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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章节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

北国之鸟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叫做《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是“北国之鸟”的小说。内容精选:。而小哑巴之所以会死在我家附近,就是因为在惊慌失措之下跑去找我时被绊倒了,一头栽在木橛子上。小哑巴死了之后,看护张大象的佣人还警告看到这一幕的村民们不要乱说。“滚。”我放了朱平,恨得牙痒,回家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母亲的咳嗽声再次传来,眼看还有四天才逢大集,牛的价钱暂时涨不起来,草草地卖掉得亏好几千,所以我决定第......

主角:黄素素徐凉   更新:2024-05-11 20: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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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素素徐凉的现代都市小说《全文章节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由网络作家“北国之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是“北国之鸟”的小说。内容精选:。而小哑巴之所以会死在我家附近,就是因为在惊慌失措之下跑去找我时被绊倒了,一头栽在木橛子上。小哑巴死了之后,看护张大象的佣人还警告看到这一幕的村民们不要乱说。“滚。”我放了朱平,恨得牙痒,回家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半夜,母亲的咳嗽声再次传来,眼看还有四天才逢大集,牛的价钱暂时涨不起来,草草地卖掉得亏好几千,所以我决定第......

《全文章节灵异录:被截运后,他要手刃仇敌》精彩片段


人之初,性本善。

我不明白创作《三字经》的文学大家是出于什么阅历以这一句作为开端。

在张大象来到徐家沟以前,徐家沟的孩子们很野,经常拉帮结派打架斗殴。

张大象来了徐家沟之后,这些孩子就老实了很多,甘愿被五岁的张大象当成牲口骑,张大象玩得不亦乐乎,高兴了就会赏给这些孩子糖吃。

因为前一天的事情耽误卖牛,第二天镇上又未逢大集,我怕牲口市场的行情有变化,所以想先去镇上打探一下近来牛犊的市场价格,好盘算着什么时候卖牛最划算。

同样想要卖家里牲口的还有我们村的另一个光棍,叫徐哑巴。

之前我说过,不仅是刘老汉,村里其他老光棍也都管我叫老大,而徐哑巴也是其中之一。

徐哑巴四十来岁,小时候发烧没钱治,烧成了哑巴,后来跟一个鞋匠学了几年修鞋的手艺在镇上给人修鞋,因为不交保护费经常给当地的混混欺负,有一回修鞋摊子都给砸烂了。

我那时在外面混不下去已经从大城市回了大凉山,得知同村的徐哑巴被欺负,就找到了那伙人打了一架,头都给干破了,缝了十四针。

那伙混混的老大是小时候和我同届的学生,知道我的恶名,就让他的手下们不再找徐哑巴收保护费,但徐哑巴继续摆摊之后,依然会被混混们恶意骚扰,根本没法继续营生。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我单枪匹马又不混社会,根本没法跟镇上的那帮混混斗,于是就建议徐哑巴在村里放羊,放得好不比修鞋赚得少。

徐哑巴听了我的话开始买羊羔放,第二年恰逢羊肉价格大涨让他赚了不少,同年他老婆生了个儿子,只可惜他老婆却难产死了。

也许是厄运专找苦命人,徐哑巴的儿子两岁了都不会说话,去医院查了才知道是先天性语言障碍,也就成了小哑巴。

因为从小没妈,所以我和村里一帮子的老光棍对小哑巴都很是照顾,有时到商店买烟没钱找零给的糖都是揣在兜里留着,等看到小哑巴的时候再给他吃。

尽管如此,我们这帮大人也没法保护小哑巴不被同村的其他孩子欺负。

等我和徐哑巴从镇上赶回村里时,看见一群人正围在我家附近的小路上,村民们议论纷纷,说小哑巴不行了。

徐哑巴闻言,扒开人群,却见小哑巴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头部位置全是血,脖子上还有半挂没有放完的鞭炮。

