起?”

难受的王新立咬了咬后槽牙:“好。”

他们住在十六楼,刚下了两层,王新立就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浑身乏力。他扶着墙深呼吸,前面的杜娇察觉到不对劲一脸紧张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没事吧?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嘿……你可千万别晕呀……天呐!怎么办怎么办……”

王新立半滑在地强撑着回她:“我没事……”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往下坠。

电梯从下而上,杜娇奔过去按下电梯,咬咬牙,拽着他的胳膊想将他扶起来。

幸好王新立还有些神志,他迷迷糊糊中顺着她的力道走进电梯,又顺着她的力道坐进了她的车里,之后便陷入昏迷人事不省。

杜娇心里害怕极了,生怕他在她的车上发生什么意外,所以把车开的飞快,很快就到了市医院的急诊门口,她飞奔进急诊室叫来医生,众人合伙将高大的王新立抬上了担架推进急诊室……

下午时分,王新立在病房里悠悠转醒,刚巧胡广旭也来到了医院。

“老公这里…”

杜娇接到胡广旭,两人一起回到王新立的病房。

“醒了?”胡广旭看着床上睁眼的王新立说。

“恩……谢谢……”王新立声音沙哑,他喉咙疼的厉害。

“你先别说话了,好好休息。你老婆电话多少?我给她打个电话说说情况。”

王新立拿出手机拨出莫婉婷的电话递给他。

“……你好,我是你们隔壁邻居胡广旭…你老公生病晕倒了,我们送他来了医院……恩……市医院……你出差?哦……这样呀……好……不客气…再见。”

胡广旭将手机还给他,跟他说他老婆临时出差去了,赶不回来照顾他:“我帮你请个护工照顾你如何?”

王新立面容淡淡:“好,麻烦你了。”

安排好了王新立,两口子并肩离开了医院。

回到家,杜娇立马泡了两袋抗病毒冲剂给两人喝。

“你都不知道,我都快被吓死了!医生说他是高热引发的惊厥,老公…你说他看起来那么壮实的一人,怎么会这么顶不住病毒的侵袭?”

胡广旭一口喝干净了杯里的冲剂,搂着她坐到沙发上:“有的人是中看不中用,有的人是中用不中看,人无完人,是人就总会有他的纰漏之处。”

他看着她无异的面色接着问:“不生气了?”

杜娇立马撅着嘴看着他,尽显小女人的娇憨之气:“气着呢!可气可气了!我到现在都还疼!可疼可疼了!老公……你以后可别再那么对我了好不好……我害怕!”

胡广旭愧疚和懊悔纵横:“不会了,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了…”

两人深情相拥……

由于担心身上携带了病毒,杜娇原本计划去陪左青的事情就暂时搁浅了。

她给左青打电话聊天:“……我是担心万一我身上有病毒到时候惹着了宝宝可怎么办…他还那么小……”

“那就过两天你再过来吧,我可太想你了!我有一箩筐的话想对你说!”

杜娇轻笑:“这才过了几天呀…怎么你就又有一箩筐的话想说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不知道?……对了,我想跟你说个事儿…这事儿我心里挺难受的……”

“怎么了?你难受什么?”

“我不是预约了社区的产后康复上门来服务吗?今天我做了第一次治疗……”

“啊,感觉如何?是不是好多了?”

“……娇娇……”左青又带哭腔:“你都不知道,那医生把仪器放我下面……根本就放不进去…一放进去就会掉出来……她说我下面怎么会这么松……娇娇……我完了……”

杜娇听完很震惊,她想象不到那会是种什么情景。

“……别…别哭呀青青……你现在千万别自己吓自己…你这不是才刚生完孩子么…你想想,孩子那么大,从产道里出来,你总得给它点时间来慢慢恢复不是?”

“我……我查了…说是根本就不可能会恢复到之前那样……”

杜娇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问题,她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安慰她。

“……青青…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好好养好身体,把月子给做好,其他的,咱们慢慢来…你别给自己压力,慢慢来总会好的……”

挂断电话,她立马开始搜索顺产给妈妈带来的伤害,越看越让她心惊!

晚上胡广旭回来之后,她对他异常热情,弄得他很是疑惑。

“你今天买到了自己喜欢的包?”

杜娇摇头:“没。”

“股票涨了?”

“没。”

“那你为什么看起来很高兴?”

“我找到了我最喜欢的老公,我当然高兴呀!”

她趴在他身上亲个不停,弄得他哈哈大笑。

杜娇是真的挺高兴的,有时候看起来是坏事的事儿,换个角度想或许又会是件好事儿。

倒不是说她没有同理心,不能理解左青的痛苦。而是她已经知道了那种痛苦,还清楚自己不必要去经历那种痛苦而高兴。

这是为她自己高兴,又或许是她在强撑着苦中作乐。

反正不管如何,此时此刻的她是快乐的,这不就行了么?


胡广旭不让她起来做早餐,杜娇便开始赖床。迷迷糊糊中,她隐约听见楼下似乎是霍姐的声音在跟人吵架。

“电梯是你家的?大清早的两部电梯都占着用!你们是哪家装修公司的!?我要拍下来给大家伙避避雷!……你们物业也是光吃饭不干事儿的主!说好的为业主服务呢?合着我交那么多物业费你们光为他一家人服务去了!?”

杜娇觉得新鲜,起床穿着睡衣走到阳台趴着往下看。单元楼前汇聚了一群人,他们围着两个装修工人指指点点,表情愤恨,物业的工作人员在旁边和稀泥。

“您先消消气…消消气…这事儿我们指定是不允许的…装修房屋运送材料一次只能使用一侧电梯,这是一开始我们就告之了的……”

“告知了他们还敢这么做!?你别告诉我你们是才知道这事儿的!我投诉这个问题起码都有一周了!你们不是依旧没作为么!?”

“就是!我们早上上班还得腿着下楼!合着电梯就他们能使用呗!咱们不配使?”

“那当然不是了!……”

“你别老是不是不是的…就说这事儿准备怎么解决就行了!”

被围在中间的装修工人语气诺诺:“公司给我们派发了任务…完不成就要扣我们工资…我们没办法……”

“没办法你们就要损害我们的正常权益!?谁给你们的权力!?”

“……”

看了一会儿,杜娇觉得没意思的紧。

公有理,婆也有理,人各有各的难处,也各有各的理由,都不容易。

她不会轻易审判别人的对错,只是有些后怕那天要是电梯没能上来,惊厥的王新立后果会是什么?她不敢想象。

今日天气晴朗,杜娇想起胡广旭说的话,起身走到楼上花园准备将它们重新打理一下。

历经了整个寒冬,也是时候让花园重新绽放光彩了。

上到花园,与之隔墙相望的另一侧正坐着个人,杜娇踩在花坛上避开防护网朝那边看。

“你出院啦!?”

王新立正晒着太阳办公,听她说话,抬头对着她咧嘴一笑:“嫂子。”

“这才几天呀你就出院啦?已经好了吗?”

“好得七七八八了已经,在医院待着着实不舒坦,便出院回来了。”

“也是,医院总给人一种腐朽的味道,我也不喜欢待在那里!”

两人相视一笑。

“诶,今天太阳那么大,你在阳光底下看电脑对眼睛可不太好!”

王新立闻言抬头看了眼灿若的阳光。

“就想晒会儿太阳,坐去伞下就没那味儿了。”

杜娇想想也是。

“诶,要不你试试戴个防蓝光眼镜?兴许会好些。”

“墨镜我倒是有,防蓝光眼镜我还真没有…”

“你等着!”

杜娇咚咚咚下了楼,在书房里翻出之前她上班时买的防蓝光眼镜递给他。

“这是我之前用的,已经好久都没戴过了,不嫌弃你就拿着试试。”

王新立起身接过:“谢谢。”

那眼镜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合适,太小,戴起来看着很是怪异,可他似乎一点也不介意,就这么明晃晃地戴着。

杜娇乐呵呵地转身开始收拾起花园里的枯枝落叶,半人高的垃圾桶很快就装满了整整两个,她看着那两个大家伙发愁。

这边的王新立透过竖立的木栅栏看见她将她家的花园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洁洁,又看了眼自家空荡又萧条的花园扭头问道:“需要帮忙吗?”

杜娇摇头:“谢谢,暂时不需要。”

他便没再询问。

两人各自在各自的花园里忙碌,那一刻,很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意味。

晚上胡广旭回来时,对面的房门也刚好打开,王新立戴着口罩提着果篮礼盒从屋里走了出来。

胡广旭也是吃惊地问道:“小王你出院啦?病好了?”