徐哑巴抱起小哑巴,只见小哑巴的一只眼眶里插入了一根木橛子,木橛子刺穿了小哑巴的半个脑袋,而小哑巴早已经身体冰凉。

徐哑巴声嘶力竭的哭声吓得围观的人纷纷后退,他似乎想要问众人怎么回事,但是他的表情狰狞,没人敢靠近他,只能从围观村民的只言片语中得知,小哑巴是被一群孩子追逐时不小心摔倒的,木橛子刚好插进了眼里。

早晨还活蹦乱跳的小孩,才半天没见到就成了冰冷的尸体,给哪个父亲也没法接受。

徐哑巴抱着小哑巴想要讨个说法,可是他不知道去找谁,最后只能跪在原地哭喊。

到了晚上,两个鼻青眼肿的小孩来到村头的一户人家敲响大门。

“平哥,出来玩啊!”

过了一会儿,一个大孩子探出头,约莫十三四岁,他凶神恶煞地说道:“不是让你们这几天不要找我玩了吗?嗯?你们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大孩子说着推开大门,被我一把捂住嘴巴提了起来,摁在门口的一根电线杆上。

“朱平是吧,知道我谁吗?”我问道。

朱平是徐家沟孩子们的头目,长得肥头大耳,仗着自己和张家外戚沾亲带故,在徐家沟为虎作伥,整天带着一群不上学的小孩偷鸡摸狗拔蒜苗。

“凉哥,你找我做什么?”朱平目露惊恐道。

“小哑巴是怎么死的?”我问道。

“他是自己摔死的。”

砰的一拳,朱平的后脑勺撞在电线杆上,鼻血当即喷了出来。

“说人话。”我冷声说道。“敢哭?一会我把你爹托出来一块打。”

朱平抹着鼻血不敢哭出声,说道:“是张大象在小哑巴的脖子上挂了一挂鞭炮非要放,小哑巴害怕往家里跑,张大象就让我们在后面追,但是小哑巴家没有人,他就朝其他地方跑了,我们才追几步,他就摔倒了。”

朱平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上一次张大象欺负小哑巴时,我让他再被欺负就向家里跑,家里要是没人就跑去我家找我。

而小哑巴之所以会死在我家附近,就是因为在惊慌失措之下跑去找我时被绊倒了,一头栽在木橛子上。

小哑巴死了之后,看护张大象的佣人还警告看到这一幕的村民们不要乱说。

“滚。”

我放了朱平,恨得牙痒,回家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半夜,母亲的咳嗽声再次传来,眼看还有四天才逢大集,牛的价钱暂时涨不起来,草草地卖掉得亏好几千,所以我决定第二天先卖一头带我妈去洗肺,剩下两头等到大集时再卖。

可谁知第二天早晨我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母亲告诉我,昨晚上徐哑巴抱着小哑巴的尸体在张保家门口闹了一夜,今早晨被张龙带来的打手打成了重伤,此时被一群村民正送回家。

张大象在小哑巴脖子上挂鞭炮的事情根本就瞒不住,很快就在村民间传开了,但是张大象是张龙独子,首富张保的唯一孙子,在大凉山,张家想弄死个人再简单不过,同情徐哑巴的村民们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我看到徐哑巴的时候,他躺在床上被打得半死。

徐哑巴看到我的时候,用手语向我做了个老大的手势,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若是其他人欺负徐哑巴,我可以毫无顾忌地帮他出口恶气,也让对方躺着,但是欺负他的人是张家,我只能忍着。

正在我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邻居忽然跑过来告诉我,我妈在门口吐了血,已经快不行了。