王新立笑着点头,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眯起:“恩,好的差不多了,就出院回来休养了。”

他将手里的东西提到他们家门口:“这次多亏了嫂子和大哥,小小心意请一定要收下。”

“你这也太客气了!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既然你遇到事儿了那肯定是一定会帮的!”

“话虽是这么说,可感激之情还是溢于言表,你们就收下吧,好让我心里也好受些。”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胡广旭也就没再客气,大大方方地将礼物给接了过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扭头看了眼已经上桌的饭菜,是三菜一汤都家常菜,用这个招待人属实有些不周到,便说:“要是不嫌弃,这周六就来家里吃个便饭,要是弟妹回来了,你们就一起来,算是给你庆祝庆祝身体康健!”

王新立应下邀约回了屋。

两人吃过饭之后杜娇开始整理他带过来的礼物,什么干鲍干珍,虫草鹿茸,尽是些昂贵的东西。

“这邻居也是讲究,出手真阔绰。”

胡广旭洗完澡擦着头发走出来:“这些东西跟一条命比起来谁更贵?”

杜娇一愣。

“哪那么严重?就算当时我没帮他,他也不见得就会没命呀…”

“反正凶多吉少。”

“呀!”

“怎么了?”

杜娇扬起一个大红包:“他还给我封红了!”

胡广旭面露赞赏:“看来人家是个明白人。”

“明白什么?”她数了数,整整一万六千六百六十六:“这钱我不能要吧!”

“怎么不要,当然要要!这是你替他挡灾之后的封红,是替你辟邪的,你就安安心心地收着吧!”

“还有这种说法?”

“当然了!”

“可我拿着好不心安呀……”

胡广旭扔了浴巾将她搂进怀里:“占不得别人的便宜?”

“是呀!”

“那你周六的时候晚餐就做的丰富些!”

杜娇调皮地举手敬礼:“遵命!”

周六那天,杜娇做了满满一桌的佳肴。王新立是独自来赴约的。

“弟妹还没回来?”胡广旭问。

“恩。说是还要几天才能回,她忙得很。”王新立神色淡淡。

杜娇从厨房里端出几盅汤。

“你俩快坐吧!诺,虫草松茸鸡汤,快趁热喝!”

胡广旭招呼王新立入座。

“是…来来来…咱们坐下说,快尝尝这汤,我老婆的手艺!”他比了个大拇指。

王新立喝了口汤,顿时被那鲜味给迷住了!

“真的很好喝!我第一次喝到这么鲜美的汤!”

杜娇笑着从厨房里走出来:“那是你送的东西好!”

“再好的东西也需要有伯乐才能发挥出它最大的价值,嫂子,你就是手艺好!”

被表扬了的杜娇心里乐开了花。


王新立不仅口头表扬,他还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他说的话。

一桌饭菜大半数都被他裹入腹中。

晚上躺在床上准备入睡时,杜娇担忧地问胡广旭:“老公…你说他吃那么多东西下去,没问题的吧?咱们请人吃饭,要是弄巧成拙了可就不好了。”

胡广旭咕哝着翻了个身:“他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吃?”

杜娇想想也是。

“你说他这人也是奇怪,说他身体好吧,他感冒发烧都能惊厥,说他身体不好吧,人两三天就可以出院…还能吃下那么多的东西,关键是人还不胖!你说气……”

她话还没说完,身旁已响起阵阵鼾声,杜娇深吸口气又轻轻叹出,缩进被单蜷着身子也进入了梦乡。

而隔壁王新立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晚饭吃太多,他肚子胀得慌,此时正在客厅里运动消食。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吃到过这么美味的家常饭了,一时便没有收住。

莫婉婷许久未归,他心中很是烦躁。得知他生病住院,她也仅是平淡地问询了几句,这让他心里很是不平。

就因为他上次跟她说想让她给自己生个孩子,她就记恨了自己这么久?

是,他承认那次他有些冲动,在没有得到她允许的情况下就不做防护措施,可他最后也没弄在里面呀!他查过了,这样怀孕的几率是很低很低的!她不至于记恨自己那么久吧?

再说了,他们两人的年纪也合适了,该要个孩子了,也不知道莫婉婷为什么对要孩子这件事儿这么抗拒!

又或许是那次她让他给她换辆车,他没同意,所以她生气了。

可他也是仔细斟酌考虑过的!

他跟她说了,如果她不上班,他便可以为她购置一辆一百多万的车,要是还要上班,那便换不得。

莫婉婷不理解,他细细给她解释:“你现在开的车在你公司里已经是不错的了,再好些,风头盖过了领导,你觉得那样对你有利?功高盖主都有被噶的风险,风头过剩又怎么可能不会为自己招来祸端?”

莫婉婷不耐烦听他说这些道理:“你就想要把我拘在屋里!跟对面的女人一样当你们男人屋里的花瓶!”

王新立没有打击她,当花瓶?你以为人家那种花瓶是那么好当的?

瞧瞧她,除了给自己收拾的干净利索以外,其余的事儿她一律不管!家里卫生请了家政,做饭请了钟点工。他的衣服鞋子没一样是她给准备的!

从他观察了这么些时日以来,他发现对面的老婆人家家里的事儿全是自己一把抓,根本就没找过外援!所以人家的男人事业兴旺,夫妻二人琴瑟和鸣,这让他好生羡慕!

想当初他跟莫婉婷刚谈恋爱的时候,两人也确实是这么憧憬着去的。

可谁知一结了婚,莫婉婷就跟变了个人一样,要管他的工资,管他的分红,还要管他的日常开销,精确到每天只能用多少钱,这可能吗?

他好歹也是公司二把手,要是临时遇事兜里掏不出两个子,那不是笑话么?

莫婉婷心中不满,他同样心中也不满,满腔的愤火携带着肠胃里的残渣化为了他运动的动力,连仰卧起坐都比平时多做了二十个!

……

杜娇不想养成赖床的习惯,便又起早起来给胡广旭做早餐。

胡广旭起床收拾完后便急着出门,杜娇拎着三明治在他身后喊:“你拎着上班去办公室里吃也行呀!”

回应她的,只有空气里回荡的那句:“走了…”。

王新立打开房门的时候,杜娇还保持着递东西的姿势,他点头示好:

“嫂子。”

“啊,你好。”她放下手腕。

等待电梯的间隙,杜娇灵机一动:“你吃早饭了吗?”

王新立摇头:“没。”

杜娇高兴地说:“我做了三明治,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带些去当早餐吧!”

“不嫌弃!”昨晚尝过了她的手艺,他简直求之不得!

“你等等!”

想着他的食量,杜娇拿着口袋转身回到餐桌旁又往里装了两块三明治,还给他倒了杯五谷豆浆。

“这是豆浆,保温杯装它其实不好,你尽快喝。”

王新立是真没客气:“谢谢嫂子。”

“不用谢呀…”

王新立拿着早餐欢欢喜喜地走了,而杜娇也是欢欢喜喜地回了。

那么多三明治,要是没人帮着消化,那她吃一天也不见得能吃完!还好遇到了王新立,帮她解决了这一大烦恼。

王新立拿着一兜早餐到了公司,坐在办公室里一脸享受地吃吃喝喝,秘书王凯拿着文件进来请他签字,发现他心情似乎很好,一扫之前的阴霾。

而急匆匆出门的胡广旭在秘书朱琳的陪伴下也吃了一份非常丰盛且美味的早餐。

朱琳双颊坨红地扣上衬衣纽扣,对着手机擦拭嘴边摩挲出界的口红。

“坏蛋~你看看我嘴巴都被你啃成什么样儿了~~”

胡广旭一脸的春风:“秀色可餐,食色性也~”

朱琳愈发地娇羞又妩媚:“就这么喜欢啃呀~~?”

胡广旭大咧咧地坐在班椅上,双手交握看着她不说话,嘴角含笑但不语。

“那今晚找个地方我让你啃个过瘾好不好~~?”

胡广旭眉头一皱:“我要回家。”然后起身开始批看桌上的文件,仿佛之前两人的旖旎都是一场梦一般。

“朱琳你出去的时候帮我叫市场部的菜经理过来一趟!”连口吻也变成了公事公办的模样。

朱琳的秋波再没人回应,她愤愤地跺着脚离开了办公室。

回到工位,她掏出粉底先给自己补了个妆,调整好情绪之后才扭动着婀娜的身姿去市场部找到菜经理。

再次回到工位的朱琳脑袋飞速运转,她要想一百种方法把胡广旭得到手!不止是得到他的身体,还得要得到他的心!