张家的矿区分为三山九洞十八窟,三座山分别代表三个矿区,而大凉山最南端就是张家的第三矿区。

这三座矿区可以连成一条线,中间被黄龙河横穿,加上九洞十八窟分布不一,看起来就像是一条巨龙横躺,蛰伏在大凉山中,第三矿区则像极了龙头。

大凉山的最南端是一片未经开发的原始森林,因为山地难走,树木高绝,偶有豺狼虎豹出没,看起来阴森可怖,加上曾有山民进山被野兽咬死,那里向来没人敢去。

张家的地质探测队探测到南端山脉下面有大矿之后,原始森林就被成片砍伐,中间还修了一条路用于车辆往返,但除了张家的工人,外人也向来不准进。

只是奇怪的是,整整十年时间,这第三矿区一直没有产出任何矿石。

而从高山俯瞰,第三矿区内也没有打什么矿洞,只能看见一个巨大的天坑,挖了足有百米深,周围停满了装运石子的车子。

说来也奇怪,不知是天坑地势太高的原因还是这里的地脉有问题,一场洪涝下来,天坑之内竟然一点雨水都没有,只隐约可见一个井口大小的洞。

“老大,很奇怪嘞,这么大的的雨,这百米深坑里一点积水都没有。”刘老汉说道。

“确实很奇怪。”我说道。“我曾在书上看过一种关于地下海眼的描述,说是海眼连通地下阴河,只要地下阴河不满,就可以无限吸纳地表的水,直到地下阴河被彻底灌满。”

“海眼?那不是养龙的宝地吗?”刘老汉说道。

“你在哪听到的这个说法?”我问道。

“当然是黄瘸子讲的,他这人神神叨叨的,以前被生产队罚放牛,他跟我讲过这事。”刘老汉说道。

“一直都传言大凉山地下蕴含龙脉,难道这海眼下面是龙脉?”我喃喃说道。

只见此时村民们已经赶到天坑旁边,张发爬到厂房边上大声说道:“各位乡亲父老,我们厂房里的工具可能不够用,一会有领到工具的下去挖山,没领到工具的就帮忙把泥沙抬到那下面的海眼里,就是那口像井一样的黑洞,好了,从这里下去吧,安全第一。”

村民们得了张发的指示,纷纷从天坑台阶上往下走,等上万村民都下到天坑里之后,张发向张保点了点头,张保则忽然看向东面高坡的水坝位置。

我这才注意到,原来东面的水坝上隐约还蹲着两个人,他们得了张保的指示,很快聚在一起,片刻之后水坝的位置传来一阵火光。

“下面的人都要死了。”我说道。

“什么人要死了?”刘老汉问道。

“所有人。”

“你开什么玩笑。”

刘老汉话音刚落,一声爆响传来,只见众人头顶的水坝被炸毁,下一刻,足有七八十米高的水位倾泻而下,下方村民惊恐万状,不顾一切地向岸边疯狂逃窜。

然而岸上的张家众人手中拿着砍刀,见人就砍,眼看一些人已经跑到了岸边却被身上的绳子拉了回去。

洪水席卷,一时间不知拍死拍晕多少人,有一名村妇第一时间就解开了绳子,她爬到岸边,见众人都被张家众人砍杀,自知没有活路,就抱起襁褓中的孩子说道:“求求你们,给我孩子一条活路。”

张发一脚踢飞襁褓,接着一记大砍刀劈了村妇的脑袋上,村妇跌落湍急的水流,很快消失在众人视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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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你狠啊,徐凉。”身后传来黄瘸子的声音。“连龙虎山看上的先天道胎都死在了你手里。”

“我倒是一直没明白先天道胎具体是什么。”

我没有回头,望着远山景色,凉风吹拂,衣袂翻动。

黄瘸子说道:“所谓先天道胎,即为先天近道之体,出生便可以感受到天地之气,呼吸吐纳,无师自通,当今道门,拥有先天道胎的少之又少,一旦发现,就会被道门大派当成未来的继承人培养,当今天师府的老天师,就是先天道胎。”

“那我岂不是杀了未来龙虎山的掌门。”我轻轻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吧。”黄瘸子说道。“麒麟子身亡,张三爷必定大受打击,我猜到你从苗寨回来之后会动张家,但是我没想到你会先动张家的小辈。”