她没见过杜娇,胡广旭从不带她到公司里来,所以她想当然地觉得她这个家庭主妇应该就是个黄脸婆的形象,让他带不出门。

所以,这么有颜又多金的王老五,凭什么要被一个家庭主妇给拿捏的死死的!?还有门禁?要不要把人家管的这么严!?或者换句话说,凭什么她不能是那个家庭主妇!?至少她青春靓丽,不是黄脸婆!

主妇嘛,谁不会当?每天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从大房子里起来,保姆烧好饭菜放桌上等着她来吃,出门有司机,天天就只需要美容健身购物消费,这种日子简直不要太爽!最重要是还有一位这么钟情又颜金并存的老公,人生还有何望!?

她光是想想就已经颅内高high了,发誓一定要尽快将王老五收入囊中!


王新立下班回家的时候,先把洗干净了的水杯给杜娇还了回去。

听见敲门声,杜娇还以为是胡广旭:“你今天怎么不.....呀,是你呀!你下班啦?”

“嗯,嫂子。”他举起装着杯子的口袋:“这是装了豆浆的杯子,谢谢。”

杜娇抬手接过:“客气什么呀~”

王新立笑笑转身走了,转身之前,他瞄了一眼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了三菜一汤,看起来色艳香浓,相信味道依旧非常可口。

他打心眼里羡慕胡广旭能娶到这么善解人意又勤劳顾家的美娇妻。

回到家,看着家里乱糟糟的样子,他叹口气先给保洁阿姨打了个电话预约打扫时间,然后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出来,灌下一大口,又开始给莫婉婷打电话。

冰水顺着他的食道滚入胃中,刺激的他胃里隐隐作痛,他皱眉,将手中的冰水推到了一旁。

“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

“喂。”

“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出去这么久了!”

“公司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呢!我有什么办法?”

“......要不你考虑考虑别上班了,那么累,我养你呀。”

谁知那头一下就来气了:“王新立!我警告你以后别再给我说这些话!你养我什么了你?你连工资分红都不交给我管,你让我指望着你养我!?你希望看着我每个月低三下四地在你跟前讨要那三瓜两枣?我发现你这人很是大男子主义!”

大男子主义?王新立听后心里也升起一股子火。

“我什么大男子主义了!?我还不是心疼你上班那么累,想让你轻松点儿!再说了,什么三瓜两枣?你不上班我给你配一台好车,请个保姆,每个月给你十万。你就天天的在家打扮的漂漂亮亮地跟你的那些姐妹们一起出去喝喝咖啡,晒晒太阳不好?而且等过些时日咱们生个孩子,你也是要在家带他的不是!?”

“我生什么孩子我生!?我跟你说过了五年之内我是不会要小孩的!你这人怎么那么喜欢强迫人呀!?”

“什么叫我又强迫你了!?我今年已经三十了,你让我再等五年?那我换个方式问你?既然你是有生育计划的,那为什么就不能提前个五年了?我已经跟你保证过了!孩子生了我全权负责,你就只需要吃好喝好养好就行了,其余的你一概不需要操心,你怎么就那么轴呢你!?”

“我轴?女性拥有绝对的生育权你知不知道?想不想生,要不要生,那是我自己的事儿!轮不到你在我跟前来说三道四!”

王新立气得一把挂断了电话,感觉自己后槽牙都要被自己咬碎了。

他想不通,这婚后莫婉婷的变化为什么会这么大?

还没结婚时,两人曾畅想过以后的婚后生活,莫婉婷跟他说:“新立,咱俩结婚后,我就慢慢地减少工作投入,把心思都多放到我们家。你现在已经是CEO了,以后,养家的事儿就拜托你了,你主外,我主内,咱俩分工合作,我相信这个家肯定会越来越好的!......以后咱俩结婚了,我要生两个孩子!不管男孩女孩都好,让他们有个伴,不孤单......”

王新立感觉她说的那些话还历历在目,可现实却已经面目全非。

他想不通,又给莫婉婷打去电话,可电话却被挂断。

于是他继续打,被挂断....他又打.....

在第五个电话的时候,才终于又被接通。

“....既然挂了电话那你干嘛还打!?你烦不烦!?”

王新立深吸着气,语气平和:“......婉婷,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电话那头的人听他这么说,火气似乎消散了些:“......按计划明天就回。”

“行...那我定好位置,明天咱们去吃你最喜欢的那家西餐。”

...........