“张家的小辈这么受人关注,张大象区区五岁就可以主宰别人的命,麒麟子才刚出生就被万人瞩目,既定了未来,他的死让很多人觉得可惜,却没人可惜小哑巴。”我语气失落说道。

“我想知道,徐哑巴不惜一切地杀麒麟子,是中了你的蛊,还是他自愿的?”黄瘸子问道。

我抿了抿嘴,说道:“徐哑巴父母早亡,从小就在别人的白眼中活着,他的妻子也是个良善之人,难产死后,由他一人抚养小哑巴,小哑巴是他活着的希望,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儿子不顾一切,但那也只限于小哑巴活着的时候。小哑巴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之前他凭着一腔仇恨找张家算账被打个半死,之后虽心生怨恨,却不敢再找张家报仇,他缺的是一个机会,也缺一个使命,人都是怕死的,但当他有了使命之后,就会不顾一切,我没有给他下蛊,只是给了他一个使命,一个作为父亲应该完成的使命,现在,他的使命完成了,这只是想要扳倒张家的第一步。”

“君子谋而后动,好一招一石三鸟。”黄瘸子说道。“只不过扳倒张家,先动幼子,难免落人口实。”

“你指的是祸不及妻儿吗?”我问道。

黄瘸子点头。

“只有恶人才会口口声声地说祸不及妻儿,哪有好人会说这句话的。”我说道。“有些人仗势欺人,无恶不作,动辄要人全家性命,等到别人伤害他的妻儿老小时,又反过来说祸不及妻儿,他们挣了亿万家产终究还是想要留给子孙后代的,恶人当道,想要和他们硬碰硬无异于送死,但他们的孩子总不是铁打之躯,更不是无辜者,这些年我见了太多为富不仁的人,他们的孩子体内也流着天生想要欺压别人的血,怎么打都打不服,对他们手软,将来就会有无数个心地良善的孩子遭受欺压和侮辱。”

“是啊,有的人生来就恶,为什么人总是这样,非要把他人逼到绝路,躲都躲不掉。”黄瘸子感叹道。

“我们这样的人,本就不该躲。看着吧,徐哑巴不会白死,张家的人会付出代价的,我想杀的人,没有人可以幸免。”

我说完,转身走入黄昏之中。

回到家后,我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墙角,母亲的衣物已经全部烧毁,破旧的矮桌上,摆着一沓用报纸包起来的钱,这是徐哑巴决定赴死前交给我的。

我看着布满老茧的手指,不顾疼痛,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向手背,心中默念起当年外公教我的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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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一直守在黄素素身边帮她缓解痛苦。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黄素素对我已经不像第一次见面时那般排斥,反而多了一丝温柔。

我紧紧地将黄素素搂在怀里,可黄素素还是冷得发抖,她有意无意地将脸侧转,不想让我看到她脸上的胎记,眼中难掩失落。

“我知道你有大事要做,和我在一起,对你身体很不利。”黄素素小声说道。

我闻言更加搂紧黄素素,她浑身冰冷,像是冰雕,但身材却凹凸有致,让我体内的某种情绪躁动难忍,小腹位置像是有东西想要爬出来一样。

第二天拂晓时,借着朦胧天光,我看到熟睡的黄素素脸色恢复如常,便起身穿衣离开。

回到家时,母亲还未醒来,我蹑手蹑脚地来到她的房间,从衣柜最里面翻出一只红色的樟木盒。

小时候母亲带着我从苗寨跑来大凉山找父亲时,就带了这么一件东西,里面装了什么我一直不知道,但是父亲去世的那些天,母亲曾拿出过木盒坐在床边发呆。

后来趁母亲没在家我悄悄地翻出过木盒,木盒打开,里面是两瓶药,一瓶里面药香四溢,一瓶里面腥臭难当,而那瓶很香的药丸像是某种泡泡糖的香味。

小时候没糖吃,我禁不住馋,就偷偷吃了一粒,谁知道不到五分钟就瘫软在地,还好那时候母亲从外面回来发现了瘫倒在地的我,又给我喂了一颗臭药丸我才没事。

吃过早饭之后,我便牵着家里的牛前往徐家沟北面的山沟,那里水草丰茂,最近又发了大水,岸边有很多新筑的龙虾窝,刚好可以一边放牛一边掏龙虾。

中午的时候,村里的刘老汉骑着他的毛驴从镇子所在的方向走来,嘴里哼着小曲,见我满身泥泞地睡在山沟里,连忙喊道:“徐凉老弟,您今儿个怎么跑这里放牛来了,这边到处都是蚂蟥哦,小心钻腚里。”