拿着保温杯回家的杜娇把洗干净的杯子拿出来又细细地洗了一遍,然后放到滤篮里放好。

厨房已经被她打扫的一尘不染了,她坐在沙发上等着胡广旭的归来。

又多等了半个多小时,胡广旭才归家。

杜娇起身迎了上去:“今天怎么要晚些?”

胡广旭把包和外套递给她:“临时开了个会。”

“真是辛苦你了......快去洗手吃饭吧!”

“不急....我先去洗个澡。”

“吃了饭再去洗吧!”

“太累了,我去洗个澡提提神。”

杜娇一脸的心疼,回到屋里给他拿睡衣内裤。

“那你去洗吧,我去给你拿衣服。”

“谢谢老婆。”

洗完澡出来的胡广旭神清气爽。吃完饭后,杜娇洗好了碗又去整理卫生间。

洗衣篮里,胡广旭的衬衣被他弄得湿透了。

“老公.....你是穿着衬衣洗的吗?怎么衣服弄得这么湿?”

“掉地上了......”

“难怪。”

杜娇手洗了衬衣,抖落开晾去了阳台。

做完这一切,她回到客厅,依偎在胡广旭身旁一起看电视。

“老婆....咱们请个保姆吧?”

杜娇疑惑:“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我看你每天大事小事的一把抓,很累,我心疼...请个保姆帮着你你要轻松些。”

她心里暖暖的:“累什么呀,我都习惯了.....我不喜欢家里有陌生人,也不喜欢别人碰家里的东西,家里只有我们俩就够了。”

胡广旭拥着她,脸色晦暗不明。

“那像我的衬衣西服这些你就别洗了,以后我都送去干洗店就行了。”

杜娇起身:“为什么?”

“我心疼你累呀....”

她趴在他胸口:“累什么呀累,衬衣又不脏,用手搓搓就好,西服本来也不会洗,就是给你熨熨除个味。”

“熨衣服还能除味?”

“能呀,高温杀菌除味不是。”

胡广旭若有所思的点头。

“那以后我的衬衣我自己洗,西服我也自己熨。”

杜娇十分不愿:“你自己做了这活,那我做什么?”

“你就安安稳稳地当好胡太太就行了呀!”

杜娇心里满足的不得了!放眼望去,谁家男人能有胡广旭这么体贴温柔善解人意?帅气还多金,她有什么不满足的?

自己也是不知足,之前还因为那些事心怀怨气,现在想想简直幼稚!


莫婉婷回来那天晚上,王新立拉着她在床上不要命似的折腾,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两人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

“啊!王新立!你要死呀你!”莫婉婷很是抗拒。

王新立埋头不语,只一味地用力。

高端床架吱呀作响,传进莫婉婷的耳朵里就像是声声嘲讽,她一下就火了,奋力推开身上的男人裹着睡衣就跑了出去。

王新立怔愣了片刻,一股无名火一下子就冲上了头顶,他围着浴巾冲出去逮人。

“莫婉婷你什么意思!?”

莫婉婷一脸冷霜:“我什么意思?我还想问问你王新立是什么意思呢!?”

“我什么意思?”

“你把我当什么了?出差回来本来就累得半死,还要被你这么折腾!你把我当什么了?泄欲的工具?!你是不是不能学会体谅人!?”

“......”

王新立一时有些哑口,他用力咬着自己的下唇:“莫婉婷,男欢女爱这不是人之常情?咱们这么久没见了,我想你要跟你上床不是理所当然?我是正常男人,有生理需求你当老婆的不能理解?我是跟你上床,又不是跟别的女人上床,你干嘛这么大反应!?再说了,是我动又不是你动,要说累的人不是我?”

莫婉婷一阵无语:“你觉得你什么都是对的,什么都是人之常情,可我告诉你,我不想!我不要!你能听明白吗!?”

王新立火大,一把拉着她往卧室拽:“我不明白!”

“啊!你干嘛!?你放开我!”

莫婉婷被一把推倒在床,王新立覆了上去,双手死死地握住她的手腕不要她挣扎。

莫婉婷不停咒骂踢打:“你他妈的要干嘛!?你他妈的快放开我!......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王新立像是被施了魔咒一样定在原地:“......你说什么?”