我从身后拎出两捆用青草扎起来的龙虾,这些龙虾个个都有大红鳌,肉质很鲜美。

“啧啧。”刘老汉砸吧嘴,接过龙虾,说道:“这每只都得八两以上,一般人想吃都吃不着,卖给镇上饭店,能卖不少钱。”

我做了个嘘的手势,在刘老汉身边耳语几句,刘老汉先是一愣,随即脸色拉了下来。

过了一会,刘老汉点头,拎着两捆龙虾,恢复了嬉皮笑脸,骑着毛驴哼着小曲往家走去。

第二天傍晚,郭瞎子从张家大宅离开后,径直来到刘老汉家。

刘老汉开门之后,见是郭瞎子到来,连忙点头哈腰地将郭瞎子请到家里。

“郭老哥,咱家寒碜您可别嫌弃,来来来,请坐,咱家穷,到现在都没通电,所以吃饭得在院子里吃才凉快。”刘老汉擦着手,搬起小板凳放在郭瞎子面前。

郭瞎子四下打量,说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刘老汉嘿嘿一笑说道:“这几天发大水,山里的大龙虾都爬到水边做窝,我逮了些个头大的孝敬您,自己也好沾沾光。”

“我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缺你那点龙虾?别卖关子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郭老哥,您看我这打了一辈子光棍,临老了,就是想女人,我打算把我那头毛驴卖了,到外面买个女人回来跟我过几年好日子。”刘老汉说道。

“你买女人找我来做什么?”郭瞎子有些不耐烦说道。

“您也看到了,咱的命不好,长得又瘦又矮,也没啥本事,我怕买来媳妇儿再跑了,所以想请您来看看咱家风水顺不顺,顺便看看我这命里,到底能不能有个老伴儿。”刘老汉嬉皮笑脸地说道。

郭瞎子说道:“你就是光棍儿的命,临老倒是发什么春,再说你要看相,找黄瘸子就是了,还托人来找。”

“您不是比黄瘸子本事大嘛,黄瘸子那个人就是半吊子,跟您比差早了。”

郭瞎子听到刘老汉这么说,似乎很是受用,便说道:“我也不瞒你,你命里五弊三缺,鳏、寡、孤、独、残,几乎全占,必定是克父克母,克妻克子的,而且根本留不住钱,就算有钱了,你也没命花,所以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时间不早,我也该回去了。”

见郭瞎子说着就要走,刘老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郭老哥你先别走,老弟我命太苦啦,你瞅瞅那张家三兄弟,以前饿得比我都瘦,看起来也不像命好的人吧,现在却吃得肚大腰圆,家里金山银山花不完。”

“你先起来,怎么说也算老相识了,你跪着做什么?”

“你答应在我这吃顿饭,我就起来,不然我就跟你回郭家村,撞死在你家门口恶心你。”

“你这无赖。”郭瞎子摇头。“你起来吧,我答应就是了。”

刘老汉闻言起身,嘿嘿一笑,跑到锅灶旁掀开大锅盖,龙虾已经炖熟,让人口水直流。

刘老汉将龙虾盛到盆里端到桌上,郭瞎子盛情难却之下,也就坐了下来。

两人啃着龙虾,也聊得越发投机,两瓶啤酒下肚,郭瞎子略有醉意,说道:“其实你的命数也不是不能改,只不过命数改变,总要付出代价的,动辄就得要人命,寻常人难以承受,要不这样,这个月月末是太阴之日,你可以尝试在你家院子后面种三棵桃树,桃树之间形成一个正三角,每棵桃树下面埋着一件你自己的贴身亵裤,到了夜里十二点,你就在三棵桃树中间点燃三根香,要是看见两短一长,你就立马回房睡觉,你想要的,自然会有。”

刘老汉听得喜上眉梢,顺嘴讲了个荤段子,把郭瞎子也逗得哈哈大笑,两人推杯换盏又多喝了两杯。

酒过三巡,郭瞎子望着头顶月色,说道:“哟,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

“老哥您先等等。”

刘老汉神神秘秘地叫住郭瞎子,不一会从屋里拎出来一个透明罐子,罐子里吊着一株人参,个头不小,形状像个小孩。

“这是?”郭瞎子似乎也觉得惊奇。

“这是我十年前在深山里挖的,那地方估计没人去过,刚挖的时候,这人参的根须还能动嘞,泡在酒里十年,每年只舍得喝一杯,老哥你尝尝。”

刘老汉说着拔出木塞,一股浓郁的酒香传出,郭瞎子脸上露出兴奋之色,说道:“这山参怕是已经成了灵,怨不得你个老小子临老了还发了次春,原来是得了这宝贝,那我得尝尝。”

郭瞎子说完就抿了一口,脸上一喜,就咕咚咚连喝了几口。

“行了,君子不夺人之好,喝这几口我也满意了,时间不早,我真得回去了。”

“老哥喜欢就带回去喝,以后要是我讨不到媳妇儿可能还得去麻烦你嘞。”刘老汉说道。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算你有心。”

郭瞎子接过酒罐子就转身出了门。

夜月微黄,郭瞎子趁着月色走上那条返回郭家村的羊肠小道,才走几步,身后就传来刘老汉的声音。

郭瞎子回过头,却见刘老汉气喘吁吁地跑来,手里还拿着个烟杆。

“老哥,你烟杆忘了拿。”

“真有你的,大老远跑来。”郭瞎子醉意朦胧,伸手要接烟杆。“我明天又不是……”

郭瞎子话没说完,就被刘老汉用一根竹签刺穿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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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仙师只是试探我的实力,不会真动手杀我,龙虎山名声在外,怎会滥杀无辜。”黄瘸子咳血,半跪在地上说道。

张俊生哼了一声,说道:“我师傅让我必要时候杀了你,生怕你是道门高人,有坏了他在大凉山基业的风险,现在看来,你确实是草莽一个,算了,饶你一命吧,一个穷乡僻壤能出什么像样的高人,杀你毁我名声。”

张俊生说完转身就走,走的时候还阴恻恻地看了我一眼,满是挑衅。

张俊生走后,我连忙放下钢叉扶起黄瘸子。

黄瘸子回头看了一眼刘老汉,拾起地上的死狐狸,在我的搀扶下出了门。

路上,黄瘸子似乎是疼得走不动路,蹲在路边大口喘息,他擦着嘴角的血,目中失去神采。

我不知为何心中一酸,这才意识到黄瘸子已经垂垂老矣,是个暮年之人。

“当初张仙师在试探你,这个张俊生也在试探你,你只是贫困山区的一个风水先生,他们在怕什么吗?”我忍不住问道。

黄瘸子说道:“道家之人,首重传承,想要学点真本事没那么容易,很多人拜入道门十年而无一技,尤其是他们知道我会观山望气,还有降妖破煞之法,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一个普通的风水先生,不该会这么多。”

“这些郭瞎子不也都会吗?”我问道。

“郭瞎子不一样,他祖上有据可查,所传之术无非是些旁门左道,龙虎山不会放在眼里,他们会根据我的本事,推断我师傅的名讳,有些事情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以后你会知道的,只是如今我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时间不多了,还有很多事情没做。”

“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做的?”我问道。

“你帮不了,我不用扶,暂时死不了,不能让素素知道我受伤。”

黄瘸子摇了摇头,捂着胸口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回到家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听着隔壁母亲传来的咳嗽声,心乱如麻,彻夜难眠。