莫婉婷推开他起身:“我说你妈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她生了个小畜生!那她就是老....啊!!!王新立你打我!?”

她暴怒而起:“王新立老娘跟你拼了!你他妈的敢打我!!”

莫婉婷把屋里一切能砸的东西都给砸了,弄出的声响惊醒了楼下和隔壁。

杜娇本来已经入睡了,可隔壁起起伏伏的暧昧声响又扰得她不安宁。

“王新立他老婆回来了?”她想。

那就难怪,小别胜新婚,她能理解二人的干柴烈火,可她内心深处的渴求也又被拉扯了出来。

杜娇感觉自己心里被挠的难受,隔壁闹腾出来的声响越来越大,她的心也越来越空虚难耐。

胡广旭又是鼾声阵阵,杜娇正准备起床出去躲躲时,突然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

先前暧昧的气息全无,隔壁好像是发生了争吵。她凝神静静地听,被突然响起的破裂声给吓了一跳!

紧接着,隔壁又接连传来东西被砸碎的破裂声,连瞌睡很好的胡广旭都被吵醒了。

他睁着睡眼惺忪的双眼问:“怎么了?”

杜娇指了指隔壁说:“好像是吵架了。”

两人一起趴在床头侧着耳朵贴在墙面偷听。

“老公..你说咱们要不要报警?”杜娇轻声问。

“别人家的事儿咱们还是少管的好,谁家过日子不吵架的?”胡广旭阻止了她。

“我们家就不吵.....”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继续贴墙听热闹。

隔壁吵的很凶,多数是莫婉婷在吼,王新立的声几乎听不见。

“他老婆的体力还挺好的,这么久了还能闹腾。”

胡广旭瘪了瘪嘴说:“看来他们家又要出一大笔血咯~”

“为什么?”

“你听听那边砸了多少东西,不要钱重新买呀?”

“是嚯....真是可惜.....”

小区里突然响起一连串的警笛声,那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他们单元楼下。

“谁报的警?该不会是因为隔壁吵架的事儿?”

杜娇猜对了。

警察在王新立他们家门外敲门,杜娇拢着睡袍跟胡广旭一起打开房门瞧热闹,却发现楼下的霍姐还有她隔壁的李姐,也就是杜娇他们楼下的李姐也上来了。

“警察警察,是我报的警,两人吵得可厉害了!我住他们楼下,感觉楼都快被他们给砸塌了!”

霍姐的表达有些夸张,可也确实是他们的真实感受。

“好的,我们先了解一下。”

警察继续敲门:“开门,我们是警察,请你们开门配合调查......”

房门是王新立打开的,他脸上有好几条抓痕,血淋淋的。

他低着头,邀请警察进屋,然后快速关了房门。

霍姐一脸八卦地凑近李姐和杜娇说:“不得了不得了咯.....原来小王家里那位是母老虎哟.....怪不得以前见到了对着我们也是爱答不理.....”

李姐的分享欲很强:“我跟你们说哦....上次我在电梯见到她了呀....我跟她打招呼呀....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理都不理我的哦.....”

胡广旭加入不了女人的谈话,他回了屋,拿了两瓶饮料一杯白开水出来递给她们。

“老婆给,喝点水,免得渴。姐,喝些果汁。你们聊,我先去休息了。”

霍姐和李姐两眼放光地看着他回了屋。

“欸欸...娇娇.....你的老公真的好好哦.....人又长得帅,还自己当老板,对你还那么好....真是体贴.....”

杜娇一脸的娇羞。

“还行吧.....”

“这可不是还行咯哦.....你也太谦虚了....”李姐喝了口果汁,继续自己刚才未完结的话题。

“后来到了地下室,我给车子解了锁,她突然又跟我说话了耶....她说‘这车不错哦’,我都觉得见鬼了!”

李姐之前是某外贸公司的经理,五十岁那年挣够了钱提前退休养老了。

“她这种人我见过简直不要太多!趋炎附势嫌贫爱富的.....我最是瞧不起了......小王也是可怜,找了这么个老婆.....”

霍姐在一旁连连点头。

“你开宾利的嘛,肯定都想跟你拉近些关系嘛....”

“那可不是这样的!你瞧瞧娇娇....我们经常遇见了就一起出去买菜遛弯,娇娇可从来不会跟我攀关系!我和她处着舒服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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