母亲这些年一直饱受尘肺病的折磨,时常咳血,以前每年都会去医院洗一次肺,随着这些年的经济发展,钱越来越不值钱,去医院的费用也水涨船高。

大凉山一共就一家医院还是张家开的,洗肺加上后期的医药护理大约要两万块,本来我想月中再牵着牛去镇上卖钱的,如今九月秋来,正是牛犊长膘的时候,多喂个十天半个月能多卖一千块钱,我家的三头牛大概能卖四万块,到时候一半给我妈看病,一万块钱买几只小牛犊,剩下一万我再琢磨着做点小生意贴补家用。

但母亲的咳嗽这几天越发严重,所以我决定明天赶早就把三头牛牵到镇上卖。

第二天我一大早牵着牛朝镇上走,才刚出村子不久就听到身后有动静,我回头望去,却见小哑巴嘴里阿巴阿巴地向我跑来。

“你爸让你来找我的?”我问道。

小哑巴气喘吁吁地点头,接着指向我家的方向,又比划起来。

“我家出事了?”我问道。

小哑巴再次点头,示意我快点。

我闻言连忙牵着牛往回走,到了门口,只见我家附近停满了大大小小的车。

来的都是张家的人,不仅有张保、张发和张才,连龙、虎、豹三兄弟都在。

只见张龙的怀里正抱着张大象,张大象面色惨白,毫无生气,看起来已经是病入膏肓的样子。

半个月前,我和黄瘸子破坏张家的祖坟地时,曾有一条小金蛇溜了出来,被我一铁锨打死,那时黄瘸子就说张家只有一个独子,小金蛇被杀,那张家独子必然会生一场大病。

没想到过了这些天,这张大象竟然快病死了。

张家有钱,什么药都用得起,可张大象生病之后,看遍名医也瞧不出个所以然。

几天之前,一个知名的老中医说张大象有可能是得了癔症的一种,叫蒙心窍,吃一颗安宫牛黄丸会转好。

这安宫牛黄丸听起来常见,但却极其难得,非得是八一制药厂生产的第一批带有同仁堂字样的安宫牛黄丸才能起作用,这种药丸初代成分蕴含犀角和各种名贵药材,可以解毒开窍,断货了几十年,有价无市,有钱都买不到,哪怕张家有钱有势也找不到一颗。

眼看束手无策的时候,张保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他年轻时候借我爸的自行车,一不小心摔倒,导致自行车车把撞到了心窝,之后他就得了失心疯,几个人都摁不住。

后来是我爸从家里拿了一颗药丸给了吃下去才好转的。

徐家沟很多人都知道我和我妈是从苗寨来的,张保年轻时候和我爸是拜把子的兄弟,无话不谈,他也自然知道我妈来自苗寨,所以就带着一群人来我家找药了。

母亲听说张保要找的是当年救他的那种药救孩子,当下就把樟木盒里装着臭药丸的药瓶拿了出来。

张保接过药瓶,连忙递给随行而来的老中医,那老中医打开药瓶闻了闻,说道:“比安宫牛黄丸还要烈一点,不过肯定是好药。”

张保闻言,连忙让张龙把药丸喂给奄奄一息的张大象,区区十分钟,张大象的脸色就有所好转,并且吵着要喝奶茶。

见药丸没有问题,张家人紧绷的脸这才缓和下来,搬了几箱苹果放在我家门口就离开了。

张家人走后,我将牛拴在牛棚上,有些埋怨道:“妈,你怎么把整瓶药都给他们了。”

“张家那孩子病危,我也没多想就给他们了,反正这些药咱也用不上。”母亲说道。

“你没看见他们一个个神情多紧张,万一药丸不管用还得找我们算账,安宫牛黄丸以前我听过,有价无市,少说能卖两万一颗,这药一颗就够救你一次命的。”我说道。

“上哪有这么贵,咱救了你张叔家的孙子,以后求人办事也好办,再不济也就当行善积德了。”

母亲的话让我无力吐槽,我知道她这些年供我上学很辛苦,所以从来不和她吵。

听说张大象吃了药丸之后,当天晚上大有好转,第二天就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张大象好转的第三天,徐家沟就被他弄死了个人。

死的人正是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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